早在突破金丹并击杀屠人龙之后,陈墨心中就有了打算。
拿下完整的青阳宗是第一步,前往驭兽斋、念欲宗是第二步。
而在此之前他要先搞清楚龙首卫究竟是什么来历!
支走了成天和易廷生待在一起的左丘云,陈墨将这位认识快二十年的老朋友带到了古尘坊市。
如今,这里已经是一片破败。
一条街上的房屋已经长满了杂草,周围的灵田全都是烧焦的痕迹,若再不打理怕是要荒了。
二人并肩走在熟悉的街头,起先都没有说话。
直到过了良久,易廷生这才开口:“陈兄,我有时候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你若能管得住,当初我们会认识?”
陈墨淡然一笑。
这些年,他偶尔也思考过,易廷生属于那种天生福缘深厚之人,否则也不会随手杀掉一人就是唯一一位从神农秘境逃出来的幸存者了。
当初,神秘洞穴内可谓是宝物非凡,可他偏偏不知天高地厚的拿到坊市来卖。
也幸好古尘坊市内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炼气修士,否则对方早死了。
再次,北岳城之旅如此、剑十七秘境也是如此,每每都能逢凶化吉的同时,还能得到不少好处!
“也对。”易廷生笑着挠了挠头,“我还记得呢,天元果种子居然就卖你五两灵砂!我那时真的太傻了!”
“那你也要不回去了。”
神秘洞穴内相处的几年,他们三人早已真心相交。
否则易廷生当初也不会在意识到闯祸之后,独自一人将祸端扛下来了。
“龙首卫究竟是什么来历?”陈墨忽然开口。
易廷生听闻此言,心里咯噔一下。
原以为,对方会问他与左丘云的关系,可没想到一开口就是这个问题!
他想了想,组织了一番语言,道:“具体是什么来历,我也不清楚。不过就跟我接触的那人而言,脑子有些不大正常,起初那几天,天天追在我屁股后面,说什么让我加入、让我加入,说是什么推翻吴池国。开什么玩笑?我才筑基啊!让我去动化神?渡劫?找死吗这不是!”
三言两语打消了隔阂之后,易廷生又恢复了当初那个满嘴跑火车、说故事的人。
“你同意了?”
“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同意?”
“没同意?”陈墨愣住了。
“对啊!我干嘛同意!”
“你不是继承了剑十七的传承吗?”
易廷生略显不解地抽出千叶剑,继续道:“一个破剑道传承,有什么好继承的啊?我当初是误打误撞进去的秘境,一进去之后,这把破剑就跟上了我,甩都甩不掉。”
说话间,他奋力一掷,随后切断了与千叶剑的联系。
可这柄长剑像长了眼睛一样,在飞出数里之后,又折了回来!
“你看!狗皮膏药!”易廷生嘟囔了一句,继续道,“当初有个人影告诉我,只要我愿意接受对方的传承,就能让我突破金丹。后来我一想,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立马就给拒接了,犹豫都没带犹豫的,扭头就走。”
“……”陈墨有些无语了。
别人可遇不可求的机缘,在这家伙面前居然怕是陷阱?
不过仔细想来,好像还真是陷阱!
“后来呢?”
“后来我就走了啊,这破剑非得跟着我。也可能是这把剑的原因,龙首卫就找上了我。”
“也就是说你没有发心魔大誓?”
“什么是心魔大誓?”
陈墨没想跟他解释:“后来龙首卫怎么就走了?”
“他看劝不动我呗,我每天都没好脸色给他看。他心情不好,就走了。”
这番话,如果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陈墨可能还要打个问号。
可从他嘴里冒出,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但堂堂一个金丹境的龙首卫,居然会看一个筑基境的脸色,怎么可能?
“对了!你是怎么误打误撞进秘境的?”陈墨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啊,就这么在外面探险,然后就进去……对了!我当时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不知道。”
“……”
跟对方沟通有够困难的。
“你有方式联系龙首卫吗?”
“有啊。”易廷生随手取出了一枚阴阳传音筒,“他走的时候把这留给了我,让我什么时候想通了就联系他。”
陈墨微微皱眉:“不是单线联系?”
“我本来也以为是单线联系,所以就收下来。可没想到不是的!那家伙隔三差五地就来烦我,后来我索性直接扔储物戒指里了。”
陈墨反应了片刻,这才理解对方这番话什么意思。
原来他所谓的单线,跟自己理解的单线不是一回事!
别的传承者都是龙首卫单线联系他们,而易廷生却是双线。
“你要见他吗?我帮你叫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陈墨摇摇头,随即思索了片刻,“等去了驭兽斋再联系。”
“好!听你的。”
“那个女的是谁?”
“左丘云啊。”易廷生理所应当地回答道。
“什么来历?”
“她说她是一个散修。”
“她说你就信了?”陈墨白了他一眼,“我还说我是仙人转世呢!”
易廷生认真地看着他,下意识地点点头:“还真有可能!”
“狗屁!”
“真的,她跟我一样,也没个家,应该就是个散修。”
“什么时候出现的?秘境之前、秘境之后?”
“之后吧。”易廷生想了想,“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在龙首卫走了之后。”
陈墨不禁皱起眉头。
“怎么了?”
“这人有问题!”
“应该没…问题吧?”
“何以见得?”陈墨表情严肃,“龙首卫前脚刚走,她就出现在你面前,还莫名其妙的跟你混在了一起,你居然说没问题。”
“真的,应该没、没什么问题。”
“你!”
陈墨瞪着对方,恨不得抄起擀面杖揍一顿这家伙。
“真的,我…我跟……”易廷生有些扭捏,又有些闪烁其词,似乎不愿启齿。
“你跟她怎么了?”
“我跟她…跟她双修…修过了,应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