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
屋外的人听到了图书室中传来的声音,迈着缓慢的步子推门而入。
“啪嗒,啪嗒……”
艾玛依旧穿着那一身整洁的女仆装,黑漆漆的刘海像铁做的一般,死板垂于额前,女仆死鱼般的眼珠突然转动,盯住了阮清藏身的木箱。
藏身于书架上方的丁雪荟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女仆的手上拿着武器!
一柄将近一米的巨大铁斧!居然和她幻想中的一模一样!
铁斧锈迹斑斑,铁斧的尾巴被拖在地上,摩擦瓷砖发出刺耳又熟悉的声音,大致细节竟和王亮描绘的相差无几!
丁雪荟看着艾玛手持铁斧逐渐靠近木箱,使劲将自己缩小以免被发现。
被女仆抓到会有什么后果?
单纯的游戏失败还是死亡?
丁雪荟的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了一幅幅血腥场面。
似乎是为了印证丁雪荟的猜测,女仆大力抡起了手中的斧子,“砰”的一声震动了整间屋子!
铁斧被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利刃如切豆腐般劈开了木箱,砍进箱中少女的身体,鲜红的血液如泉水般喷涌,流淌。
丁雪荟捂嘴忘记了呼吸,破碎的木箱里缝隙中缓缓伸出了一只染血的手,它就像渴望阳光的花朵那般,奋力挣扎。
可惜迎接它的不是生机,只有“砰!”“砰!”“砰!”,一下又一下的重击!
持续喷溅鲜红的血液冲刷两侧的书架,甚至有几滴血珠子因为被扬起的巨斧带到了书架的顶端,溅到了丁雪荟的脸上和眼睛里,染红了她的世界。
也不知道血腥女仆的目标只有阮清一个,还是说真的没有发现丁雪荟,面无表情地拖着血斧离开。
丁雪荟双腿虚软地从书架上爬了下来,在落地时踩到了黏腻血液,身形不稳摔在了半干涸的血泊中。
掌心按在地上地上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中,丁雪荟抬起手来细看,这才发现,是混杂在血水中的细小骨刺。
骨刺的来源不言而喻,丁雪荟僵硬地转头,四分五裂的木箱中安静地躺着阮清的尸体。
阮清的腰腹被剁成了肉泥,与木屑混杂,头颅完整,血发覆面看不见死前的表情。
恐惧再次翻涌,丁雪荟害怕发出声音本能地捂嘴,然而她忘了自己的双手刚刚撑在血泊中全是粘稠的血液。
这么一下,脸颊,鼻子,嘴唇,全是阮清的血。
腥臭味蜂拥般钻进丁雪荟鼻腔,她不敢张嘴,害怕尝到血的味道,狼狈地血泊中爬起,使劲去擦脸上的血污,撑着书架大口喘气。
阮清居然真死了?和她的幻想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丁雪荟的视线突然注意到书架上血淋淋的书籍。
眼前的发现瞬间让少女惊讶地瞪大了眼。
虽然看不懂法语,但是这些书籍明显和她刚进来时不一样了,从正常摆放变成了上下倒置!
丁雪荟困惑地转头看了一圈,整间图书室里的所有的书籍,不知从何时,全部变成了倒置!
“姐,我们真的要去吗?”
郑兆南身材肥胖,一直是衬衫加西装裤的搭配,一紧张就全身是汗,看上去比郑鹿要大很多,但实际上他才是小两岁的弟弟。
“他们在录制综艺,有危险也是先冲他们几个。”郑鹿一脸嫌弃地白了自己这没用的弟弟一眼:“白天总比晚上好!你晚上敢出来吗?”
就在这时,身后转角传来了一声撞击的脆响,郑鹿立刻警惕地转身喊道:“谁?”
“是我。”对方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陈江桥?”郑鹿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松了口气。她知道陈江桥和纪幸一走得很近,纪幸一帮过她,所以郑鹿对陈江桥印象不算差。
“我觉得你说的对,白天比晚上安全。我准备去找找线索,要么一起?”陈江桥的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暗芒。
“好。”郑鹿乐意至极。
古堡面积非常大,但在这之前,剧组所有人员都只在东三层活动,还没人踏入过西侧区域,所以三人十分小心,都自觉地压低脚步声。
陈江桥推开一楼的房门,映入眼帘的居然是间教堂。
屋内的格局和东侧是对称的,因为在背阴面,所以悬挂在墙壁中央的十字架照不到阳光。
郑兆南看着白色十字架心里有些发毛:“这不是魔女的地盘吗?怎么还有教堂?”
“去别的地方看看。”室内一览无余,郑鹿小声道。
三人走到尽头,发现通往塔楼的楼梯,郑鹿正准备一起上去,就听到身后的郑兆南着急道。
“姐,我有点急,想上个厕所。”
郑鹿无语:“什么臭毛病,你快点!”
郑兆南不敢让郑鹿等太久,就就近找了个厕所,推门而入被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
这间厕所看得出是长时间没用,像是废弃的。棕色的地砖上堆积了一层污垢,一踏进去就留下来轮廓鲜明的脚印。
“不会有老鼠吧?”郑兆南打了个哆嗦小声嘀咕,然而话音刚落,肚子就传来了一阵绞痛。
他实在忍不住了,总不能被屎憋死吧,一咬牙就坐了上去,瞬间稀里哗啦。
“舒服了!”郑兆南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就在最放松的时刻 郑兆南突然感觉屁股墩一痒。
马桶里似乎有什么湿答答的东西碰了他的屁股一下。
郑兆南整个人打了个激灵,马桶中散发的寒气不断刺激他的尾巴骨,腿肚子开始发抖。
什么东西?
难道说,郑兆南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了黑毛老鼠在下水道中爬行的画面。
下一秒郑兆南就发出惨叫,马桶里的东西又蹿了出来,这回一口咬住了他的屁股!
“砰”的一声,郑兆南被自己拖在脚踝处的裤子绊倒,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在污泥浊水的瓷砖上,留下了自己的大脸!
可肛门处传来撕裂的痛楚让他来不及爬起来,有什么东西正使劲往他屁眼子里钻!
“啊啊啊——”郑兆南惨叫着一边在污黑的地砖上咕蛹,一边用去抓屁股上的东西,他抓到了一根细长的尾巴和滑腻又毛茸茸的半截身体!
“老鼠!鼠!姐!啊啊啊啊啊——姐!”
在郑兆南的凄厉尖叫声中,成批的黑毛老鼠从马桶里如同火山喷涌而出,它们的目标明确,就是地上那个白花花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