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想死的话,就别骚扰她。
作者:白伯弦   无法言欲最新章节     
    “哎呦,季哥,怎么来这儿抽烟了?”

    严子穆眼里闪着讨好的光,有意和他套近乎,拿出打火机也给自己点了一条。

    刚走近,就被季宴礼看死人似的眼神震慑住,汗毛唰地一下全竖了起来。

    “季,季哥?”

    季宴礼居高临下瞅着他,抬手拽住他的衣领,声音宛如寒冰腊月飘下来的雪:“少打岁晚的主意。”

    严子穆被吓白了脸,又很快因为窒息而涨成猪肝色。

    季宴礼另一只手将冒着猩红的烟头抵在他挨着脖颈的衣领处,碾灭。

    “不想死的话,就别骚扰她。”

    布料灼烧的味道刺激着严子穆的嗅觉,后背冷汗一茬一茬地往外冒,吓得他一动不敢动,生怕那烟头下一秒就落在他身上。

    “我,我知道了。我表姐是江心弈,你你你你你不能动我。”

    季宴礼动作一顿,静默了漫长的几秒钟,放开他:“滚。”

    严子穆连滚带爬地离开。

    走出酒吧大门,他实在气不过,一脚踹在了石柱子上,狠声骂了一句。

    艹,姓季的拽什么拽,那么宝贝他那个妹妹,又他妈不是亲生的。

    这辈子他就没他妈受过什么窝囊气,好啊,他越是宝贝,他就越是要糟践那个贱人。

    反正有表姐在,季宴礼还能杀了他不成?

    等他老爹升上市长,姓季的就更不敢轻易拿他怎么样了。

    严子穆胸膛剧烈起伏,想清楚之后逐渐冷静下来,眼底满是嚣张和猥琐。

    从酒吧里出来,云岁晚坐着季宴礼的车回去。

    她的东西还在酒吧里,但幸好沈叶初的专属包厢没人进去。

    这一趟虽然没拿到她想要的,但也不算白来。

    正望着窗外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云岁晚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又到了她肩上。

    她低头一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色毛毯。

    云岁晚无语,季宴礼今天好像对在她身上披点儿东西有些执着。

    “我不冷。”云岁晚说着作势要将毛毯拉下来。

    季宴礼摁住她的手,温热干燥的触感让云岁晚心脏猛的跳了一下,抬眼撞入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子。

    有些急迫地抽回手,她移开视线,没再动作。

    片刻后,季宴礼好像叹了口气,说:“岁晚,以后酒吧这种地方还是少去。”

    云岁晚皱眉:“去不去是我的自由。”

    “那里面没什么好人。”

    “坏人我见得多了,也没见我少胳膊少腿的。”

    “再说,你也在里面。难道哥就是坏人?”

    季宴礼一时无言,云岁晚要比七年前伶牙俐齿。

    她就好像叛逆期迟到了十年,现在无论做什么都要和他反着来。

    想到之前性格挺沉闷乖巧的妹妹染上了国外的恶习,季宴礼就郁闷地喘不上来气。

    不禁骂道,国外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说不定是被她国外那个丈夫带坏的,想到这里,季宴礼心情愈发郁郁,烦闷地解开两颗扣子。

    “我来酒吧只是喝酒。”他说。

    云岁晚打开手机看消息,敷衍似的点头:“有人管着,你也做不了别的。”

    这个人是谁,彼此心知肚明。

    季宴礼想到她在包厢里喊得那声嫂子,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张嘴解释:“我和江心弈……”

    “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也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季宴礼止了音,垂首看去时,隐约瞧见三个字“斯年哥”。

    云岁晚接通放到耳边:“喂?”

    南城夜晚繁华璀璨,街道两旁的夜灯连成一大片光影落在她身上,脸蛋漂亮地不像话。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通电话之后的云岁晚眉眼都柔和下来,刚才盘桓不散的不耐和针锋相对皆随着看到来电提示的那一刻湮灭。

    这一刻的云岁晚让季宴礼有些恍惚,好似看到了七年前她面对自己时的样子。

    当时或许没有发现,此时此刻这一认知却见鬼似的清晰。

    季宴礼突然开始心头恐慌,上一次出现这个感觉还是七年前得知她人间蒸发时。

    他深刻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在自己尚未看清之时就已经悄然离他而去。

    “你感觉怎么样?”

    “我?我能有什么事,”云岁晚抓着手机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车流,语气平和:“微微挺想见你的。”

    “嗯,我带她去找你。”

    季宴礼有些燥热,指尖摁着摁钮刚将窗户打开一条缝,想起什么,又将窗户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是她那个丈夫吗?

    但又好像是个华人……,就连微微似乎都很喜欢他。

    季宴礼单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脑子里乱七八糟掠过无数个想法。

    云岁晚将电话挂断之后也没吭声,一路沉默回到“华庭别墅”。

    ……

    江心弈从会议室里出来,边走边听秘书的工作汇报,打开办公室的门,看见在里面等候多时的表弟严子穆。

    眼里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厌恶,她让秘书去忙,自己走了进去。

    “表姐,”严子穆一见她就凑了上来,端着一杯咖啡放到她桌上,“开会辛苦了。”

    江心弈抱臂靠在椅背上,开门见山道:“舅舅的事我会和宴礼提,但不会这么快。而且我话说到前头,他答不答应,我做不了主。”

    严子穆连连点头,笑道:“我相信表姐。你是季宴礼的女朋友,你的话在他面前自然多了不少分量。”

    江心弈勾唇,对这话很是受用。

    “不过,”严子穆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眼神却透着猥琐的兴奋,“我有另一件事要表姐帮忙。”

    江心弈斜他一眼:“什么事?”

    严子穆搓搓手,小声问:“你知不知道季宴礼的那个妹妹有什么喜好?”

    提到云岁晚,江心弈终于正眼瞧了他一回,一夕之间,脑子里想法千回百转。

    她是知道自己这个表弟是个什么德行,说得难听点儿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社会残留的渣滓。

    仗着严家和她妈妈的纵容干过不少混账事。

    哪一件单拎出来都令人作呕。

    可他不是喜欢那些未成年清纯少女吗?怎么对一个有夫之妇起了心思?

    不过也不稀奇,毕竟云岁晚那张脸的确不错。

    江心弈眸子闪着幽光:“你看上她了?她可是已经结婚了。”

    “那有什么?”严子穆冷哼一声,不以为意:“这样玩起来才有意思。等我把她搞到手,作践一番再扔了,她可是季家大小姐,说出去多有面儿。”

    他已经畅想到自己在他那个圈子里耀武扬威的场面了。

    越想,渴望得到云岁晚的心就越急切。

    “她算什么季家大小姐……”江心弈不屑嗤笑。

    江心弈思索几秒,对着他勾唇,语气变得温和:“我可以帮你,不过你永远也不能告诉别人是我帮的你。”

    严子穆欣喜若狂,连连答应下来,信誓旦旦道:“放心吧表姐,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将你说出去。”

    江心弈不放心,笑得温和却凝着危险,像株表面上漂亮无害,却能吃人的食人花。

    “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可是都有证据的。如果被第三个人知道你和云岁晚之间有我推波助澜,我不仅会让你锒铛入狱,舅舅的大选也别想了。”她冷漠道。

    严子穆咬咬牙:“好,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