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按套路出牌不仅会让人类尴尬，会错意的哲尔尼亚斯也有些尴尬。
她凑上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言欢胸口前的达克莱伊虚影，有点迷惑。
“这是...达克莱伊？”鹿鹿眨了眨眼，“好奇怪的状态。”
“非生非死，与其说是灵魂体，倒不如像是在时间与空间中被抹去的一个幻影...”
“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言欢已经懒得解释达克莱伊的羞耻过往了。
他看向达克莱伊。
达克莱伊看向他。
达克莱伊在等着言欢替自己解释自己的羞耻过往。
“总之...就是这样的状态了。”言欢眼巴巴的看着哲尔尼亚斯，“大夫，能治吗？”
哲尔尼亚斯可爱地歪了歪头。
....这鹿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
结合刚才她说的姐姐...言欢几乎可以肯定，哲尔尼亚斯这个种群可能有好几只。
总不能她的姐姐是Y鸟吧。
“他身上存在的痕迹被清空了。”哲尔尼亚斯给出治疗方案，“我可以为他补充足够的生命，但是他需要找回自己的痕迹，才能以完整的形态归回。”
“什么意思？”言欢问道，“就是说，他现在缺了两样东西？”
“是的。”
“需要他自己去寻找？”
“不。”哲尔尼亚斯摇摇头，“需要你去为他寻找。”
看着言欢懵逼的眼神，她解释道，“我为达克莱伊灌注生命之后，他会短暂的失去意识，失去对外界的感知与行动能力，直到你为他找回他缺失的东西。”
达克莱伊看言欢。
“不是我上哪给你找你缺失的东西啊？？？”言欢叫道，“我连那东西是什么，在哪里都不知道。”
“别...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你这样很奇怪啊！！！”
“按道理来说，你在反转世界应该能找到。”哲尔尼亚斯给出自己的推测，“但是那个地方可能更适合某只傻鸟。”
达克莱伊一愣。
“如果没有那些缺失的东西的话，即使我为他补充了生命力，他也只能躲在你的身体里苟延残喘，直到你死去的那一天，他会与你一同消散。”
这样吗？达克莱伊有点恍惚。
其实似乎也不错。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又一个让他认可的人类，无论是平常懒洋洋犯贱耍宝的样子，还是认真起来挺讨宝可梦欢喜的样子，他都认可。
自己其实本来就应该消失在时空与空间的浩劫里，能借这个男人的身体重来一次已经是不错了，哪怕人类的寿命以数十年计，但是陪他走走，帮他沟通宝可梦，为他当一个虚无的监控摄像头，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反转世界啊，他听闻过那个世界，也曾经亲身前往过，那是一个荒诞、失序的世界，时间、空间、重力在里面都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真的让这个蛮好心的人类为这种事情冒险吗？
不必了吧。
大不了等他忙完之后威逼利诱他，去白杨镇养老就行了。
“大夫我们治。”言欢声音斩钉截铁。
达克莱伊侧目看向他。
即使是在岁月中流转过千年，达克莱伊也有些迷惑。
人类中难道真的有这样一批生灵吗？
言欢咳了咳，把头别过去。
要是达克莱伊一天到晚跟着他，岂不是自己每一次洗澡上厕所，都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
他打了一个寒战。
“你确定吗？”哲尔尼亚斯温声问道。
这已经不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治疗与否的问题，这更像是一个契约。
“来吧，就在这里吗？”言欢看着周围，黑夜魔灵迷惑的从影子浮现出来。
他能听清自家训练师和眼前强大生气环绕的宝可梦的每一个字，但是组合到一起他就听不太懂了。
“如果你不想被麻烦波及，就请于此刻、此地，开始吧。”哲尔尼亚斯遥遥望了一眼灵界缝隙，“你搬的救兵不是很快就能回来了吗？”
她在心底暗暗撅嘴，要是被其他人类看见自己帮言欢，传出去她还怎么混啊。
言欢想想也是，如果真被卡露妮看见自己跟哲尔尼亚斯不清不楚的，希罗娜肯定更怀疑自己了。
欸这句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那开始吧，需要什么提前准备吗？”言欢往周围看看，企图找一个风水宝地。
周边的虚吾伊德都已经远远退开了，现在这些究极异兽的状态就是害怕，弱小，但能吃（？）
“不必。”哲尔尼亚斯恢复清清冷冷的样子，她优雅的微微低下自己的的脑袋，鹿角竟然穿住了达克莱伊的虚影，一下子把他抬了起来。
“阿达——”言欢在心底为她配音。
达克莱伊自从化作虚影之后，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触碰到了实体，但是由于被甩起的样子有些狼狈不堪，让他心情复杂。
粉色钻石般微微闪耀的细碎星芒，静悄悄的从达克莱伊身上抚过，一股令人安心的芳香开始蔓延。
黑夜魔灵拄着手，惊讶地睁开自己的独眼。
在他的视野里，一个黯淡的轮廓逐渐出现，色彩被星光点缀进身体，虚幻飘渺的身体变得可视、可触碰。
湛蓝色的眼眸像是璀璨的蓝色宝石，身体宛如黑色的雾气，但是又带着点洒脱和忐忑，两种矛盾的情绪化作他的眼神，正如那梦魇一般的纯粹黑色与眼底的湛蓝一样，既冲突，又不违和。
言欢的身体也缓缓漂浮起来，有鲜红的线从达克莱伊身上传递出来，缓缓地、试探的伸向言欢。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那线，于是线条逐渐缠绕，绑定。言欢和达克莱伊同时感到有一种心意相连的感觉浮现，与心灵感应不同，这更像是一种证明，或者是一种誓言。
言欢脑海幻听了一下：“你是否愿意迎娶达克莱伊，让他成为你的合法妻子，照顾他、爱护他、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
不对啊！言欢和达克莱伊争先恐后晃脑袋。
一股令人昏昏沉沉的睡意传来。
“仪式还会出现虚影吗？”言欢恍惚间，看见了哲尔尼亚斯扇着光芒的背后燃起了巨大的黑色幻影。
“什么虚影？”哲尔尼亚斯一愣。
“！”言欢看见那虚影张开嘴，在他的口中，一条粗壮的巨爪探出，恶狠狠的抓向哲尔尼亚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