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到底多久能到丹穴山啊!还有,凤瑶你能不能下来自己走,我脚好酸!”
已经背着凤瑶走了七天七夜的月萧河满嘴牢骚。
“别贫了,离丹穴山已经很近了,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月沅湘看向远处朝霞层叠的高峰说道。
“哎呀,萧河哥哥那么强壮就多背一下阿瑶嘛。阿瑶现在可是伤员诶~”
被月萧河背了一路的凤瑶轻笑,甚至时不时伸出咸猪手趁机摸几下身下之人练得恰到好处的胸肌。
“凤瑶我忍了你一路了,你再这样我真的要把你扔下去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毛手毛脚成何体统,也不知道害臊。”
实在忍无可忍的月萧河语气开始不善。
他现在非常后悔先前因为热脱了衣服,才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不痛快。
相比较于这女人触碰给自己带来的恶心,月萧河竟希望此刻调戏他的是远在天边的登徒子。
闻言的凤瑶神色一冷,心中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诶萧河哥哥,你是不是受伤了,我怎么感觉你的脉搏有些紊乱?哥哥受伤了,阿瑶会心疼的!”
凤瑶一改脸色,温柔询问道。
“是有那么一点吧,不过这关你屁事!不想被扔下去就不要乱动,更不要吵闹。”
月萧河很不耐烦。
只见凤瑶狞笑着,从口中吐出一枚丹丸递到月萧河面前。
“这丹药是父亲临行前给我的,能迅速恢复体力,萧河哥哥快吃了吧,好恢复伤势!”
凤瑶语音软糯无比。
“那么好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月萧河翻起白眼,直接拒绝了她。
“萧河哥哥是不是嫌弃凤瑶了,萧河哥哥阿瑶太难过了……呜呜呜呜呜!”
委屈巴巴的凤瑶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实在是被烦得不行的月萧河一口把她手上的丹丸吞下,只想让这个烦人精赶紧闭嘴。
“老弟你干什么!怎么能乱吃东西!”
月沅湘见状连忙让他赶紧吐出来。
“没事的姐,不就是一颗……你给我吃了什么!”
刚想说没事的月萧河只觉腹中一阵绞痛,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肚子钻来钻去。
随后他下腹一暖,意识开始模糊。
“啊瑶,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月萧河语气开始变得温柔。
“当然是好东西啦萧河哥哥,还不快感谢我!”
凤瑶伸手温柔抚摸着月萧河的肚子,细数上面块垒分明的六块腹肌。
凤瑶:“我给你的药怎么样萧河哥哥?”
月萧河:“肚子暖暖的,很舒服!”
“凤瑶到底给我弟弟吃了什么,你最好祈祷他没事,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在意识到自己弟弟不对劲后,月沅湘恶狠狠瞪着他背上的凤瑶。
“哎呀萧河哥哥你看,沅湘姐姐好凶啊阿瑶好怕怕~”
凤瑶轻轻在月萧河耳边吹出一口气,激得他全身一阵颤抖。
“老姐你也太凶了,会吓到阿瑶的!”
面露不善的月萧河瞪着自己的姐姐。
“好啊!你们自己玩吧,傻不易!”
有些气愤的月沅湘直接转身,头也不回往前走去。
迷迷糊糊的月萧河只得跟了上去。
走了一会儿月沅湘突然停下,在空气中左闻右闻。
“老姐怎么了?”
月萧河问道。
“有血腥味,离这里不远,很浓烈!”
月沅湘说完便循着气味冲向前方。
见月萧河也想跟了上去,凤瑶借故说自己想方便,让他先去,自己就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凤瑶自然知道怎么一回事,所以她不好得跟去。
否则一旦月萧河知道真相,那她还怎么实施自己的计划。
得令的月萧河点点头,跟上了月沅湘。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你们已经杀了那么多我的族人了,还嫌不够吗!我们并没有招惹你们,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被一众手持锄头斧头村民追赶的鹿身少女不停哭诉。
“你的其他族人呢?现在村子里到处都是中蛊毒发作的人,他们可都等着你们的血呢!”
听到少女的哭诉,这些村民非但没有住手,反而将她团团围住,目露贪婪。
就在这时,一道银芒飞临。
躲在暗处的月沅湘本想拉住他弟弟的,可月萧河的动作实在太快,转眼就冲进了人群。
几道银光闪烁后,围住少女的村民全被月萧河给料理了。
他也懂分寸,并没有打伤村民,只是让他们暂时失去行动。
“没事吧姑娘?”
月萧河转过头向惊魂未定的少女询问道。
“没……没事。”
少女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英俊青年,眼中闪烁出别样的神采。
“姑娘为何会在这里,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从暗处走出的月沅湘问道。
鹿身少女看着他们不像坏人,便把这里的事情跟姐弟俩说起。
“不知何时起,这里村民和妖类都被下了蛊毒。因为我们族人的血可以暂时压制蛊毒发作,所以这些村民就想取走我们的血来缓解痛苦。”
“如果是治病救人,血液这种东西我们并不会在乎那么多。可这些人毫无节制,我的族人有好几位已经被他们放干血死去!鹿蜀一族本就式微,此刻,族中已无多少人了。”
少女声泪俱下,控诉着这些人的暴行。
听了这些话,月萧河脸色阴沉,只觉得自己刚刚下手太轻了。
看着少女梨花带雨的脸,他收敛脾气,伸出手温柔抚摸起少女的头。
“姑娘别哭了,坏人都被赶跑了!今后一定要记得好好保护自己,躲得远远的,不要被这些坏人发现。”
月萧河露出憨憨的笑脸。
得到安慰,少女停止哭泣。
被抚摸着头的鹿身少女抬起眼眸,瞥见了自己此生中最绚烂的光景。
这是来自未知远方的青年。
他的身姿挺拔俊秀,他的眼眸温柔如水。明眸皓齿如山间明月照松桃,纯真笑靥似晴光芳菲映春水。
晨曦的光辉覆映着胜雪的银发,明艳的朝阳折射出青年结实精壮的躯体。
一颦皆情起,一笑皆心动。
“恩公叫什么名字……”
鹿身少女语气怯生生。
“我叫墨夤!”
月萧河嘿嘿一笑,带着月沅湘迎着阳光走向远方。
“什么嘛,明明长得又白又帅,却取了这么一个黑不溜秋的名字……”
目送着远方银白色的身影,绚烂的朝霞映红了鹿身少女的脸颊。
那天,半人半鹿的少女窥见了黑夜中那一抹银色的光,那束指引一路繁花向阳的光。
那光温暖而柔和,自少女眼中流淌入心田,灌溉出漫山盛放的烂漫芬芳。
“看不出来啊弟弟,没想到你还挺古道热肠的嘛!做好事不留自己的名字,倒是让墨夤捡了一个便宜。”
月沅湘笑了笑。
先前她还在为自己这个弟弟为了维护凤瑶和自己吵架的事情不爽。
经过此事,月沅湘对自己这个弟弟有了一些改观。
“你老弟本来就是很好的人。再说了,墨夤帮了我们那么多,回报他是应该的嘛!”
月萧河嘿嘿一笑,可不知为何腹中一痛,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咬自己的脏器。
和刚刚一样,自己只要一提起墨夤,腹中就会莫名绞痛。
只是这疼痛虽然剧烈,可还在能忍受的范围,月萧河便也就没有过多理会。
当姐弟俩找到凤瑶时,她的脸已经黑成泥炭色。
“萧河哥哥你去哪里了,人家可是等了你一整夜呢!阿瑶担心死哥哥了~”
刚见到月萧河,凤瑶就飞身扑到他怀里温柔抚摸起他的腹肌。
在凤瑶的抚摸下,月萧河感觉腹中的绞痛渐渐消失,而自己的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
“丹穴山不远了,咱们快走吧,不然天黑都到不了王城。”
在月沅湘的催促下,凤瑶重新被月萧河背起,一行人加快了脚步。
傍晚时分,三人终于是来到了凤族的王城。
因为姐弟俩身份的关系,凤瑶把他们接到了王宫里。
王宫客房内,凤瑶抱着月萧河问他愿不愿意入赘凤族?
“好……啊,可我现在是墨夤的人,还需要先问过他意见……”
当迷迷糊糊的月萧河说起墨夤这个名字时,腹中猛然传来刺骨的剧痛。
疼痛把他的模糊的意识给硬生生拉了回来。
“入赘你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家里镜子不够敞亮不是还有尿吗?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
月萧河一改温柔,对着眼前这个让人作呕的女人恶语相向。
凤瑶被眼前之人突然的转变惊呆了。
“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能抵抗住我蛊虫的迷惑?除非萧河哥哥先前被幻术大拿控制过,否则绝不可能摆脱得了我蛊虫的控制!”
恼怒的凤瑶语气中充满疑惑。
月萧河听到这话不免冷冷一笑。
幻术大拿?
先前控制他的可是墨夤那个登徒子。他可是半神!半神的魅术不是眼前这个女人可以碰瓷的。
“不过没关系,我的蛊虫可不只是能蛊惑人心哦~”
凤瑶说着,口中突然发出喃喃的咒语声。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腹中如遭雷击的月萧河捂着肚子滚到地上发出痛苦的嘶吼。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下腹处传来,不停撕扯着他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无边的痛苦让月萧河体力逐渐不支,他只能弓起腰,摩擦嗓子发出咯咯的声音。
一脸笑意的凤瑶蹲到月萧河身边,把他那已经被冷汗浸湿的美好身体放平。
只见她的手停留月萧河的腹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呃啊啊,你……又想干什么……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本以为疼痛已经过去的月萧河又感腹中剧痛无比。
几近失去意识的他勾起头,眼睁睁看着自己肚子皮肤下隆起一条虫子的形状。
那条蛊虫在凤瑶的指挥下不停在月萧河的肌肉和内脏中钻进钻出。
“呃呃啊啊啊……”
痛到临近昏厥的月萧河翻起白眼口水直流,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可腹中好似无数匕首乱绞的痛苦又无时无刻不在撕扯他的神经,令他意识一次次模糊清醒。
皮肉撕裂的痛苦已经让月萧河麻木,反倒是蛊虫在自己腹肌和内脏里肆虐的视觉冲击让他印象深刻。
此时月萧河的脑海中已经能够想象到蛊虫咬破肚皮,从自己腹中钻出的场景。
看着自己腹部皮肤时而凸起,时而陷落,幻想着自己即将腹破肠出的月萧河此刻只想死去。
见月萧河对自己的折磨已经麻木,凤瑶神色不悦,大叫不好玩。
“好了好了,今天就玩到这里。萧河哥哥可要考虑清楚哦,等过几天我再来陪哥哥好好玩玩。来人,把月公子关进地牢。哦对了,月公主身染魔气,就地格杀!”
凤瑶拍拍手,笑着走出了客房。
目送这个恶魔走了,月萧河月萧河开始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墨夤传音。
可当他想要给墨夤发出神念时,腹中的蛊虫便会恶狠狠啃食一次他的脏器。
深入灵魂的剧痛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完了完了,这虫子竟然连我和墨夤的千里传声都阻隔了,这次真的玩儿完了。”
在失去意识前一秒,月萧河意识里浮现出了墨夤那张十分欠揍的脸。
“是啊,我还不能死,那个登徒子还在等着我。如果我死在这里,墨夤应该会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吧?”
想到这里,月萧河闭上眼睛意识陷入黑暗。
正如凤瑶所言,在她的每次逼婚过后,月萧河都要忍受着一次又一次蛊虫噬体的痛苦。
好在听说有人把自己姐姐救走了,他的心才放宽了些。
蛊虫的折磨无穷无尽,每当他失去意识昏过去,醒来的第一眼最渴望见到的竟是墨夤那张讨打的脸。
地牢的黑暗模糊了时间的概念。
月萧河一次次地希冀,却一次次地失望。尽管他已经麻木,尽管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可当月萧河再次见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时,这个男人还是哭了。
他不是在做梦,墨夤真的来救他了!
尽管这个人一来就扒了自己的衣服。
可他就是他,那个登徒子,那个月萧河生命里的光。
“既要追求边台,那就如月公子所言贯彻到底咯~”
墨夤的话如同冬日融雪的暖阳,一点点沁入月萧河的心中。
“呜呜呜呜!墨夤没想到真的是你啊!可你怎么能这样! 本来我还挺想你的,你怎么能一见面就欺负我。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受了多少委屈!要不是为了再见到你, 我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月萧河越说越难过,直接抱着墨夤嚎啕大哭起来。
那个人的怀抱好温暖,充满了安全感。
终于等到你了,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