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疏桐看永宁侯夫人还在故意拖延,语气又冷了几分,“侯夫人以为有我给你的嫁妆能让侯府撑几年?是想坐吃山空,还是选择相信我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侯府吃亏。若是我经营不好,一定如数赔给侯府损失。”
“侯夫人,要不就让陆夫人试试,反正我们也不亏。”周嬷嬷在旁边提醒,“不过陆夫人口说无凭,还是要立下字据,经营不好就要赔偿侯府!”
永宁侯夫人立刻明白周嬷嬷话里的深意,接茬道;“对,经营不好要双倍赔偿。”
陆疏桐微微眯了下眼睛,这是要坐地起价。
她也不是个好欺负的。
“我已经给足了侯夫人面子,既然侯夫人不愿意和我做这个生意,那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我现在就去清点我的嫁妆。”陆疏桐冷脸,她越是忍让只会让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得寸进尺。
“别!”永宁侯夫人立刻拦住陆疏桐,“照价赔偿也行。”
陆疏桐冷笑一声,“我说了不做这个生意了,我不是非要侯夫人不可。”
刚刚给她台阶不要,现在她什么都不给了。
“你要是拿走了嫁妆,木锦夏也别想在我侯府呆。”永宁侯夫人也来了脾气。
一个商户之女还敢在她面前甩脾气!
真是给脸不要脸。
“木锦夏在哪里跟我有什么关系?”陆疏桐压根不在意。
“你之前不是为了木锦夏进侯府才给的嫁妆吗?”永宁侯夫人讶异于陆疏桐的态度变化。
“我和木锦夏无亲无故,我凭什么为了她给你那么多嫁妆?”
陆疏桐不屑的眼神让永宁侯夫人一惊,上当了!
这陆疏桐怕是一开始就是拿木锦夏当幌子,她真正想要的就是永宁侯府店铺的经营权。
只是她那时候一听到陆疏桐给的嫁妆就没有多想!
“你到底想做什么?”永宁侯夫人忽然有种引狼入室的惶恐。
“做生意。”陆疏桐一字一句道。
永宁侯夫人盯着陆疏桐,想从她的眼里看出些什么,可最后却是她败下了阵来。
她没有银子给陆疏桐,只能妥协了。
“我这就让人去给你拿账本。”永宁侯夫人冲周嬷嬷使了个眼色。
陆疏桐拿到了账本和永宁侯夫人也没有多余的话说,就起身往外面走。
“陆疏桐,你最好好好经营,不然就算有协定,侯府也不会放过你。”永宁侯夫人咬牙切齿地冲着陆疏桐的背影喊了一句。
陆疏桐脚步不停,她做生意这方面就没有输过,只不过因为……
不过,她定要在京城证明她自己。
回去陆疏桐连着看了两日的账本,终于将永宁侯府的这笔烂账捋清楚了。
之所以选中永宁侯府,是因为永宁侯府名下的店铺几乎都位于城中的黄金位置,只不过不善经营,一年比一年荒废。
有陆家做支持,她想盘活这些铺子轻而易举。
到时借着永宁侯府这些店铺,也能将陆家生意引到京城。
接下来就要动手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连着下了两日的雨,终于迎来了一个晴天。
木锦沅正在院子里晒太阳,七七拎着两个食盒就进来了。
“小姐,我做了些菜和甜品,特意拿来给小姐尝尝。”
木锦沅见七七的脸上长了些肉,人也不一样了,看人的时候眼神不再是习惯性地往地上看,多了几分自信。
“看来你在金玉楼学到了不少手艺,人也开朗了。”木锦沅还伸手摸了摸七七的大脑袋。
胖了些,显得脑袋圆滚滚的,更可爱了。
“这还要多谢小姐。”七七感激地望着木锦沅。
要不是木锦沅给她去酒楼学习做菜的机会,她说不定都被卖到哪里做脏活了。
“不说这些。”木锦沅揉了揉七七的大脑袋,去开食盒,想看看她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今日金玉楼是不忙吗?你怎么有时间特意给我做吃的了?”木锦沅对七七绝对信任,直接就夹了一块儿黄金虾放进嘴里。
“这几日翠玉轩在做活动,所有的菜品都在打折,好多客人都被吸引过去了,店里确实没有平时忙。”七七如实回答。
“原来是店里不忙才想起小姐了,要不然还见不到你这个大忙人了。”紫竹佯装生气。
“不是的,我……”七七慌乱地想要解释,可越是着急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好了,你就别逗她了。”木锦沅笑瞪了一眼紫竹。
七七这才安心。
“翠玉轩怎么突然打折了?”木锦沅继续追问。
她记得翠玉轩应该是永宁侯府的店铺,主打的就是个奢侈。
听说里面做菜的师傅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御厨,做的菜自然不便宜,普通人根本吃不起。
优点是每日去两个客人就能顶他们金玉楼一天的流水了。
缺点是太贵,有钱的客人尝过一次几乎不会再光顾,生意也很惨淡。
就算坐立在闹市中间,依然门可罗雀。
“我听咱家掌柜的说可能是翠玉轩没有客人,只能出此对策,平时没人吃得起,这一打折,附近酒楼的常客都去凑热闹了。”
七七的话瞬间引起了木锦沅的注意,“这么说不止我们金玉楼的客人流失去了翠玉轩?”
“应该是暂时的,翠玉轩不能一直打折,小姐不用担心。”七七见木锦沅紧张起来,赶紧安慰。
可木锦沅却没有心情吃了,翠玉轩这么多年雷打不动的奢侈风格怎么会突然变了?
“七七,你回去好好打听打听,看看翠玉轩在搞什么名堂。”
七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又和七七说了会儿话,才让她离开。
“这几日陆疏桐在做什么?”木锦沅抬头问紫竹。
“前几日闷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什么,这两日早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在忙什么。”紫竹回道。
“派人去看看她在做什么。”木锦沅吩咐。
“是。”紫竹应声要去,却又被木锦沅叫住了。
“再去给周嬷嬷送点儿温暖,顺便探探永宁侯府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
她总觉得陆疏桐不是个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