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桔子就和方勇一起，准备包饺子。

    面和好，馅儿也调好了，还不见俩孩子回来。

    窗户外头，天都快黑了，桔子想让方勇去接一下孩子们，“老公，你去接一下……”

    正好这时候，门打开了，铁头和田田回来了。

    “妈，我饿了。”铁头把书包一扔，过来洗手，看见饺子，笑了，“爸，今儿吃饺子？”

    方勇说：“今天你妈过生日。”

    “妈，生日快乐。”铁头说。

    田田也一溜小跑过来了，胖嘟嘟，矮呼呼，像个小煤气罐，

    “妈妈，生日快乐。妈妈，我饿了。”

    “等一下，马上吃饭。”桔子低头看小煤气罐罐，发现她眼睛红红的，拍拍手上面粉，弯腰，给她摘小书包，“怎么了？哭啦？”

    田田说：”刘壮壮拽我辫子。”

    “爸爸帮你教训他。”方勇包着饺子，问闺女，“谁叫刘壮壮？”

    “我哥哥已经教训他了。”田田把袖子一抹，去洗手。

    洗手台太高，够不着，搬了个小板凳，踩上去，拧开水龙头。

    桔子想多问两句，门铃响了。

    铁头跑过去，打开门，和外头聊两句，提进来一个大蛋糕，放桌上，“妈，我爸买的，这么大蛋糕。”

    还有蛋糕？

    桔子有点惊喜，擀着饺子皮，说：“谢谢老公。”

    “别着急谢。”方勇看她，“吃完饭，再送你个东西。”

    “什么？”桔子满脸期待。

    “晚上给你。”方勇包了个饺子。

    “……“桔子觉得，应该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铁头已经上五年级，大小伙子了，这话题，不能当着孩子面儿聊，就没再多问。

    “哥哥，我要吃蛋糕。”田田爬凳子上，等铁头解蛋糕。

    铁头把蛋糕包装解开，露出里面的蛋糕，白白的奶油上面，有个黄澄澄的小桔子。

    小桔子旁边点缀着绿色叶子。

    上头还写着：生日快乐。

    “等会儿再吃。”铁头拿出蜡烛插上，朝他爸伸手，“爸，打火机。”

    饺子包好了，方勇洗过手，从兜里拿出打火机给他。

    铁头不着急点，等饺子煮好，他爸又炒了两个菜，通通摆上桌，才一个一个点上蜡烛。

    关上灯。

    黑洞洞的屋里，只有餐桌上一片光亮。

    田田拍着小巴掌，奶声奶气地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唱完，铁头说：“妈，吹蜡烛，许愿。”

    桔子看看她们家老板，还有儿子女儿，闭上眼睛许了个愿，说：“一起吹蜡烛。”

    铁头，田田，凑上来，一起吹蜡烛。

    方勇在旁边鼓掌。

    桔子把灯打开，拿起塑料刀，给铁头。

    铁头切蛋糕。

    第一块，给了他妈。

    第二块，给了他爸。

    第三块，给了田田。

    田田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拿小叉子叉起一点，递到桔子嘴边，

    “妈妈先吃。”

    桔子眉眼弯起来，吃了蛋糕。

    她今天开心，拿了瓶酒，给方勇倒上，“老公，咱们俩喝一杯。”

    “好。”方勇拿起杯子。

    桔子和他碰杯，一口喝下去。

    她很少喝酒，喝得有点急，酒也有点辣，呛得直咳嗽。

    “别急，慢慢喝。”方勇给她添酒，“今天晚上，田老板想喝多久，我就陪多久。”

    这话说的。

    似乎有那么点不对劲儿。

    桔子脸有点发烫。

    “妈，我也陪你喝。“铁头把杯子放过来。

    田田也推过来小杯子，“我也陪妈妈喝。”

    桔子笑了，拿饮料给他们俩倒上，然后举起杯子，“来，都喝。”

    几个人碰杯。

    田田胳膊太短，够不着，站起来，碰杯。

    干了一杯，桔子扶着田田坐好，给她夹菜。

    “妈妈，老师今天教我们跳舞了，还说，过两天要请爸爸妈妈去学校，看表演……”田田小嘴叭叭不停。

    “是嘛。”桔子一边吃饭，一边搭话。

    偶尔陪方勇喝一杯。

    吃完饭，碗，方勇洗。

    铁头写作业。

    小田田直打哈欠，桔子陪她洗漱过，帮她套上小睡衣，就带她回房睡了。

    躺床上没一会儿，田田就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脸圆圆的，睫毛很长，就是大了几圈。

    从白萝卜，变成煤气罐儿了。

    晚上的风，有点凉。

    桔子给她盖好被子，坐起来，靠床头，拿起本杂志，一边翻，一边等方勇。

    许是喝得有点多，头晕，杂志上的字儿也有点模糊，晃了下脑袋，清楚了。

    娱乐类杂志，封面是秦思思。

    秦思思穿的，是t.J

    标题是这么取的：t.J新品再次带动大众时尚，成为女装销售冠军。

    其设计师，是为天王天后设计过礼服的田桔子。

    近日，天后秦思思现身机场，身上私服就是t.J新品……

    “爸，我睡觉去了。”外面，铁头说：“下星期一，你去一下学校，老师叫。”

    “又打架了？”方勇问。

    “我们班新来一少爷，仗着家里有钱，不是欺负这个就是欺负那个，看不下去，揍他一顿。”铁头说：

    “爸，别告诉我妈，也别让我妈去，不想让我妈挨老师批评。”

    “嗯，睡觉去吧。“方勇走进房间，关门，走过来。

    他穿着身黑色睡衣，拿毛巾擦了两下头发，随手放一边。

    从兜里拿出把车钥匙，一递。

    桔子接了，有点没反应过来，“给我车钥匙干嘛？”

    “送给你。”方勇坐下，说：“车在公司，有时间去开。“

    桔子会开车，就是不太喜欢开，她们家老板没时间接送，她就打车。

    不过，遇到阴天下雨，车不好打，厂里家里两边跑，没车，确实不方便。

    看车钥匙，能看出车牌子，和她们家老板的座驾一样，想必不便宜。

    “多少钱？”桔子抬头问他。

    方勇摸摸她头顶，“喜欢就行，哥钱多得是。”

    财大气粗！

    桔子喜欢。

    不过，她没想到是送车，还以为……

    “不喜欢？”方勇看她。

    桔子脸有点红，“喜欢。刚刚铁头跟你说什么了？”

    那小子长大了，好事跟她说，坏事从来不提，不问问，心里不踏实。

    说话声音一大，小田田翻了个身，差点被吵醒。

    方勇弯腰，抱起她，“去客房，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