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在国外直接上的小学,那时候我打电话和你炫耀,国外的小学可轻松了,比你国内好多了。你那时还诅咒我说我以后会变成傻子。唉,现在看来,你的诅咒失效了。等姐姐你醒了,我一定要和你比一比智商,我一定比你聪明。”
“……”
周绅在疗养院陪了姐姐一天,等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周绅闭上眼虔诚许愿:希望姐姐能早日醒来。
从疗养院出来,周绅才发现S市下雪了,下了很大的雪,让周绅一瞬间错觉:自己还在国外上学,姐姐也在国内好好的。
可惜只是错觉罢了。
即使下着鹅毛大雪,即使已经过了十二点,街上竟然还有人在卖花。
周绅走上去,看着老奶奶步履蹒跚的顶着大雪前行,却小心翼翼的护着怀里的一背篼花。周绅拦住了她。
“老奶奶,这花多少钱?我想买点花回去哄我女朋友。我这节日都还加班我女朋友肯定气坏了。您要不把这花连同这背篼一起卖给我吧?”
周绅最后买下了老奶奶所有的花,临别时周绅一定要给老奶奶拦辆车,替老奶奶付了车钱。
老奶奶走时一直念叨,“谢谢你年轻人,你一定会有好报的,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好人有好报吗?周绅并不这么觉得。如果好人有好报,为什么他姐姐会过得如此凄苦,会落得如此下场?
送别老奶奶,周绅背着花在雪中散步,不一会儿,便白了头。
“你这样,花会冻死的。”
一把黑伞立在周绅头顶,替周绅挡住了风雪。
听到这个声音,周绅不抬头也知道是谁。
“不用唐老板操心。”
唐稔一如既往的没有去在意周绅的冷淡,显然唐稔也是认出了周绅是上一次他在雨中遇到的人。
“你怎么又在淋雪?”
周绅抬头怼他,“唐老板没听说过吗?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又失恋了?
唐稔听到周绅的话脑海里飘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对方又失恋了。
“失恋也不必如此折磨自己,你的亲人会伤心的。”
唐稔不提他姐姐还好,一提自己还躺在病床上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的姐姐周绅就恨上心头,恨不能亲手将眼前伤害了他姐姐的人千刀万剐。
周绅看着唐稔,脑海里飘过许多阴暗的念头。周绅想将唐稔推到路中间,让他被车撞死算了。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周绅突然抬头看着唐稔,笑了。
“是啊,我失恋了。”
周绅顺杆而上,“所以唐老板要不要陪我这个失恋的人喝几杯?”
唐稔觉得周绅的笑有些眼熟,却想不到是眼熟在哪里。
“去哪儿喝?”
见唐稔答应,周绅神秘一笑,“喝酒自然去酒吧。就在附近找一处酒吧就行。”
就这样,周绅将唐稔带到了酒吧,开了一个包间,点了一桌子的酒,都是高浓度。
“喝啊,唐老板,陪人喝酒,不是让你过来看着我喝,是让你陪我一起喝。”
周绅亲自给唐稔启了一瓶酒。周绅将酒放在唐稔面前,示意对方喝。
唐稔无奈,失恋的人是不是都不讲道理?
唐稔拿过桌上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
周绅另起了一瓶烈酒,也拿高脚杯倒了半杯,然后就拿在手上把玩。
周绅用余光盯着唐稔看了一会儿,看唐稔将一杯酒喝完,周绅也试着将酒杯放在嘴边小小尝那么一点点,嘶,好好喝!
周绅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又重新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再次一饮而尽。
嗯!好喝!
周绅心里装着事,外加这酒味道不错,周绅一个劲的给自己添酒,在外人看来,倒真有些失恋买醉的样子。
周绅自己买醉,倒也没忘记正事,“不是说陪我喝酒?唐老板不喝是什么意思?”
几瓶酒下肚的后劲上来,周绅见唐稔就生气。“喝不喝?不喝就给我走!”
周绅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准备去拉人,但唐稔在下车给对方撑伞的那刻就已经走不了了。
“我喝。”唐稔重新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唐稔喝了,周绅站起的身才又坐下去,
“不够!”周绅指着唐稔面前的一瓶酒,“喝!喝完它!我都喝了这么多了,你才喝两杯,不够!给我喝,喝完!”
周绅已经醉了。
唐稔顺从的将一瓶酒喝下去,周绅才满意的躺回沙发上,闭目养神。
见对方终于消停,唐稔也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而后问了一个困扰唐稔今天许久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姓唐?”
听到唐稔的话,周绅瘫在沙发上懒懒的掀起上眼睑,眼睛半眯半睁。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周,周全的周,单名一个绅字,绅士的绅。”
对于周绅这个名字,唐稔有印象,是《漂泊》那幅画的新主人,唐稔前两天才给人通过电话。
“来,继续喝!”周绅中场休息了五分钟左右,像诈尸一样又突然亢奋起来,给唐稔和自己各开了三瓶。
“喝!干杯!”
周绅拿起酒瓶,准备对瓶吹,但看见唐稔一动不动的斯文败类模样,周绅又气不打一处来。
周绅放下酒瓶,“你先喝!你总喜欢耍赖,你先喝!”
唐稔看着桌上的酒,都是度数高的烈酒,喝多伤身。
“我们这三瓶喝完就回去,好吗?”
周绅不愿意,“你是不是不行!你还能不能行了!喝!”
唐稔不中对方的激将法,“你行我就喝。”
关于男人面子问题,周绅回答得当机立断,“我当然行!”
“好,你答应了,喝完这三瓶我们就回去。”
“嗯?”喝醉酒的人脑子转得慢,但唐稔不给周绅反应过来的机会,将桌上启开的六瓶酒一起干了。
唐稔喝完,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哄周绅,“你看,你这三瓶已经被你喝完了,我们该走了,你答应了的,不能反悔的。”
周绅现如今酒精已经完全上头,身体软得根本不听自己使唤,被唐稔轻轻松松从沙发上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