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医院走廊里一片寂静。
叶暖阳坐在办公室里，桌上堆满了病历资料。她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眼睛酸涩得几乎睁不开。
但她不敢休息。
自从在档案室发现那些骇人听闻的真相后，她就一直在重新梳理所有相关病例。她要找到更多证据，证明\&红蝴蝶\&项目的恶行。
\&叶医生......\&护士突然推门进来，\&不好了！\&
叶暖阳抬头：\&怎么了？\&
\&乐乐......\&护士上气不接下气，\&乐乐突然发烧，血压降得厉害......\&
叶暖阳腾地站起来：\&在哪个病房？\&
\&还在VIp病区。\&护士说，\&商总已经在路上了。\&
叶暖阳顾不上多想，抓起听诊器就往外跑。
到了病房，只见乐乐躺在床上，小脸通红，呼吸急促。监护仪上的数据很不正常。
\&乐乐！\&叶暖阳冲到床边，\&怎么回事？\&
护士赶紧汇报：\&半小时前开始发烧，体温已经到39.8度，血压持续下降......\&
叶暖阳一边检查一边问：\&用药记录呢？\&
护士递上病历：\&这是最近三天的用药记录。\&
叶暖阳快速浏览着记录，突然发现了异常：\&这个药......\&
她指着其中一条记录：\&谁开的？\&
护士愣住了：\&不是您开的吗？\&
\&不是。\&叶暖阳说，\&我从来没有给乐乐开过这种药。\&
护士也慌了：\&那......\&
\&马上联系药剂科。\&叶暖阳说，\&让他们查一下这个药的来源。\&
就在这时，商砚辰冲了进来。
\&乐乐！\&他看见床上的孩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叶暖阳没有理他，继续检查乐乐的情况。
\&怎么回事？\&商砚辰问护士。
护士正要回答，叶暖阳突然说：\&有人在药里动了手脚。\&
商砚辰愣住了：\&什么？\&
\&就像档案里说的那样。\&叶暖阳冷冷地说，\&他们果然对乐乐下手了。\&
商砚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是说......\&
\&血常规！\&叶暖阳突然喊起来，\&快看他的血常规！\&
护士赶紧调出检验报告。
叶暖阳仔细看着各项指标，突然发现了什么：\&果然......\&
\&发现什么了？\&商砚辰问。
叶暖阳没有回答，而是快速在病历上写着什么。
\&准备手术。\&她对护士说，\&马上！\&
\&手术？\&商砚辰惊住了，\&为什么要手术？\&
\&因为有人在药里加了东西。\&叶暖阳说，\&如果不马上做手术，乐乐会有生命危险。\&
商砚辰的脸色变得惨白：\&到底是谁......\&
\&还用问吗？\&叶暖阳冷笑，\&不就是你那些所谓的'家族利益'吗？\&
商砚辰愣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叶暖阳说，\&他们想用乐乐来威胁你，让你放弃调查。\&
商砚辰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是说......\&
\&对。\&叶暖阳说，\&就是那个'红蝴蝶'项目的新药。他们想看看效果如何。\&
商砚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叶暖阳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叶暖阳打断他，\&乐乐必须马上手术。\&
她转向护士：\&通知手术室，准备全麻。再叫王主任来会诊。\&
护士赶紧去打电话。
\&需要我做什么？\&商砚辰问。
叶暖阳头也不抬：\&你什么都不用做。在这等着就行。\&
商砚辰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很快，手术团队到位，乐乐被推进了手术室。
商砚辰站在手术室门外，看着红色的指示灯亮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商总。\&护士递过来一份手术同意书，\&请签字。\&
商砚辰机械地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的门。
就在这时，陆行之匆匆赶来。
\&我刚收到消息。\&他说，\&是他们干的？\&
商砚辰点点头：\&用了那个项目的新药。\&
陆行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早该想到的......\&
\&你知道些什么？\&商砚辰问。
陆行之犹豫了一下：\&这个新药，是他们最近的实验重点。\&
\&什么意思？\&
\&他们想研发一种......\&陆行之压低声音，\&一种可以控制的药物。\&
商砚辰皱眉：\&什么叫可以控制的药物？\&
\&就是说......\&陆行之看了看四周，\&可以随时控制药效的发作。\&
商砚辰震惊：\&你是说......\&
\&对。\&陆行之说，\&他们可以远程控制药物反应。这也是为什么乐乐会突然发病。\&
商砚辰只觉得一阵寒意：\&他们疯了吗？\&
\&不是疯了。\&陆行之说，\&是野心太大了。\&
正说着，手术室的门开了。叶暖阳从里面出来，脸色很凝重。
\&怎么样？\&商砚辰赶紧问。
叶暖阳看了陆行之一眼：\&你来得正好。我需要一些专业意见。\&
陆行之点点头：\&好。\&
两人走到一边，叶暖阳拿出一份检验报告：\&你看看这个。\&
陆行之仔细看了看，脸色越来越难看：\&果然......\&
\&你知道这是什么？\&叶暖阳问。
陆行之点头：\&是'红蝴蝶'项目的最新成果。一种可以远程控制的纳米药物。\&
叶暖阳的手微微发抖：\&纳米药物？他们怎么敢......\&
\&不仅敢，而且已经在临床试验了。\&陆行之说，\&乐乐只是第一个。\&
\&第一个？\&叶暖阳惊住了，\&你是说还有......\&
\&对。\&陆行之说，\&他们已经准备扩大实验范围了。\&
叶暖阳深吸一口气：\&那现在怎么办？\&
\&必须尽快清除体内的药物。\&陆行之说，\&否则他们随时可以再次激活药效。\&
\&可是......\&叶暖阳犹豫了一下，\&这种手术风险很大。\&
陆行之看着她：\&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叶暖阳咬了咬嘴唇：\&好，我试试。\&
她转身要回手术室，突然被商砚辰拉住。
\&等等。\&商砚辰说，\&我有话要说。\&
叶暖阳看着他：\&说什么？\&
\&对不起。\&商砚辰说，\&我不该......\&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叶暖阳打断他，\&乐乐更重要。\&
商砚辰点点头：\&你一定要救他。\&
叶暖阳深深看了他一眼：\&我会的。\&
说完，她转身回到手术室。
手术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
商砚辰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
叶暖阳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手术成功了。\&她说，\&药物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
商砚辰松了口气：\&谢谢......\&
\&不用谢我。\&叶暖阳说，\&我是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转向陆行之：\&病人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最好能......\&
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眩晕，整个人往前倒去。
商砚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你怎么了？\&
\&没事......\&叶暖阳想站直身子，却发现浑身无力，\&就是有点累......\&
\&你都工作多久了？\&商砚辰问。
叶暖阳想了想：\&好像......三十多个小时了......\&
\&疯了吗你？\&商砚辰心疼地说，\&快去休息。\&
叶暖阳摇头：\&不行，我要看着乐乐......\&
\&我看着就行。\&商砚辰说，\&你必须休息。\&
叶暖阳还想说什么，但实在撑不住了，整个人都靠在商砚辰身上。
商砚辰一把将她横抱起来：\&陆教授，乐乐就拜托你了。\&
陆行之点头：\&放心吧。\&
商砚辰抱着叶暖阳往休息室走去。
\&放我下来......\&叶暖阳虚弱地说，\&我自己能走......\&
\&别逞强了。\&商砚辰说，\&你都这样了还硬撑。\&
叶暖阳靠在他胸口，突然说：\&你知道吗，我其实很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手术失败......\&叶暖阳说，\&害怕救不了乐乐......\&
商砚辰的心一揪：\&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是你的错。\&叶暖阳说，\&是他们太残忍了......\&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然睡着了。
商砚辰低头看着她疲惫的脸，心里说不出的愧疚。
他终于明白，有些事，不是你想退缩就能退缩的。
因为你在乎的人，永远不会向邪恶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