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里，商砚辰坐在长椅上，手中握着白初薇给他的文件袋。
\&要现在看吗？\&叶暖阳轻声问。
商砚辰摇摇头：\&等她醒来再说。这些资料背后牵涉的事情，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白初薇的伤势虽然不算太重，但失血过多，需要紧急处理。
林队长走过来：\&那些黑衣人的身份还在调查。不过那辆SUV查到了，是租来的，付款是用现金。\&
\&这些人很专业。\&陆行之说，\&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但他们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叶暖阳不解，\&如果他们一直在监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商砚辰若有所思：\&也许是因为白初薇拿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出来：\&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
众人松了口气。
\&不过......\&医生欲言又止。
\&怎么了？\&
\&病人醒来后一直在说胡话，好像很害怕什么。\&医生说，\&我建议请精神科会诊。\&
商砚辰和叶暖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半小时后，白初薇被推进特护病房。她的脸色苍白，眼神有些涣散。
\&远东......\&她喃喃自语，\&他们会来的......\&
\&远东？\&林队长看向商砚辰，\&就是那张名片上的公司？\&
商砚辰点头：\&看来这家公司有问题。\&
\&我去查。\&陆行之说着就要走。
\&等等！\&白初薇突然清醒过来，死死抓住他的手，\&不能查......不能查......\&
\&为什么？\&
\&因为......\&白初薇的声音颤抖，\&查了的人都会死......\&
房间里一阵沉默。
\&你知道些什么？\&商砚辰问。
白初薇看着天花板：\&你们以为白氏是最大的毒瘤？错了......远东才是。他们控制着整个产业链，从研发到生产，从临床到销售......\&
\&所以小柔发现了这些？\&
\&对。\&白初薇苦笑，\&她太聪明了。通过白氏的账目，她发现了整个地下网络。然后......\&
\&然后远东的人杀了她？\&
白初薇摇头：\&不，不是这么简单。远东背后还有人，更大的势力......\&
她说着又开始神志不清：\&档案室......地下室......还有那份报告......\&
\&什么报告？\&商砚辰追问，但白初薇已经昏睡过去。
\&她这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叶暖阳说，\&看来那些人真的很可怕。\&
商砚辰沉默片刻，打开了文件袋。里面除了之前看到的资料，还有一个U盘。
\&这是......\&
\&应该是小柔留下的证据。\&白初薇突然又醒过来，\&我一直把它藏在一个特殊的地方。直到昨天，我才意识到必须把它交给你。\&
\&为什么是现在？\&
\&因为我看到了一些东西。\&白初薇说，\&在医院的地下档案室，有一份绝密报告。那是关于一个叫'新生计划'的项目......\&
她深吸一口气：\&这个计划，涉及到了很多医药公司，包括白氏和商氏。\&
\&商氏？\&商砚辰脸色一变，\&不可能，我们从来没有......\&
\&是在你父亲在世时。\&白初薇说，\&那时候，远东找到了几家大型医药公司，提出了一个疯狂的计划。\&
她看向窗外：\&他们想要垄断整个医药市场，控制所有的研发和定价权。为此，不惜采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什么手段？\&
\&人体实验。\&白初薇轻声说，\&在一些偏远地区，他们秘密建立了实验基地。所有失败的案例都被掩盖，成功的就拿来申请专利。\&
叶暖阳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
\&你父亲知道后，立即退出了。\&白初薇对商砚辰说，\&但他付出了代价。那场车祸......\&
商砚辰猛地站起来：\&你是说，父亲的车祸也是他们干的？\&
白初薇点头：\&这就是为什么你妹妹会开始调查。她怀疑父亲的死另有隐情。\&
\&所以她查到了新生计划？\&
\&对，而且她掌握了关键证据。\&白初薇说，\&那天晚上，她是去见一个知情人。那个人答应把所有资料都给她。但......\&
她说不下去了。
商砚辰握紧拳头：\&远东的人先下手为强。\&
\&不只是远东。\&白初薇说，\&参与计划的每家公司都派了人。我父亲......也在场。\&
房间里一片死寂。
\&这些年......\&白初薇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一直被愧疚折磨。我以为除掉商小柔就能保住白家。但直到看到那份报告，我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的棋子。\&
她看向商砚辰：\&那个U盘里有所有的证据。你妹妹很聪明，她做了备份。\&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商砚辰问，\&你明知道说出来会有危险。\&
\&因为我累了。\&白初薇说，\&这些年的算计、背叛，已经让我失去了太多。现在，我只想赎罪。\&
她闭上眼睛：\&你父亲是个好人，你妹妹也是。他们都是为了对抗邪恶而牺牲的。而我......只是个懦夫。\&
叶暖阳默默握住商砚辰的手，感受到他的颤抖。
这时，陆行之匆匆进来：\&查到了一些东西。远东生物科技表面上是新加坡的公司，但实际控制人是......\&
白初薇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不要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
\&因为......\&白初薇艰难地说，\&那些人就在暗处看着。等时机成熟，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
她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纸条：\&这是一个地址。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一切。\&
商砚辰接过纸条：\&这是......\&
\&一个安全屋。\&白初薇说，\&你妹妹生前准备的。她说，总有一天会用得上。\&
说完，她靠在床头，闭上眼睛：\&现在，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众人走出病房，每个人都心事重重。
\&接下来怎么办？\&叶暖阳问。
商砚辰看着手中的U盘和纸条：\&按白初薇说的，等待时机。\&
\&可是......\&
\&她说得对。\&商砚辰说，\&现在打草惊蛇只会前功尽弃。我们要做的是，默默收集证据，直到可以一网打尽的那一天。\&
林队长点点头：\&我会加派人手保护白初薇。\&
\&我去查那个安全屋。\&陆行之说。
看着他们离开，叶暖阳靠在商砚辰肩上：\&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是啊。\&商砚辰说，\&原以为找到真相就结束了，没想到这才是开始。\&
\&但这次不一样。\&叶暖阳说，\&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都在你身边。\&
商砚辰搂住她：\&谢谢你。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窗外，乌云渐渐散去，露出一轮明月。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他们能做的，就是在风暴来临前，做好一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