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明珠大厦灯火通明。

    商砚辰站在顶楼的观景台上，手中握着父亲留下的信封。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呼啸的寒风在耳边掠过。

    \&先生，特警已经在各个关键位置布控就位。\&耳机里传来陆行之的声音。

    商砚辰轻轻嗯了一声。这场见面，他等了很久。从何婆婆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一切都将有新的转机。

    \&商总，\&一个优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准时得让人佩服。\&

    林雪薇踩着高跟鞋走来，月光下的她显得格外冷艳。在她身后，两个黑衣人押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正是失踪的何婆婆。

    \&放了她。\&商砚辰说。

    \&信封呢？\&林雪薇伸出手。

    商砚辰从西装内袋取出信封：\&先让何婆婆过来。\&

    林雪薇打了个响指，黑衣人松开何婆婆。老人跌跌撞撞地走向商砚辰。

    \&小辰，\&何婆婆突然说，\&你父亲的车祸......\&

    话音未落，一声枪响划破夜空！何婆婆的话戛然而止，她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渗出的血迹。

    \&何婆婆！\&商砚辰冲上前扶住倒下的老人。

    \&抱歉，\&林雪薇手持消音手枪，\&她知道得太多了。\&

    \&你......\&商砚辰双目赤红。

    \&别激动。\&林雪薇冷笑，\&现在，把信封给我。\&

    \&做梦！\&商砚辰怒吼。就在这时，四周突然亮起强光，数十名特警从暗处冲出。

    \&林雪薇，你被包围了！\&陆行之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

    林雪薇却丝毫不慌：\&你们真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吗？\&

    她轻轻按下手中的遥控器。瞬间，整栋大厦的供电系统全部瘫痪。黑暗中，数架无人机盘旋而起，释放出浓烈的烟雾。

    \&保护好商总！\&陆行之大喊。但浓烟中，特警们的行动受到严重阻碍。

    混乱中，商砚辰感觉何婆婆抓住他的手，塞给他一个冰凉的东西：\&去找......王德发......\&

    这是何婆婆最后的话。当烟雾散去时，林雪薇和她的手下已经消失无踪，只留下何婆婆的遗体和一地狼藉。

    \&对不起，\&陆行之走过来，\&我们还是让她逃了。\&

    商砚辰看着手中何婆婆塞给他的东西——一枚看似普通的钥匙：\&不，我们得到了更重要的线索。\&

    医院手术室外，叶暖阳焦急地等待着。虽然知道何婆婆已经不治，但她还是坚持要给老人做最后的检查。

    \&叶主任，\&法医走出来，\&我们在验尸过程中发现了一些异常。\&

    \&什么异常？\&

    \&子弹的弹道很奇怪，\&法医说，\&而且何婆婆的血液样本显示，她体内有大量未知的药物残留。这些药物的分子结构非常特殊，似乎是某种实验性药物。\&

    叶暖阳皱眉：\&你是说......\&

    \&她可能在死前就已经被人做过药物实验。\&法医说。

    商砚辰握紧了拳头：\&林雪薇，她早就盯上了何婆婆。\&

    \&不对，\&叶暖阳突然说，\&如果林雪薇真的要杀何婆婆，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把她带到明珠大厦？她完全可以在绑架后就下手。\&

    \&除非......\&商砚辰若有所思，\&她想让何婆婆当着我的面说出某些话。\&

    正说着，陆行之匆匆走来：\&商总，我查到王德发了。\&

    \&王德发？\&

    \&何婆婆临终前提到的那个人。\&陆行之说，\&他是二十年前你父亲车祸的一个目击者，当时做过笔录，但后来就消失了。现在他在城郊开了一家修车铺。\&

    天刚蒙蒙亮，三人就开车来到城郊。破旧的修车铺门口，一个秃顶的中年人正在摆弄着工具。

    \&王德发？\&陆行之上前出示证件。

    中年人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找我有事？\&

    \&二十年前的车祸，\&商砚辰直接说，\&何婆婆让我们来找你。\&

    王德发的手微微颤抖：\&何婆婆......她还好吗？\&

    \&她被杀了。\&商砚辰盯着他，\&就在昨晚。\&

    王德发脸色大变，连连后退：\&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走吧......\&

    \&来不及了。\&陆行之说，\&杀手已经盯上你了。\&

    远处一声枪响！子弹擦着王德发的耳边射入墙壁。

    \&快进来！\&商砚辰拉着王德发躲进修车铺。特警迅速包围了整个区域。

    \&说吧，\&商砚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王德发，\&二十年前，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王德发浑身发抖：\&我......我那天正好在路边修车。看到一辆黑色轿车逼停了你父亲的车，然后......\&

    \&然后什么？\&

    \&车里走出两个人，\&王德发说，\&一个是白家的人，我认识。但另一个人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他们逼你父亲下车，似乎在谈判什么。突然，那个戴口罩的人掏出手枪......\&

    商砚辰心跳加速：\&所以不是车祸？\&

    \&不是。\&王德发说，\&他们打伤你父亲后，才制造了车祸的假象。临走前，我听到戴口罩的人说：'商家和白家，都只是棋子而已。'\&

    \&你为什么不报警？\&陆行之问。

    \&我不敢！\&王德发哭着说，\&那个戴口罩的人太可怕了。后来我发现有人在跟踪我，就躲到这里来了。要不是何婆婆前几天来找我，说时机到了......\&

    叶暖阳突然想起什么：\&何婆婆是在看到未来医疗的新闻后才现身的。难道说......\&

    \&那个戴口罩的人，\&商砚辰问，\&你还记得什么特征吗？\&

    王德发努力回忆：\&他......他的右手有个胎记，形状像月亮。\&

    商砚辰和叶暖阳对视一眼。在林雪薇发布会上的视频里，她的父亲——那个神秘的基因专家，右手就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

    \&还有，\&王德发说，\&他们在谈判时提到了'超级基因'、'人体实验'之类的词。你父亲说要举报他们，结果......\&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枪声。几个黑衣人突破特警的防线，闯进修车铺。

    \&保护好王德发！\&陆行之掏出配枪。但对方显然训练有素，很快就制服了在场的人。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林雪薇！\&商砚辰咬牙。

    \&承认吧，\&林雪薇说，\&你们永远斗不过我们。二十年前不行，现在也不行。\&

    她走到王德发面前：\&可惜，你说得太多了。\&

    \&不！\&王德发惊恐地往后缩，\&当年是你父亲！就是你父亲杀了商总！\&

    林雪薇冷笑：\&你说的没错。不过现在，该你上路了。\&

    就在她举枪的瞬间，商砚辰突然暴起，扑向林雪薇。混乱中，王德发趁机逃出修车铺，钻进了一辆备用车。

    \&追！\&林雪薇怒吼。

    但为时已晚。王德发驾车冲出包围，消失在晨雾中。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保护他？\&林雪薇擦去嘴角的血迹，\&他逃不掉的。\&

    \&为什么？\&商砚辰问，\&为什么你父亲要杀我父亲？\&

    \&因为他们有共同的秘密。\&林雪薇说，\&关于超级基因计划的秘密。你父亲想举报，我父亲想掩盖。但更重要的是......\&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商砚辰，\&这个秘密里，还牵扯到你。\&

    \&我？\&

    \&是啊。\&林雪薇笑得诡异，\&你难道没发现，为什么自己的伤总是好得特别快吗？\&

    商砚辰心中一震。确实，从小到大，他的恢复能力都异常强大。

    \&现在，把信封给我。\&林雪薇说，\&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王德发。\&

    \&你休想！\&商砚辰冷声道。

    林雪薇耸耸肩：\&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对了，你最好看看医院。我觉得，乐乐的病情可能会有些反复。\&

    说完，她转身离去。黑衣人迅速撤离，整个过程配合默契。

    \&砚辰......\&叶暖阳担忧地看着他。

    \&我没事。\&商砚辰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王德发。他知道的，恐怕远不止这些。\&

    陆行之点点头：\&我已经让人去追踪他的车。但说实话，这次的对手很难缠。他们似乎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因为这是一场筹划了二十年的复仇。\&商砚辰说，\&林雪薇的父亲，那个神秘的基因专家，他打算把二十年前的恩怨一次性清算。\&

    叶暖阳突然说：\&等等，如果王德发说的是真的，那么当年的白家，岂不是......\&

    \&没错，\&商砚辰说，\&他们也是棋子。这盘棋的棋手，是那个戴口罩的人。他利用白家对付商家，自己则在暗处遥控一切。\&

    \&但为什么要等二十年？\&陆行之问。

    \&或许，\&商砚辰看着晨光中的城市，\&他在等一个更完美的复仇时机。而现在，时机终于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