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江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就在这一瞬间。
萧冬青抬起膝盖,猛地顶向季允江的腹部。
砰……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季允江像破布娃娃一样倒在地上。
双手紧捂着肚子,痛苦地在地上翻滚,仿佛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萧冬青!”
季允江咬牙切齿。
“我一定要弄死你!”
就在这时,梁政气喘吁吁地赶到,满头大汗。
他不明白为什么季允江会躺在地上,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塑料袋。
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叠钱。
“这是我这几天摆摊辛苦赚来的四百块,萧哥,这段时间真是多亏你了。”
季允江正处于暴怒之中,他一把拍掉梁政手中的钱。
“四百块?你拿这个来糊弄我?还不够利息呢!至少要再加一百块!”
梁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百块的利息?他哪有这么多钱!
“萧哥,这利息也太高了吧……”
梁政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嫌贵?”
季允江冷笑一声,指着地上的萧冬青说。
“行啊,那你帮我教训他一顿,这利息我就免了!”
梁政顺着季允江的目光看过去,与萧冬青的眼神交汇。
他的心猛地一震,这不是那个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吗?
“萧哥,他是我的朋友萧冬青。”
梁政急忙解释。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季允江吼道。
“萧哥,要不这样,我今晚准备一顿便饭。”
“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你看怎么样?”
梁政想要缓和局面。
然而,季允江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显然对这个提议并不满意。
季允江突然转身,挥拳直击梁政的额头。
毫无防备的梁政被打得鼻青脸肿。
身体失去平衡,向后摔倒在地,四肢朝天。
“你算老几?凭什么让我给你面子?”
季允江怒目圆睁,对着躺在地上的梁政咆哮。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教训萧冬青出气,要么还清欠我的利息!”
梁政捂着受伤的脸颊,哀求道。
“萧哥,能不能高抬贵手?我做的是小本生意。”
“真没多少钱,利息我会慢慢还的。”
“托儿所老板会没钱?”
季允江冷笑,指着不远处的几间平房说。
“拿不出钱来,就把地方腾出来,明天我就带人来建厂!”
“萧哥,求你了!”
梁政眼中含泪,苦苦哀求。
“滚开!”
季允江眉头紧锁,一脚踢向梁政的腹部。
梁政像一片树叶般被踢飞,摔在地上打滚,痛苦不已。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爸爸……”
原来是教室门不知何时微微开启。
一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透过缝隙看着萧冬青。
那是他的女儿,甜甜。
萧冬青心中一震,意识到女儿可能看到了这一切。
季允江也注意到了,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缓步走向甜甜。
“站住!”
萧冬青大喝一声,脸色骤变。
他迅速冲上前,从背后紧紧抱住季允江的脖子。
并用膝盖顶住了对方的腰部。
随着他用力一扭,季允江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你他妈……”
季允江咒骂着,但话未说完,萧冬青已经掐住了他的喉咙。
萧冬青的眼神冰冷如霜,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因他的愤怒而凝固。
季允江开始挣扎,但他越是挣扎,萧冬青的手就掐得越紧。
窒息感逐渐加剧,季允江的脸色变得通红。
青筋暴起,声音也变得沙哑无力。
刘彤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急忙冲到萧冬青身边,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恐和焦急。
“萧先生,快松手!你会把他掐死的!”
她接着补充道。
“季允江是维修厂的重要人物,背后有强大的背景。
如果你真的害了他,后果会非常严重!”
然而,萧冬青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警告。
他的目光如冰,紧紧锁定在季允江身上,不曾有一丝动摇。
对于萧冬青而言,甜甜不仅仅是他的女儿。
更是他心中几十年来一直渴望弥补的遗憾。
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这一次。
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伤害降临到自己的亲人头上。
“你……”
刘彤想要再次劝说,但话语在喉咙里哽住了。
季允江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恐惧。
萧冬青的脸色愈发阴沉,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季允江的眼睛猛然睁大。
身体开始不自主地抽搐,嘴角甚至渗出了白沫。
“啊……”
刘彤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手指着季允江,结结巴巴地说。
“他……他死了!”
梁政闻声赶来,看到季允江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样子。
心里也是一阵恐慌。
原本这只是他与季允江之间的私人矛盾。
现在却演变成了人命关天的大事。
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无助地看着萧冬青。
“他还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萧冬青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说完,他走到附近的水缸旁,舀起一盆冷水,猛地泼向季允江。
冰冷的水瞬间唤醒了季允江,他打了个寒颤。
勉强站起身来,大口喘着气,脑子还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突然,他摸到了脖子上的疼痛。
立刻想起了刚才的经历,愤怒地质问萧冬青。
“你想杀了我吗?”
但当他对上萧冬青那冷酷的眼神时,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季允江感受到萧冬青投来的冰冷目光。
仿佛被冻住一般,心中涌起一阵窒息般的恐惧。
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害怕得不敢动弹。
“萧冬青……你……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尽管想要威胁,但他的声音却在颤抖。
话音刚落,他转身就想逃离这个让他胆战心惊的地方。
“站住!”
萧冬青的声音冷若冰霜。
季允江的身体猛地一僵,双脚像钉在地上一样无法移动。
“你……你想怎么样?”
“我有说过你可以走吗?”
“萧……萧哥,你还想怎样?”
季允江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几乎要哭出来。
萧冬青迈着坚定的步伐朝他走来,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
“道歉。”
他简短而坚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