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柳如烟沉默了片刻,心中百感交集。
她与傅深相识多年,深知他纨绔的表面下,隐藏着一颗赤子之心。如今,他为了家国大义,竟然不惜倾尽所有,这份担当令她刮目相看。
“晓风,”柳如烟抬起头,目光坚定,“公子的事情,便是我柳如烟的事情!你回去告诉公子,我定当竭尽所能,助他一臂之力!”
晓风闻言大喜过望,“多谢柳掌柜!”
“晓风,”柳如烟转过身,语气坚定,“公子待我不薄,如今他有难,我自当鼎力相助。”她走到身后的博古架前,纤纤玉指在上面轻轻拂过,停在一尊白玉雕琢的貔貅上。
她按下貔貅的眼睛,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博古架后的墙壁竟缓缓向两侧移开,露出一个暗室。
柳如烟走进暗室,晓风紧随其后。
暗室内并没有想象中的金银财宝,只有一排排整齐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和卷轴。
柳如烟走到书架尽头,在一本厚厚的账册上轻轻一按,书架后的墙壁再次打开,露出一个更大的密室。
密室中央,摆放着几个沉甸甸的木箱。柳如烟打开其中一个,只见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银锭。
“晓风,这里有一万两白银,你带回去交给公子。”柳如烟淡淡地说道。
晓风看着满箱的银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万两白银!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足够购买大量的军需物资了。
他连忙跪下,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柳掌柜!我替公子谢过掌柜的大恩大德!”
柳如烟微微一笑,伸手将福伯扶了起来,“福伯不必多礼,公子之事,便是我的事。只是……”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公子此举,风险极大,还望晓风多多劝诫公子,万事小心。”
晓风郑重地点了点头,“老奴明白,定当尽力劝说公子。”
柳如烟又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晓风,“这里面是一些珍贵的药材,你带回去给公子,以备不时之需。”
晓风接过木盒,再次向柳如烟道谢。
“事不宜迟,晓风还是尽快启程吧。”柳如烟催促道。
晓风知道事情紧急,不敢耽搁,连忙告辞,带着一万两白银和药材,匆匆离开了明月楼。
望着晓风离去的背影,柳如烟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万两白银,对于傅深来说,或许只是杯水车薪,但这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她只希望,傅深能够平安归来,也希望,能够渡过此劫。
柳如烟回到房间,重新拿起瑶琴,却怎么也弹不出先前的悠扬曲调。
哎,只盼他能够一切顺利。
与此同时,晓风一路快马加鞭,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立刻飞回京都,将银两交给傅深。
马蹄踏碎青石板的脆响,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傅府门前。
晓风翻身下马,顾不得擦拭额角的汗珠,便急匆匆地进了府。
傅深此刻正坐在书房里,眉头紧锁。
“公子!晓风回来了”福伯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色。
傅深抬头,见晓风满头大汗,手里还抱着个沉甸甸的木盒,心中隐隐升起一丝希望。“晓风,事情办得如何?”
“托公子的福,柳掌柜慷慨解囊,给了一万两白银和一些珍贵的药材!”晓风说着,将木盒和几个沉重的箱子呈了上来。
傅深打开箱子,看着里面白花花的银锭,心中五味杂陈。
一万两,对柳如烟来说,已经是倾尽所有了。
他深知明月楼看着风光,但实际开销巨大。
“柳姑娘有心了。”傅深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和无奈。
福伯跟晓风也明白,这一万两白银,对于庞大的军费开支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有了这笔银子,是不是就能……”
傅深摇了摇头,“不够,远远不够。”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心中一片茫然。
“那…那该如何是好?”福伯急得直跺脚。
傅深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如今之计,只能另寻他法了。”
“什么法子?”福伯连忙追问。
“另寻他法……”福伯重复着这四个字,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却又不知这稻草究竟在何方。
忽然,他想起一个人——他的前妻,白婉。
白家世代掌管皇室盐铁,富可敌国。
“福伯,”傅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备厚礼,明日前往白府。”
福伯一愣,“公子,您是说……去白府?可是……”他欲言又止,他知道傅深和白婉之间的恩怨,此去恐怕不易。
“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傅深语气坚定,“必须厚着脸皮去求她。”
福伯见傅深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言,连忙下去准备礼物。
第二天一早,福伯和满满几车的礼物,前往白府。
白府门前,那高大巍峨的朱红色大门,心中感慨万千。
曾经,他也是这里的常客,如今却要低声下气地来求人。
管家一听是傅府的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我们小姐说了,不见傅府任何人。”
福伯早料到会碰壁,他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锦盒,双手递给管家,“劳烦您将此物转交给白小姐,就说……就说故人托老奴送来,聊表心意。”
管家接过锦盒,掂了掂重量,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才勉强答应进去通报。
在门外等候的这段时间,对福伯来说,格外漫长。
他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催促,只希望白小姐能够见他一面。
终于,管家再次走了出来,这次他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我们小姐请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