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我……”
“不是……”
尖嘴女和三角眼的哭嚎求饶,顿时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错愕地看着潘亿年。
就连带队的警察,都愣在了原地。
谁也没想到,潘亿年会说出这么冷血的话。
唯独苏颖和覃琴,暗暗松了一口气。
“小潘总,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若非被逼得没有办法,恐怕也不会做出这种事。你就算不放他们一马,也不能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你看这样如何,他们造成的损失和医药费,我们醉仙居出了。”
“还请小潘总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可好?”
这时,弥勒佛一般的醉仙居刘经理,走了进来,一副见不得别人受苦的模样。
围观的人,也纷纷帮着求情。
三角眼和尖嘴女,更是冲着刘经理连连磕头。
“谢谢您,谢谢您大恩大德,您可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啊!”
“我给您立长生牌,等我们赚到钱,就把钱还给您。”
“好人,您真是大好人啊……”
刘经理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谁还没个难处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一时情急走了歪路没什么,只要咱改了就行。”
“我们一定听从您的教导,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三角眼和尖嘴女,连连保证。
那些吃瓜群众连连感叹刘经理是个大好人,冲着刘经理叫好鼓掌。
甚至,还有人冲着潘亿年他们吐起了唾沫。
好似,潘亿年就是仗势欺人、鱼肉乡里的恶少。
三角眼和尖嘴女,是被逼无奈的苦命人。
而刘经理,就是手持三尺青峰行侠仗义的大侠、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这一下,别说逍遥饭庄的员工了。
就算是心肠嘴软、心地最善的倪轶姐,脸上都多了几分怒意。
覃琴和苏颖几人,更是一脸惊怒。
这也忒欺负人了,明明他们才是受害者,怎么到头来,反成了他们的错?
还有这个姓刘的,拿着他们的痛苦装好人、博名声,也忒不是东西了。
惊怒之下,覃琴和苏颖她们就想跟这些人,说道说道。
可还没等她们开口,就见潘亿年一步上前,在一片错愕的目光中,抓住了刘经理的手,“刘经理,好人,您真是个大好人啊!”
刘经理Σ(°△°|||),“……”
覃琴和苏颖她们,“……”
三角眼、尖嘴女,“……”
其他人,“……”
“刘经理,您刚才可算是点醒我了,要不是您,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潘亿年,攥着刘经理的手,不断上下摇晃。
脸上感激,心底发狠冷笑。
今天这一出的幕后主使,除了醉仙居,他想不到别人。
原因有三:
第一,在逍遥饭庄开业之前,醉仙居在这堕落街一家独大。可从昨天开业到现在,醉仙居生意一落千丈,冷清得门可罗雀,他们最有动机。
第二,这种事,醉仙居前科累累,若非巴家,他们早被人搞掉了。
第三,巴立刚。
校门口被揍,捏着鼻子赔钱;风情街被打脸,合资店铺被烧。
新仇旧恨。
换成他,他也忍不了。
原本,他还愁怎么把醉仙居引出来,然后连锅端了。
谁想,刘经理竟然自己跳出来了。
刘经理都把枕头送到他眼前了,他要是不好好感谢一下,岂不是太不失礼了?
刘经理看着潘亿年脸上满满的感激,头皮有点麻,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潘亿年攥得死死的,“小潘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潘亿年攥着刘经理的手,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要不是您亲身示范,我还真不知道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最高境界,竟然是踩着别人的尸骨成就自己的美名。”
刘经理,“不是,我……”
“您别急,我刚才用词不准确,你让我重新组织一下语言。”潘亿年装模作样地沉思了一下,然后一拍大腿,眼睛放光道:“懂了,这次我彻底懂了。恩师,刘经理,您就是我的恩师,我的指路明灯啊!”
“我真没想到,您真正的目的,是给我点出这条名利双全的捷径。”
说着,潘亿年一指三角眼和鸡嘴女。
“我以后也不开店了,我直接找个孩子碰瓷去。”
“他们找不出毛病、拿不出证据,就认栽赔钱;反之,我就学他们,好赌的爹、病重的妈、年幼的弟弟、破碎的家、悔过的我、赔钱的他。”
“对了,我还可以找上目标的死对头,两头赚钱。”
“打击对手双控场,颠倒黑白心不慌,进退有据皆有钱,一本万利美名扬……”
“高明,真是太高明了。”
唰!
瞬间,逍遥饭庄内外,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刘经理身上。
看看一脸冷峻的警察和缓缓回神的吃瓜群众,刘经理慌乱摆手,“你别瞎说,我没有,你别害我!”
潘亿年,“真没有?”
刘经理连连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笑话,这事打死都不能人。
否则,不用警察抓他,单单眼前这些人和巴立刚巴少都能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是吗?”
潘亿年嗤声冷笑,“那刚才是哪个生孩子没屁眼的畜生,说他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又是哪个祖宗十八辈都不是人的王八犊子,替他们求情,让我放他们一马的?又是哪个脚底生疮、头顶流脓的贱婊子,装好人,把我们按在地上踩的?”
“咋的,好人千般委屈、万般无奈,也有罪,是吧?”
“咋的,恶人千百罪恶、屠尽乡里,也情有可原,是吧?”
“咋的,坏种放下屠刀可成佛,好人怒发冲冠便是魔鬼,是吧?”
“你特么,这么牛逼,咋不把法律改成你们醉仙律,改成你主子家的巴律?”
“你特么,真以为老子不知道,他们是你找来的?”
“你特么,跟老子玩这套,真以为老子是泥巴捏的吗?”
潘亿年越说越怒,越吼声音越大。
自始至终,潘亿年都没松开刘经理的手,故意喷出的唾沫星子,跟下雨一样淋在了刘经理头上。
刘经理抹了一把唾沫星子,怒不可赦道:“你放屁,你这是污蔑!”
“污蔑你二舅姥姥。”
骂着,潘亿年猛然回头,冷厉的目光,跟刀子一样落在三角眼和尖嘴女脸上,“说,到底是谁让你们来的?”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敲诈勒索、投毒谋杀,可是重罪,主谋轻则无期,重则直接死刑!”
“你们,可要想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