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务兵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妈！”
老人有了点反应，苍老的手，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警务兵的脸。
“虎子，我、我看见你爸爸了，你爸呀，他在等我呢，我、我要走了。”
“你、你一个人好好的，妈妈……为你……”
话还没说完，“啪嗒！”一声，手又掉了下去。
人走了。
警务兵彻底绷不住，哭到昏厥。
顾清橙叹了口气，瘟疫是这个样子的，尤其是老年人和孩子，抵抗力相当弱，若是不及时治疗，很可能引起后续的一系列并发症，这个时候怕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张医生不再多说，抬脚转身走了。
顾清橙看见他，现在是越来越不顺眼。
若不是整个人得意忘形，躺在地上的老人或许不会死！
这是一个家庭的破碎！
她走上前问他：“张医生，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姓张的这会儿更烦了，怎么哪里都有这个女人？
他转过身子冷声反问：“你希望我能有什么反应？作为一名职业医生，我已经见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我能做的，我都尽力做了，难不成，也要让我像那个警务兵一样哭到昏过去，你才满意吗！”
顾清橙惊呆了，这个人真的不断的在刷新自己的下限。
这个时候，警务兵似是才想到什么，哭着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姓张的跟前问。
“张医生，这、这到底是为何？我妈她可完全是按照你的要求吃的药啊，为什么期间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你这个药真的有用吗？”
现在的药材本来就稀缺，若是这些药材再没有用到刀刃上面的话，那就等于是浪费。
有了一个人提出疑问，接下来一个二个的都纷纷出声，要一个说法。
“对！我们家喝了一点也没用。”
“我到现在还发烧呢，咳咳咳。”
“浑身疼，我不会是要死了吧？”
越来越多的人出声声讨，而这落在姓张的眼睛里面，就是这些人不相信他！
他可是即将要升为副院长的！
怎么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这是污蔑，这是质疑！
他冷哼道：“这药是肯定没有问题的，你们喝不喝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若是不喝也没有人强求你们！”
说完，他摆摆手走了。
王营长正守着刘华的身边，刘华是最早一批得瘟疫的，这会儿的情况也是每况愈下。
跟说胡话也没啥差别了。
若是再这么烧下去……
王营长更是急得焦头烂额。
“媳妇儿，你还好吗？政委已经去找旁的医生援助了，你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刘华这会儿还能说出话来，潜意识里面知道不能传染给王营长，否则他的情况会更糟！
她将头扭到一边，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我这身子、怕是、怕是治不好了……”
“我自己的情况我知道，我别无所求，就希望你能帮我们的闺女养好，等她长大了，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咳咳咳！”
“别！你别说这样的话。”，王营长一个大男人，这会儿都要哭出来了，“你会好的，我们说好要一起看着闺女长大嫁人的……”
顾清橙也是最讨厌这样的生离死别了，她紧紧的抿着唇，大步走出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进入空间，按照药方开始熬药。
药材空间里面都有，她直接取过来，根据药方的要求进行熬药。
空间里面跟外面的时间不一样，等熬完了药，外面才过了十分钟。
顾清橙赶紧端着药过去，走到刘华的身前。
刘华胸腔在剧烈的起伏着，看见顾清橙来了，眼角的泪又控制不住的流出来。
“清、橙。”
顾清橙眼角也湿了一片，将药递给她。
“嫂子，什么都别说了，快喝药吧！”
或许是出于对顾清橙本能的信任，刘华压根想都没想，直接端过来，一口就要喝下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姓张的走过来，冷声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顾清橙听见他的声音就头大，回头给了他一个冰冷的视线。
“你眼睛瞎了？没看见这是在救人？”
“我问你给她喝的是什么药?”，张医生暴怒，“是不是你自己的那个药方，会喝死人的！这个责任你来承担吗?”
“你给我闭嘴吧！”，顾清橙忍无可忍，“别用你那点见识来衡量别人！”
刘华看见他们在吵，下意识的就想为顾清橙说话，但是她身子太虚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干着急。
一着急，咳嗽声就更大了。
王营长最是疼妻子，眉头紧锁，怒目的看着张医生。
“你治不好我媳妇儿，还不肯让人家来治了？我倒要去问问政委，有没有这个说法！”
刘华艰难的说了几个字。
“我、我喝，就是死了，也喝……”
她相信清橙是不会害她的。
这一个二个的都这样，简直把他的面子放在地上踩。
张医生破防了：“好！你、你们，你们喝吧！死了不关我的事！”
说完，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走了。
顾清橙骂了一句国粹，现在不是跟他辩论的时候，早晚要让他付出代价，她得赶紧让刘华将药喝下去才是正事。
王营长扶着刘华，她则一点点的将药给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