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双方如何急躁,三大神器还是在缓慢厮杀着,并不热烈。它们是神器,节奏就是这样。巨化越来越弱了,铁锏也仅仅只有十丈长了。
阴影映衬得范逾狰狞,他的热血滚沸,已经煎熬了许久。若不是青木宗地牢受尽了苦楚,可是挨不住和绿琴在一起这么久。时候后,范逾深吸一口气。
刹那间,一个血红色巨女出现在群山之上,她抱着一把琴,看向胡长老和鹤云所在的方向。
两人正在着急呢,此时心脏猛然一跳,眼珠子都秃了出来,异口同声道:“不可能!”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这一把琴,正是在铁拳门出现的神器,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难道,铁拳门大举出动,过来支援金羊门了?可是,携带神器赶路,怎么可能这么快?他们不相信,脑中充满了疑惑,也充满的惊恐。
巨大、血红的的女人和巨大,血红色的巨琴出现,这是非比寻常的。神器,只是可以巨化自身,绝对不可能出现任何人物。而此时这一幕,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女人和一张琴,这是不能理解的。难道,这不是神器幻化?
血色,让人害怕,不过金三却喜欢得紧。这一把琴,正是自家姑娘说的那个神器了,在荒废的山门已经看见了的。此时出现,已经确认无疑了,范老弟到了。
金三向瞎子画师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贤婿果然成足在胸,是我多虑了。”
陆柳儿多少也知道一些,现在的心情激动紧张。
巨女手指一勾,山间响动着涛澜声。金三想要捂住耳朵,可是之前在大坑中出现的那一幕并没有出现。与此同时,胡长老和鹤云两人的护佑被击溃。几乎没有时间的间隔,两人的肉身和元神也华为碎片……
鹤云还想着去寻找仙山,终究是美好的愿望了。
范逾一击得手,也毫无疑问会得手。他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第二击开始。空中的巨女稍微转动了方位,朝着操控铁索的法阵。
连着两次琴响,敌人被歼灭了大半,余下的纷纷逃走。范逾想要再一次拨弄竹琴,却是虚弱得手都抬不起来了。甚至,都站不稳了,他仰面倒在树下。
恰恰在此时,有一个人飞似地从他身边经过。本来已经跑过去了,可是又被一种绿色的光芒吸引。那绿色的光芒,就是竹琴所发了。他又折了回来,看见范逾抱着一个琴倒在地上。
她一惊,毕竟有一些熟悉,因为这一张琴和刚才大杀四方的那个神器几乎是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个小了一些。她欣喜不已,从范逾的‘尸体’上取下琴……
范逾只是暂时的神形双竭,不一会就醒了过来,“琴呢?”
范逾莫名其妙,好端端的琴竟然不见了。
不仅琴不见了,范逾也感觉到了血脉的异样。以前那种力量感不见了,血脉的力量不见了……
“嗯,难道……”范逾感觉到,自己体内原本换了一次血,全部换成了师父竹君的血。这一次弄琴,似乎师父的血全部燃烧殆尽了,此时又变回了自己的血液。
“可惜了!”范逾记得金三说过,他的血是五族的血,有着极大的妙用。
范逾仔仔细细找遍了周边,都没有发现那一张琴的身影。他觉得很可笑,竟然真的笑了起来,“不会这么可笑吧……”
自己仿佛成了工具,拯救金羊门的工具。拯救完了之后,琴不见了,师父的血也不见了,这难道不值得可笑么?太可笑了!
“哈哈……”
范逾找来找去,始终找不着那一张琴,倒是有人先找到了他,“范老弟,你在笑什么呢。”
范逾无奈,只得把琴的事放下。
“老哥,你这会是真人还是假人?”
“当然是真人!”来人正是金三,金三意气风发。今天不仅灭了五宗的强盗,还收获了两方神器。以后,五宗联手也不敢轻易来攻打金羊门了。
范逾道:“既然危机解除,那我先回铁拳门了!”
金三立即拉住发逾,亲热道:“老弟,着什么急?我金羊门的门主和我家姑娘都想见你呢。”
范逾来了兴趣,道:“我也想见你家姑娘,你家姑娘真是神仙人物,否者怎么能知道一切,算到一切呢?”
“嘿嘿!”金三极为开怀,“我以前还是一直嫌弃我家姑娘的……”
“嫌弃?老哥是怎么想的……”
金三左看右看,问道:“老弟,你的琴呢?”
“被人偷走了!”
金三呆住了,“被人偷走了?老弟你可别开玩笑!”
范逾摇头苦笑,道:“的确是不见了。刚才我弹了三次,就晕倒了。醒来时,琴就不见了!”
金三觉得这件事也太荒唐了,他硬是不敢相信,也不好追问,只得说道:“没事,如果老弟愿意,我叫我家姑娘帮你算一算!”
“谢了!”
先是金羊门的门主陆流儿奉范逾为上宾,感谢的话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问范逾需要一些什么,范逾只是要了一些火元丹,尔后见到了绿荷。
这神乎其神的绿荷,范逾有着极大的兴趣,并且很希望和她多聊一聊,有一些问题他想要知道答案。而这个答案,普天之下可能只有绿荷才有解。
不过,直到见到了绿荷,范逾才明白为什么金三说之前嫌弃她。绿荷生得又瘦又小,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身形之外,但凡露在外面的皮肉,其颜色都有一些泛绿,像是腐烂的木台阶上生着的苔藓,连眼睛都闪动着绿光,吓人得很。
此外,绿荷还是一个哑巴,不会说话,只会呃呃啊啊,配合着手舞足蹈,如果是和她单独面对面,身处一个暗室中,压力将非常之大。幸好,现在一共四个人同处一室……
“这……怎么谈?”范逾看向金三,着实有一些无奈。他家姑娘竟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并且连引气士都不是,又不能神识传音。这,真的没法谈……
范逾极为无奈,最后问道:“老哥,你家姑娘会写字吗?”
金三笑道:“会一点,不过只会写一二三。再多一笔就太复杂了,姑娘学不会!”
范逾双手一摊,嘴巴都瘪了。
“老弟莫慌!”金三笑了,“我还有贤婿的嘛!我家姑娘‘说’什么,天下只有我这个贤婿懂,他会和你一字不落地转达的。”
范逾这才把注意力全部转到瞎子画师身上来,这个瞎子倒是长得一表人才,可惜眼盲,总是歪着一个脑袋,仿佛永远在倾听什么,在思考什么……
“你身上那一滴血怎么来的?”瞎子画师开问。
他的声音如泉水叮咚,又如珍珠落盘,清晰而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