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一个兵卒刚反应过来,想去擂鼓,给城内发去警告。
然而,他的动作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此刻王渊带着十几名练骨高手早已经冲至城墙下。
他轻轻一拍胯下那匹雄壮的战马,战马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意志,四蹄猛然蹬地。
王渊以跨下战马为依托,身形一展,犹如大鹏展翅,竟然直接飞跃了近十米高的城墙,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城墙之上。
这一幕太过震撼,以至于在场的三个兵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渊却没有丝毫停留,他的身影如同鬼魅,穿梭于三人之间,速度快得只能看见一道残影。
紧接着,一抹寒光闪过。
随之而来的,是三人尸首分离的瞬间,鲜血喷洒,染红了城墙上的青石,几人便这样无声无息地倒在了血泊之中,连一声哀嚎都未能发出。
下方的十几名练骨高手也抛出挂钩,三四下便爬到城墙上,与王渊会合。
“开城门!杀进去!”
吱嘎噶,沉重的城门慢慢打开,容西城也如一个被剥光衣服的美人暴露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兵士面前。
越来越重且密集的马蹄声终于是惊来了附近巡逻的衙役和周围居住的居民。
他们跑过来一看,只见仿佛望不到头的骑兵正一个接一个冲过城门,往他们这边赶来。
骑兵们立着长枪,挥舞着大刀,看见他们便眼睛放光。
这可统统都是现成的军功呀,怎么能放过?
“什么人?”
一个衙役强行壮胆,上前厉声喝斥。
他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官兵,不懂规矩闯了进来。
可是回应他的只是一刀,“咔嚓”一声清脆而令人心悸的断裂声,便几乎将他的颈骨砍断,鲜血断裂的颈动脉中喷涌而出.
直到这时,那些原本还在围观、议论纷纷的百姓们才猛然惊醒,眼前的这些人哪里是什么正规的官兵,分明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匪兵!
“杀人啦!”
一声惊恐的尖叫打破了死寂,人群开始四散奔逃,但无奈骑兵的速度更快,他们如同猎豹追逐猎物一般,长枪一挑,便是一条人命,大刀一舞,便又是一条。
一处民房中,女人正在院子中做着针线活,旁边还有个五六岁的男童在用树杈划拉着空气,仿佛自己已经化身大将军,还不时咯咯笑着。
砰砰砰!院门突然被用大力急促敲响。
“开门!快开门!”
女人一听,这声音耳熟无比,正是她丈夫。
她放下针线,快步跑过去,一边跑还问着。
“来了来了,你今个不是去值班吗?咋得回来了?”
“快开门!快开门!”
回应她的只有恐惧到极点的喊声。
“知道了,着急什么...”
咚!
一声沉闷而有力的撞击,女人还没来得及打开门,一段枪身便捅破木门,伴随着男人的一声惨叫。
汩汩的血液顺着捅穿进来的枪身缓缓流淌,吓得女人大脑发懵,整个人愣在当场。
“这...”
女人惊恐的捂嘴,颤抖着打开院门,可是刚打开一条缝,门就被马蹄轰然踢开,女人被这力道冲倒在地。
“阿娘,咋啦?”
男孩也被声响吸引过来。
“跑!狗蛋!快跑!”
女人凄厉喊着。
院门打开,她已经看见倒在血泊中的丈夫,身上已经被捅穿一个大窟窿。
可一个骑兵直接冲入其中,镶铁的马蹄狠狠踩在女人脸上,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她的哀鸣被生生截断,脸上布满了泥土与鲜血的混合物,直接被其踩死,随后又是被一枪捅在腹部。
“阿娘!”
男孩看见自己母亲如此惨状,竟是直接跑了过来。
可是迎接他的只有沾满他双亲鲜血的长枪,一下把他捅了个对穿,将其挑起后,又是猛地一甩,男孩狠狠摔在地上也没了生息。
如此的景象此刻在城中各处上演,满城都充斥着惨叫声,空气中也慢慢弥漫起浓郁的血腥味。
县衙处,容西县的县令早就已经收到消息,城门已破,敌军已经破入城内。
他赶忙收拾好金银细软,趁着混乱带着家眷跑路。
而县里的五百多名常备军也在一处街尾竖起拒马,准备迎敌。
为首的是一名络腮胡大汉,身形魁梧,肌肉如同磐石般隆起,他是本地的县尉,穿戴着全身铁甲,挎着弯刀。。
“听我命令,长枪手靠前,弓箭手见到人便放箭,一个人都不许跑!”
等待了一会,混乱声越来越近,街口处开始出现黑色骑兵。
然而当看清前方拦路的常备军后,他们也并没有停留,马蹄震得大地颤抖,上百的铁骑如黑色洪流,滚滚向前,长刀出鞘,气势如虹。
弓弩手前排跪地,后排挺立,搭箭、拉弦。
刹那间,箭雨呼啸升空,锐矢撕破空气,嗖嗖地扎入冲锋的骑兵阵型,却只听叮叮当当的清脆碰撞声,打在了骑兵和战马的铁甲上,擦出火星,却是毫发无伤。
“这...”
看见此景,前排的长枪兵立马开始动摇,不由地后退。
“不许退!迎敌!”
络腮胡大汉见状立马呵斥。
一排又一排的长枪兵上前,枪尖斜放,森冷锐利,排满了整个街道。
上百的铁骑冲到拒马前,猛地一提缰绳,战马高高跃起,借着俯冲之力,长刀裹挟劲风劈下。
刀刃碰撞的火花四溅,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骨骼断裂和肉体撕裂的沉闷声响
枪尖捅在其战马上,完全无法捅穿,反倒是枪杆无法承受这剧烈冲击力,直接断裂。
而第一排骑兵也纷纷摔倒,可是第二排骑兵马上补上来,嘶吼着挥砍手中弯刀。
利刃入肉,血雾喷溅,有人断臂惨叫,有人直接被利刃砍断脖颈,常备军本来还算整齐的阵型被冲击得东倒西歪。
被长枪冲击下来的骑兵,也迅速起身,大叫着冲入战场,络腮胡大汉见状也拔刀投入战斗,与其厮杀在一起。
在昏黄而惨烈的夕阳余晖下,整个容西城仿佛被一层不祥的血色薄纱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血腥交织的刺鼻气息。
王渊驾马巡视着城中唯一发生战斗的街道。
此刻密密麻麻的尸体已经堆成了小山,其中一处最为明显,正是络腮胡大汉所在。
此时大汉的盔甲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被刀剑无情地切割得破烂不堪,如同破碎的布片挂在身上,显得格外凄凉。
上方还插着几枚断掉的枪头,血已经流干,但双眼依旧圆瞪。
“咱们兄弟死了多少?”
王渊看着络腮胡大汉的尸体,朝着旁边的亲卫问道。
“五十七人。”
“他们呢?”
王渊指了一下络腮胡大汉。
“还没数,大概五百人。”
“把这人厚葬吧,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