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要不要认祖归宗
作者:牛奶撞青柠   持空间!过灾年!团宠福宝是医学天才最新章节     
    当年就是她将自己买下来,充当魏府小姐的。

    一直以来照顾她颇为仔细,兢兢业业,没有半点差错。

    后来还成了父亲的姨娘,生了个儿子,只可惜父亲对她没多少感情,生完孩子后再也没去过她院里。

    母亲却对芸芙的存在心存芥蒂,一直像一根尖刺戳在心里,欲除之而后快。

    好在芸芙对魏婠婠始终如一,二人关系没有谢棠这般水深火热。

    可是,在换女一事戳穿后,芸芙作为主使,被谢棠发卖。

    她的儿子入嗣谢棠名下,弥补了她一辈子没有儿子的遗憾。

    直到魏婠婠惨死产床,也没能见到芸芙最后一面。

    魏婠婠内心对芸芙的感情是复杂的,感激她给了自己十六年千金小姐的好日子,又埋怨她既然做了,为何不把尾巴斩干净,平白留了把柄,给他人可乘之机。

    当年为什么不把那女婴埋进土里,或是跟战场上搜寻装死的士兵一样,砍了脑袋永绝后患!

    魏婠婠努力平复涌动的思绪,重重呼出一口气,才得以使面色平稳。

    她看向谢棠,问道:“母亲,今日怎么没见到芸芙?”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

    魏老夫人的脸色肉眼可见阴沉下来:“提那贱蹄子做什么?”

    谢棠面色一样不好看,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她犯了错,以后不在母亲身边伺候,婠婠以后有事直接找夏竹也是一样的。”

    夏竹躬身行了一礼。

    魏婠婠眉心皱成一团,什么叫不在她身边伺候。

    在她印象中,芸芙一直是母亲身边的大丫鬟,夏竹连贴身端茶倒水的资格都没有。

    再看屋子里其他婢女,在她提到芸芙后,面上神色各异。

    鄙夷的,幸灾乐祸的,厌恶的,好奇的……

    哪里出了纰漏?

    魏婠婠隐隐感觉到不安。

    “母亲。”

    谢棠清丽的声音响起,“我有重要事情要跟母亲禀告,不如先让婠婠去上课。”

    魏老夫人嗤笑一声:“这个家的当家人早就是你了,还需要向我禀告?你一向不是最有主意吗?连魏家血脉的大事也敢藏着掖着!”

    老太太说到最后,杯盏用力砸在桌面上,杯托立刻摔成两半。

    谢棠和一屋子婢女跪了一地。

    魏婠婠眉心一跳。

    魏府血脉?

    她感觉一股凉意直冲脑门,半幅身子僵住,动弹不得。

    她的身世暴露了?

    被丫鬟扶着走出院落时,魏婠婠整个人还是懵的,更多的是恐慌。

    她一把拽住身旁丫鬟的胳膊,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喜鹊,母亲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被叫做喜鹊的少女十三四岁年纪,秀气的眉尖拧住,趁四下无人,趴在魏婠婠耳边小声道。

    “小姐,您还不知道吧,芸芙那丫头怀的根本不是老爷的种……”

    芸芙的孩子……弟弟?

    弟弟不是父亲的孩子?

    想起记忆中眉眼乖戾的少年,魏婠婠内心终于平静下来。

    不是她的身世就好,至于别人……无关紧要,当个笑话听听未尝不可。

    喜鹊三言两语将这些日子府里发生的大事告诉魏婠婠,说起芸芙爬床眼神中鄙夷不已,又暗暗藏了羡慕嫉妒。

    魏婠婠内心发笑,当婢女的哪个不想被男主人看上,做不了姨娘,能当个通房也是祖坟冒青烟。

    嘴上说得多清高,骨子里都是下贱至极的货色。

    上辈子弟弟一直养在母亲膝下,以魏府长子的身份进入朝堂为官,虽平庸了些,好歹给魏家留了香火。

    魏婠婠想起被赶出府的那日,魏思明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望着她,眼里往日的亲近和谄媚一扫而空,转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鄙夷和嘲讽。

    没想到他竟然是芸芙和侍卫通奸生的孩子。

    真是让人畅快!

    别人的生死跟她无关,芸芙早下线也不是坏事。

    至少知道她身份的人又少了一个。

    魏婠婠脚步轻快往魏家学堂走去。

    *

    谢棠重新沏了杯茶,端到魏老夫人面前。

    目光拘谨:“母亲想必已经知道,昨日家兄来过府上。因夜色已晚,怕扰了母亲休息,没去拜会。”

    老太太皮笑肉不笑:“你这位兄长,一向目中无人,瞧不上我没关系,若是被外头人知道了,以为他眼高于顶,作践我们魏家,那才是要被看笑话!”

    谢棠挂着笑的脸绷不住了,她这个婆母几句话噎死人的本事世所罕见。

    没理还不饶人,更何况得理。

    絮絮叨叨对谢棠长达半个时辰的耳提面命和教育后,终于口干舌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现在,说说你的事吧。”

    谢棠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刚要说话,又听到魏老夫人“呸”了一声。

    “什么茶,味道苦涩还有一股霉味。”

    “母亲,这是地地道道的凤凰单丛,价值百金,我父亲前些日子刚得,知道我喜欢喝茶特地派人送来的。”谢棠压下心中不满,“凤凰单丛是正经好茶,前些年因为采摘的茶农不识货,当成普通茶叶贱卖,后来好在被慧眼识珠的茶商正名,才在京都再次风靡。”

    老太太嘲笑一声,没有发话。

    反而是她身边的丁妈妈,重新端了杯茶上前:“夫人有所不知,我们老夫人喝不惯带苦味的茶,别管是百金还是千金,喝进嘴里味道不好,名头再响又能怎样?”

    “被贱卖过的茶,再紧俏风靡,终究是上不了台面,”魏老夫人从丁妈妈手上接过茶盏,“不如这蒙顶甘露,虽生长的环境偏远气候也不好,架不住它名号响亮,从地里采摘的那刻,注定了身价不同寻常。”

    她是在说茶,还是在说人。

    在场的人心里门清。

    谢棠咬碎了后槽牙,老太太的意思是她亲生的女儿在外头流落久了,就算身上躺着高贵的血脉,也只能跟凤凰单丛一样,有抹不去的黑历史?

    事情已经如此,说再多又有何用?

    难道要让女儿继续在外漂泊吗?

    谢棠红了眼眶,再次跪倒在地:“那孩子毕竟是我亲生的,是您的亲孙女,魏家列祖列宗在天上看着,也绝对不会放任魏家子孙流落在外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认那个孩子?”魏老夫人声音响起。

    谢棠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