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芷礼遭冷
作者:小嘎叽   陈柯在古代艰难求生最新章节     
    刘文芷见陈柯应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她翻开诗词集,找到那几首她觉得精妙的诗词,用那柔美的声音轻轻吟诵起来,每一句诗词从她口中吐出,都仿佛带着别样的韵味。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此等悠然之境,最是让人沉醉呀。’刘文芷轻轻吟诵完这一句,微微抬眸看向陈柯,眼神里透着一丝期待与探究,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那模样仿佛真的只是单纯在与好友探讨诗词之妙处一般,接着说道,‘陈公子,您瞧这词句,仅寥寥数字,却将那风平浪静时湖面的安然之态描绘得如此生动,让人仿若身临其境呢,您觉得如何呀?”

    陈柯心里虽对刘文芷仍存着几分防备,可出于礼貌还是回应道:“刘小姐所言极是,这词句确实巧妙,以简洁之言勾勒出了一幅宁静平和的画面,足见作者笔法之精妙,用词之精准。” 陈柯说话时,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眼神里依旧透着疏离与警惕,双手背在身后的姿势未曾改变,脊背依旧挺得笔直,整个人透着一种不冷不热的客气。

    刘文芷听了陈柯的回应,眼中的欣喜之色更浓了几分,她又接着翻了几页诗词集,指着其中一首说道:“那这首里的‘云破月来花弄影’,更是妙绝呢。一个‘弄’字,将那花儿在月下摇曳生姿的娇俏模样都给写活了,仿佛那花儿成了灵动的仙子,在月下嬉戏一般,陈公子您又是作何感想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歪着头看向陈柯,眼神里满是渴望得到认同与赞赏的光芒,手指还无意识地在诗词集的纸页边缘轻轻划过。

    陈柯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刘小姐品味独到,这‘弄’字确实乃此句的点睛之笔,赋予了花以人的情态,让整个画面瞬间灵动起来,也让这月下之景多了几分诗意与情趣,可见古人用词之精妙,往往一字便能让全句生辉啊。” 陈柯的回应依旧条理清晰,尽显学识,可语气里却始终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像是刻意在与刘文芷保持着一定的分寸。

    刘文芷不住地点头,笑着说道:“陈公子果然是懂诗词之人呀,与您探讨诗词,真是让我受益匪浅呢。” 她说话间,身子微微前倾了些许,离陈柯又近了一点,那淡淡的脂粉香也随之飘散开来,眼神里满是欣赏与亲近之意,仿佛已然将陈柯当作了极为投缘的诗友,可心里却还盘算着如何借着这诗词探讨,让陈柯对自己放下防备,进而能对自己另眼相看。

    然而,陈柯却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脸上的笑容依旧维持着那份礼貌性的勉强,说道:“刘小姐谬赞了,我不过是平日里多读了些书,略有些拙见罢了,怎及刘小姐这般见解独到呀。”

    陈柯心里清楚,刘文芷这般主动热情,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己可不能轻易就被她的表象所迷惑,还是小心应对为好。

    花家女儿看着眼前陈柯和刘文芷站在一起相谈甚欢的场景,心里那股酸涩之意越发浓烈了,脑海中不禁又回想起前天夜里自己闹出的那场动静。

    那天夜里呀,她心里反复掂量了许久,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决定孤注一掷。她深知自己这么做意味着什么,那可是拿自己最为珍视的清白去做赌注啊,可一想到陈柯的种种,她就觉得哪怕冒这么大的风险,也是值得的。

    这陈柯,生得那叫一个俊美非凡呀。那双眼睛更是深邃明亮,犹如藏着浩瀚星辰,只需轻轻一眼,便能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还有那微微上扬的薄唇,总是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藏着无尽的温柔与神秘,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怦然心动。每次见到陈柯,花家女儿都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目光再也挪不开分毫,满脑子都是他的模样。

    而且,陈柯打眼一看就绝非是寻常之人呐。且不说他那一身质地精良、剪裁得体的衣裳,彰显着不凡的身份与家境,单是他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那种优雅气度,就足以让旁人知晓他定是来自富贵显赫之家。

    他走路时,步伐沉稳又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从容,说话时,那声音温润如玉,言辞之间尽显涵养与智慧,和村子里这些每日只知道在田间地头辛苦劳作、一身泥土味儿的庄稼汉们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呀。

    更让花家女儿心动不已的,是陈柯出手的阔绰程度。平日里,哪怕只是一些小事儿,都能看出他花钱时的那份洒脱劲儿。

    花家女儿心里暗自盘算过无数次了,像陈柯这样的,哪怕就是平日里不经意间从指缝里随便漏出来那么一星半点的钱财,对于她们这些终年为了几两碎银苦苦挣扎、勉强糊口的穷苦人家来说,那都足够舒舒服服地花上一辈子了呀。

    但其实呀,在花家女儿心里,最重要的还是那种对更好生活自然而然的向往。她在这穷苦的村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每日所见无非就是那几亩田地、简陋的屋舍,还有终年为生计奔波操劳的家人。

    日子过得平淡又艰辛,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头,看不到什么改变的希望。而陈柯的出现,就像是一道照进这灰暗生活里的亮光,让她看到了不一样的可能,想象着要是能跟了他,往后就能走出这小小的村子,去见识外面那繁华多彩的世界,过上富足又安稳的日子,不再为了柴米油盐发愁,这种对改变命运、过上好日子的渴望,是那么自然地在心底生根发芽,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哪怕拿清白做赌注,也盼着能嫁给陈柯,哪怕只是做妾,也好过在这村子里继续守着穷苦的日子,和那些泥腿子们过一辈子呀。

    所以此刻,看到刘文芷又在和陈柯套近乎,她心里别提多气了,又急又恨,却又不好直接发作出来,只能强忍着,把那些不甘和嫉妒都藏在心底,可那心里头呀,早就已经是翻江倒海了。

    这时,花秀才也走了过来,他看着三人之间这微妙的气氛,虽然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笑着说道:“哟,今日这气氛可真好呀,刘小姐一来,这院子里都透着股文雅之气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刘文芷,眼神里满是讨好的意味,心里想着若是能借着刘文芷的关系,多结识些城里的文人雅士,对自己往后的仕途定是有好处的,可不能因为这莫名的状况坏了好事。

    刘文芷笑着回应道:“花公子过奖了,都是大家一起探讨,这气氛才这般融洽呀。” 说着,她又转头看向陈柯,笑着提议道:“陈公子,今日难得这般雅兴,咱们不如来玩个诗词接龙的小游戏如何?既有趣,又能继续切磋学问呢。” 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期待与跃跃欲试,心里想着正好借此机会,再在陈柯面前展示下自己的才学,也好让她对自己更另眼相看些,手指还轻轻敲打着手里的诗词集,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了。

    陈柯本就对刘文芷的种种行径厌烦不已,此刻,见她又笑意盈盈地凑了过来,手里还捧着几本古籍善本,那模样仿佛笃定了这些就能让陈柯改变心意似的。陈柯心里那股不耐劲儿,就如同被风不断鼓胀的帆,越发高涨起来,几近要冲破忍耐的极限。

    院子里,几株腊梅枝头残留的花瓣在微风中瑟瑟发抖,它们像是在这初春的寒意中坚守着最后一丝倔强,每一片花瓣都透着淡淡的冷香,那香气幽幽地飘散在空气中,却与刘文芷刻意营造出的热络氛围显得那样格格不入,仿佛两个世界的气息在这里碰撞,却怎么也融合不了。

    墙角处的迎春花倒是开得热烈而倔强,嫩黄的花朵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簇拥在一起,像是一群活泼的孩童,在风中轻轻摇曳着身姿,它们似乎在无声地抗议着这小院里因刘文芷和陈柯的僵持而变得沉闷压抑的气氛,努力为这略显清冷的角落增添几分鲜活的生机与清新之意。

    地上的小草才刚刚从土里探出星星点点的嫩绿脑袋,稀稀疏疏的,却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它们纤细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颤动,仿佛也在好奇地张望着这场人与人之间的纠葛,想要努力为这小院的地面铺上一层充满希望的新绿。

    阳光穿过那依旧稀疏的枝丫,洒下一块块形状不规则的斑驳光影,光影随着微风的吹拂,像是一群灵动的精灵,在地面上缓缓移动、变幻着形状,时而拉长,时而缩短,时而交融在一起,宛如一幅天然绘就却无人有心欣赏的水墨画,默默地诉说着这小院里独有的春日故事。

    花家众人原本正各自忙着手中营生,几个年长的在仔细整理农具,为即将到来的春耕做着周全的准备,那铁质的农具相互碰撞,偶尔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这安静得有些异样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尖上;年轻些的则在晾晒衣物,五颜六色的衣裳在风中轻轻摆动,像是春日里绽放的别样花朵,可此刻,大家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眼神也总是不自觉地往刘文芷和陈柯那边瞟,小院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偶尔的几声轻响,仿佛所有人都屏着呼吸,在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压抑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觉得胸口都有些发闷。

    刘文芷却仿若没瞧见陈柯脸上那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厌烦神色,依旧轻轻晃了晃手里的古籍善本,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声音娇柔地说道:“公子,您瞧瞧这几本古籍呀,可都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儿,特意从城里有名的书斋里,让掌柜的精心挑选而来的呢,皆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呀。我听闻您对这些古籍善本甚是喜爱,想着您定然会喜欢的,您就收下吧,也好让我心里的愧疚能少几分,就当是我前几日行事唐突的赔礼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眸看向陈柯,那眼神里藏着深深的执拗与势在必得,仿佛已经看到陈柯满心欢喜地接过这些古籍,然后对她态度大变的场景了。

    陈柯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那几本古籍,心中却暗自哂笑不已。

    这些古籍在旁人眼中或许是难得的宝贝,可对于自己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稀罕之物啊。

    她的思绪一下子飘到了司徒沐家那闻名遐迩的藏书阁,那可是传承了千年的书香世家,其藏书阁宛如一座知识的浩瀚宝库,踏入其中,就仿佛置身于书的海洋。

    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典籍,珍本、孤本数不胜数,那些书籍的纸张都带着岁月沉淀的古朴气息,每一本都承载着无数的智慧与故事,随便拿出一本放在外面,那都是能让众多文人墨客趋之若鹜、争破脑袋想要一睹为快的绝世珍品。

    而且啊,自己恩师乃是前宰相陆穆青,陆老先生一生痴迷于收集各类书籍,那藏书阁更是汇聚了天下奇书,仿佛是一座用书堆砌而成的巍峨山峰。无论是前朝的史书杂记,详尽地记录着过往岁月里的风云变幻、朝代更迭;还是文人墨客们饱含深情、意境深远的诗词文集,字里行间都流淌着或豪迈、或婉约的情感;又或是各类晦涩难懂却又蕴含着深刻学术价值的典籍,每一本都像是打开一扇新知识大门的钥匙,应有尽有,无所不包。恩师向来对自己关爱有加,知晓自己对书籍的热爱,只要自己想进那藏书阁翻阅书籍,随时都可以,那里的书,哪怕穷尽自己一生的时光去钻研,都怕难以尽览其精妙啊,又怎会把刘文芷拿来的这几本古籍放在眼里呢。

    当下,陈柯眉头微微皱起,语气冷淡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回道:“刘小姐,你的这番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些古籍于我而言,实在是太过普通,根本算不上什么能让我心动之物。我见识过真正的藏书宝库,你这区区几本古籍,莫说让我改变心意,就是让我再多看几眼的兴致都没有。我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没那闲工夫陪你这般玩闹,我有诸多正事要去料理,还望你莫要再继续纠缠了,不然只会让彼此都难堪罢了。”

    说罢,陈柯毫不犹豫地抬脚转身,那步伐迈得又大又快,带起一阵微风,吹得地上的小草和那些摇摇欲坠的腊梅花瓣轻轻晃动,似是在为她这果断的离开增添几分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气势。

    刘文芷压根没料到陈柯会如此决然地拒绝,而且还是这般丝毫不留情面地径直离开,脸上那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像是被冰霜瞬间定格在了脸上,那表情别提有多难看了。

    脸色先是一阵红,那是羞恼所致,随后又转为青白色,眼中满是羞恼与愤恨交织的复杂神色,她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攥紧了那几本古籍善本,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渐渐泛白,指节都凸显了出来,仿佛要把那古籍的封面都给捏碎了一般。

    她心里暗恨陈柯的不识好歹,觉得自己这般用心良苦,又是赔礼又是讨好的,她居然一点都不领情,还让自己在这花家众人面前如此下不来台,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好当场发作,只能强压着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拼命地让自己的神色恢复如常,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双肩还是泄露了她此刻内心的愤怒,就像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随时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在这看似平常却又暗潮涌动的小院里,气氛早已被陈柯的离去搅得如同一潭浑水,沉闷压抑之感如同那水底的淤泥,不断地往上翻涌,将每一丝尚存的轻松惬意都彻底掩埋。此刻,这里仿佛成了一座情感的囚牢,困住了众人的喜怒哀乐,只剩下一片死寂在无声地蔓延。

    花家众人还沉浸在那不知所措的状态中,面面相觑的眼神里满是对这突变局面的茫然。刚刚那热络的谈笑声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此刻只剩下尴尬冰冷的寂静,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横亘在众人之间,无情地彰显着世事的变幻莫测,也逼迫着每个人去咀嚼那情感破碎后的苦涩滋味。

    花家女儿依旧呆呆地望着陈柯远去的方向,眼神里的落寞与不甘愈发浓郁,那是一种深知自己在这场情感角逐中逐渐落于下风的无奈与伤感。

    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他人的介入,都让她与陈柯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扑朔迷离,而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力去改变什么,这种无力感如同梦魇一般,死死地纠缠着她,让她深陷在痛苦的泥沼之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