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陈家来人
作者:白云兴言   这个贱仙有点剑最新章节     
    首日的贤才台,犹如被惊扰的蜂巢,状况百出,令人措手不及,最终落得个虎头蛇尾的结局。

    各大势力皆如惊弓之鸟,早早退场,大骊、大燕以及西域诸国,对今日之事皆如临大敌。

    李锦弦返回后,如热锅上的蚂蚁,首要之事便是写信回国。

    他来时,本是为了诗仙会,所带之人皆为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然今日之事如当头一棒,让他幡然醒悟,自己身旁的武装力量仅有南剑一人,实难以在这风起云涌的局势中立足。

    他急需援军,毕竟大乾收走了天剑,且不日将颁布章程,届时必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龙争虎斗。

    当着天下人之面,无论是亚圣还是大乾,都绝不会自食其言,否则便是自打嘴巴。

    故而,天剑的争夺尚在后头,而此刻倒是给了他们一个召集人手的天赐良机。

    燃烬城倒是风平浪静,妙悟小和尚一切如旧,只是他提出的这个要求,犹如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若是在宗庙之事发生之前,此要求定然如顺水行舟。

    然而,现今却需武帝亲自点头,宗庙方可对外开放。

    此消息如一道惊雷,不仅燃烬城心生疑惑,就连隔壁的大骊、大燕,也都投来狐疑的目光。

    和尚见庙便拜,本也无可非议,为何却遭拒绝呢?

    莫非其中暗藏玄机?诸般疑问,如乱麻般在他们心底缠绕,久久不散。

    燕艺回到住处后,更是如临大敌,召集数人,紧闭房门,如侦探般仔细剖析着她们的所见所闻。

    柳才,是大燕团队仅次于燕艺的二号人物,燕艺离开贤才台之后也是他负责接上,

    还有一人,此人其貌不扬,身着仆人的衣裳,此刻却与他人同坐一桌。

    这个宛如仆人的男子正值中年,满脸络腮胡,仅仅是端坐于此,便犹如山岳般沉稳。而他们三人正在谈论的,正是关于晓星辰的事情。在亲眼目睹晓星辰的种种奇异之处后,大燕早就派人将其查了个底儿掉,

    “以上便是那个晓星辰的情报,此人,问题不小啊。”

    柳才将手中的情报轻轻放下,凝视着中年男人,静候回复,

    “艺儿,你有何看法?”

    中年人开口询问,

    “王爷,此人我想亲自去接近一下。”

    “呃?为何?”被称为王爷的人扭过头来,流露出浓厚的兴趣,

    “原因有三,其一,皇甫凌雪对他极为关切;其二,天剑护主;其三,此人杀了陈浩然后竟然还能安然无恙,这里面的问题可就大了,我怀疑他是武帝的棋子。”

    燕艺缓缓答道,

    “少年剑仙,那有没有可能今天那道剑柱就是出自他手呢?”

    “应该不会,今日所见那黑衣人乃是真正的高手,武帝联合众多大乾高手都未能将其留下,那种剑柱绝非一个少年剑仙所能施展出来的,而且我赶到的时候,晓星辰已然近乎濒死,这也足以证明那一剑来自黑衣人。”

    听闻燕艺的回答,王爷稍作思索,再次开口,

    “莫要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这个少年虽有些怪异,但重点还是皇甫凌雪。可以接触,但切不可主次不分。”

    “属下明白。”

    燕艺与柳才赶忙起身,纷纷躬身施礼,眼神中流露出的尽是敬畏之情。

    由此可见,王爷的地位之尊崇,两人一同走出房间,待到四下无人时,柳才方才开口说话。

    “燕艺,我已将长公主府探了个底朝天,却未发现丝毫异样,你说她真会是那个人吗?”

    燕艺的脚步戛然而止,迟疑地回答道,

    “实难知晓,皇室子嗣皆已排查殆尽,独留她一人,故而她的可能性最大。只是前方如迷雾笼罩,令人捉摸不透,就如我今日之试探,天剑横于前,她却稳如泰山,不为所动。要么是我们的方向出现偏差,要么是她的城府极深,犹如深海之渊,难以窥视。不管是哪种可能,都需时间来验证。”

    “嗯,那就继续探查吧。此次天剑,你拿出得过于轻率了。”

    柳才看似漫不经心地提醒了一句。

    “我知晓你意所指,贤才台的阵势还是稍显薄弱了些,天剑现世,并未引出大乾的深厚底蕴。不过,这又何妨?亚圣收走了天剑,待他再次取出时,想必会如破晓的星辰,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就如同这搅动的湖水,不将其搅浑,又怎能看清水下究竟隐藏了多少人呢?”

    “晓星辰,此子是有些古怪,”

    柳才疑虑道,

    “岂止是古怪,稍安勿躁,且看这大乾永安城,着实别有一番趣味。”

    燕艺嘴角含笑,转身离去,仿佛心中藏着什么妙趣横生之事,这副神情令柳才如坠云雾,实在难以揣测眼前这位女子究竟在盘算什么。

    无人知晓,燕艺在来此之前,刚刚收到一份密报,瀚海陈家之人,趁着夜幕的掩护,如鬼魅般悄然入城,未掀起丝毫涟漪。

    他们如此低调,据说此次陈家派来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古董。

    联想到晓星辰之事,她深知明日必将风起云涌,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戏即将拉开帷幕。

    而她此刻要做的,便是在大戏开场前埋下几颗关键的棋子。

    夜色如墨,三辆其貌不扬的马车鱼贯而入,先后驶入永安城。它们一路驶过陈府,并未驻足,仿佛只是过客,悄然从陈府门前驶过,自然未引起丝毫警觉。

    最终,三辆马车在一处破旧的院落旁停下,随着旧院子里一名风烛残年的老人轻轻推开大门,马车上走下几人,为首者头顶斗笠,将面容遮掩得严严实实,步履匆匆地走进院子。

    在确认门外无人尾随之后,那名看似行将就木、连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人,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院门,一切都静谧得异乎寻常,没有半句言语,仿佛这里从未有过任何人的踪迹。

    院落内,来人神色匆忙地进入屋内,其谨慎之态,已至登峰造极之境。

    “老奴拜见家主。”

    头戴斗笠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渐渐显露出一张与陈浩然酷似的面庞,他微微颔首,

    “海伯,这些年辛苦你了。”

    此人正是瀚海陈家的家主,陈翰,亦是陈浩然的生父。

    “这是老奴的分内之事,身为永安的暗子,我们一直恭候家主的差遣。只是未曾料到,与家主重逢,竟是在如此境况之下,老奴罪责难逃,还望家主责罚。”

    海伯的身上弥漫着浓郁的死气,仿佛是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显然已经大限将至。

    这让陈翰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拦住了海伯下跪的身体,

    “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连你也……”

    陈翰的眉头皱得如同深壑,眼睛里充满了凝重,仿佛是沉甸甸的乌云压在心头。

    海伯可不是一般人,在他年轻的时候,还是七重天的强者,虽然他的境界如落日般坠落,但这么多年过去,也不至于变成这副毫无血色、血气全失的模样。

    而且仅仅是这么一扶,陈翰就如同触电般感受到了海伯体内那已经碎裂得如同蛛网的静脉,这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震,急忙扶起海伯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