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啊,真是麻烦啊,这种天气我为什么还要在外面奔波啊。”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盯着毒辣的太阳独自在大街上走着。
奇怪的地方在于现在是太阳毒辣的七月份,他却穿着严严实实的西装,虽说这身西装看起来价格不菲,但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啊。
“不知道今天的面试能不能成功,这都第二十五个了,要是还不能成功的话,我就只有去工地搬砖了。”男人喃喃自语地说道。
难怪他要顶着这么大的太阳还穿一身笔挺的西装了,他今年刚毕业,出来找工作,所以才会穿成这样,并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看起来他穿得起这么贵的西装,应该对工作不是很看中才对,但事实是,他这身衣服是为了面试专程去租的,就为了给面试官一个好印象。
本来他家里也不是特别穷,父母都有稳定的工作,怎么着也算得上中产家庭了吧,他也是上个月才刚毕业,用不着这么着急的找工作的。
但是老话说的好啊,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他快毕业的时候家里出事了,作为家庭经济顶梁柱的父亲患上了重病,高血压并发的急性肾衰竭。
加上本身他父亲的心脏就不太好,这一趟治疗那可是要了亲命了,家里这些年的存款差不多都搭上了,好在家底还算殷实,没有严重到需要去和别人借钱的地步。
但是也快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了,母亲的工资勉强只够维持父亲吃药保养的钱,甚至于后续治疗都有些困难,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出来找工作了。
但问题是他读的大学不好不差,他的成绩也算不上好,自然也就拿不出一份光鲜的履历,大公司基本都不会收他,而小公司又拿不出一份让他满意的工资,所以他短时间内面试了二十多家公司还是没成。
至于说他之前说的搬砖,却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搬砖,普通工地搬砖的话挣得也不一定有他找家公司挣得多,还很累人。
现在他和母亲是两班倒的照顾父亲,要是太累的话,说不定反倒给母亲也增加了负担,这笔账他还是算得清楚的,万一拖累母亲也积劳成疾的话,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他所说的搬砖是据说他所在的h市要改造旧城区,但是据说那边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导致政府招不到人,所以政府开出了高薪希望有人能去做事。
他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一个生活在社会主义红旗下多年的五好青年,对此自然是不信的,加上工程是国企承包的,工时安排得也很合理,他打算去看看能不能先在那边挣点钱补贴家用。
就在他满脑子都在想着之后要怎么做的时候,他到了一家平时常来光顾的便利店,不久之前他还很喜欢在这个店里买东西,和店里的收银员小姐姐也算熟人了。
只是他摸了摸裤兜,感受着里面仅剩的几十块钱,虽然是舍不得把钱花在这种地方,但他还是走进了便利店。
他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是为了看看自己朝思夜想的那个女孩。
这女孩并不是之前所说的那个熟悉的收银员小姐姐,而是另一个人,严格来说那个女孩还是他的学妹,比他晚两级入学,现在应该是大二快读大三了。
这里离他的学校不远,学妹是出来勤工俭学的,而他当初选择这个大学则是因为这里离他家近,加上他高考分数也比较适合这里,所以才报了一个本地的大学。
他以前读书的时候其实不喜欢出门,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宿舍里,打游戏看小说,基本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宅男。
没办法家庭环境决定了他的性格不大可能外向,父母都有工作,他又是独生子女,生活在城市的高楼大厦里,属实没有什么朋友。
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全都是走读,加上学业繁忙,人又不主动,就更交不到什么朋友了,以至于雪上加霜更加内向,是个彻头彻尾的御宅。
好在他不胖,身高虽然不高,但也有一米七五了,身材偏瘦,长相嘛很平常,唯有头特别大,属于那种扔进人堆的话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那种。
等上了大学,情况还稍微有些好转,主要是住校,宿舍里的几个兄弟人都还不错,这才让他稍微不那么宅了,平时没事的时候还会出去和几个兄弟玩。
也就是这样他才有了认识她的机会,在便利店遇上出来勤工俭学的她,其实也不是一见钟情,只是见得次数多了,心里多了一点别样的情节,一种少年人的憧憬。
他以前也不是没喜欢过人,但是基本都是青春期荷尔蒙的悸动,等到稍稍再成熟一些,又觉得自己过去并不是喜欢与爱,只不过是在对着一个建立在女孩基础上自己幻想出的存在发情而已。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成熟,所以他觉得这就是爱,就在他准备表白的时候,又发现人家妹子已经有男朋友了,他也只能偃旗息鼓。
虽然寝室里的损友让他去挖墙角,但是他做不来这种事,也不想做这种事,只能默默地看着别人相亲相爱,自己则独自忍受孤独。
本来他想着看毕业之前妹子有可能和男朋友分手不,但是现在看来就算分手了,他也不敢去耽误人家了,就现在家里这个情况,实在是让他没有信心。
不过他现在进便利店也并非是要纠缠人家,他只是希望能进去看一眼,能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就好了,即便只是身影也能让他感受到心灵的宁静。
轻轻地,他掀开了便利店的塑料帘布,走进了这家不大的小店,只是让他有些失望的是,收银员小姐姐在前台,而那个他所想念的那个女生却是没在店里。
“郝建,你来了,今天要买些什么?”有些娃娃脸的收银员小姐姐见到男人进门之后,笑着招呼道。
没错,男人的名字叫做郝建,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提起他名字的原因,因为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羞耻了,但是父亲说这是小时候他体弱多病,并且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后来有个道士见了他,给他开了几剂方药,又让郝父给他改成这个名字,他才能无灾无难地活到现在。
郝建虽然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事,但是对于那个救治自己的道士还是抱着感恩的心的,加上人家当初还没收钱,他自然也就不好去改这个名字,只能一直用着。
也是因为这个名字的原因,才让他有些自卑和内向,但是这也不能怪人家不是嘛,郝建还没那么没良心。
没看到自己想见的那个女孩,郝建心中有些失望,但是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反倒是笑着回道:“蕾姐我不是来卖东西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来找颖然的吧,不过可惜她这几天不上班,据说是去陪男朋友旅游去了。”被郝建称为蕾姐的收银员说道。
郝建闻言,不说是心如绞痛吧,至少也算是若有所失,仿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离开了他一样,他知道穆颖然有男朋友了,但是没想到发展得这么快。
不过也不算快吧,在这个时代来说的话,人家都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了,发展到这一步的话,也不是很奇怪,只是郝建自己的内心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就在郝建因为蕾姐的话,脑子还有些昏沉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男人走了来,他从便利店的货架上拿了些东西,也不到收银台结账,居然直接转身就走。
蕾姐作为便利店的收银员,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当即就喝止道:“喂,那个谁,你还没给钱呢!”而后也从收银台后面走了出来,倒不是打算去追,只是做做样子。
毕竟她干这份工作,该做的还是要做,但至于让她一个弱女子去追一个成年男性她还没那么傻,她这么喊了一声之后,男人要是给钱那就好说,不给钱报警就是了,也不是很麻烦。
谁知道那个男人听到蕾姐的招呼之后,既没有选择跑路,也没有付钱,而是原地停步了,缓缓地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蕾姐。
蕾姐也被他的行为整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下意识地就迎上了他的目光,结果看到了一双遍布血色的眼睛,仿佛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一样。
她哪儿见过这种阵仗啊,被吓得不轻,声音都有些颤抖,服软开口道:“你要拿走的话就拿走好了,不要伤害我啊。”
可是她这么服软却并没有起到作用,那个满眼血丝面容枯槁的男人突然以惊人的速度暴起,冲到了蕾姐的身前,以野兽般的动作,将蕾姐撞飞了出去。
没错他用的是撞,而不是其他形式的攻击,或者说他也不会其他形式的攻击,在变成怪异后的最初阶段,一般都是这般无理智的本能状态,只会用最顺手的方式进行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