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闻缓缓低下头来,悄悄亲吻着宋少言的指尖。
这个吻满是轻柔的珍惜,或许还夹杂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爱意。
席闻不懂爱,于是将心中那一片柔软都交给了宋少言。
当宋少言从梦中醒来就看到席闻直勾勾盯着自己。
他眉头一跳。
“你……”
他直视着他的眼睛。
“现在感觉好点了?”
席闻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些傻事,特别是用那种卑微的语气祈求着他不要离开。
可哪怕是知道是傻事,席闻也没有想过否定它。
他平静自然的点头。
“好多了。”
他嘴角一勾。
“不知道为什么,阿言在我身边之后,我就感觉好了很多。”
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他的本体在宋少言身上一般。
本体为他的人形提供着能量,只有本体在他身边,他才能维持人形。
自那一日之后,席闻的状态越来越差。
他尝试召回本体,却始终无法将其召唤回来。
哪怕是现在,他也依然无法将本体召回。
席闻心头划过一抹淡淡的疑惑。
他的本体到底被宋少言藏去了哪里?
就算是在南极,他也能将本体召回。
可如今他明明感觉到了本体的存在,却无法将其召回。
真是奇怪。
席闻心思微转,到底是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
宋少言盯着席闻的脸,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他努力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
最后他还是放弃了继续想。
船到墙头自然直,想不出来的事情就不想了。
宋少言从来不是为难自己的小仓鼠,想不起来后他只是伸手拍了拍席闻的肩膀。
“既然你没事了,那我走了。”
他说着,起身伸了懒腰。
刚迈出一步,就被席闻抓住了手腕。
他回头看他,只见席闻仰着头,俊美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期盼来。
“能留下来陪我吗?”
“我这里什么都有。”
“没有的我也可以去买。”
说起来,席闻要比宋少言有钱很多。
宋氏集团虽然家大业大,但毕竟是大家族,能分给宋少言的钱也是有限的。
但席闻就不一样了。
席闻就一个人,美妙光音乐的版权费就是几十亿,更别说演唱会的收入了。
席闻能支配的钱可比宋少言多多了。
只要是宋少言想要的,席闻都能为他买到。
他说这话倒也没错,宋少言仔细想了想,又坐了下来。
任务肯定是要完成的,能和席闻多待一些时间自然也好。
这么想着的他笑眯眯开口。
“好啊。”
他伸出手,笑意盈盈。
“那我就在你家住下了咯。”
反正回家也只有他一个人,现在能有席闻陪着也不错。
席闻见他答应下来了,缓缓露出一抹笑来。
“好啊。”
他轻声应道。
——
宋少言觉得席闻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特殊时期不是结束了,而是转移到席闻身上了。
不然怎么从前那个高贵冷艳的席闻突然变得这么粘人。
他在席闻家住下来后,这人基本上他在哪,他就在哪里。
哪怕是他上厕所,这人都要在门口守着。
宋少言对此很是无语,警告了席闻好几次,都都被他转移话题了。
再次在他晒太阳的时候被人挡着后,宋少言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
“坐。”
席闻走到他身边坐下,还是伸出手为他遮挡太阳。
宋少言拍开席闻的大手。
“我要晒太阳,你不要挡着了。”
席闻这才放下手来,带着几分疑惑。
“阿言为什么喜欢晒太阳?”
“很热的,还会晒黑。”
宋少言躺在躺椅上,一脸享受。
“但是很温暖啊。”
温暖……席闻在心中反复念着这两个字。
的确很温暖。
但不是这太阳,而是坐在他身边的少年。
席闻抬眸看向天空,太阳刺眼无比,散发出来的热意像是要将皮肤灼伤。
这不是他能感觉到的温暖。
他悄悄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了宋少言的指尖。
一碰即离。
见宋少言没有反应后,他这才更大胆了些。
指尖轻轻蹭了蹭宋少言的指尖,然后一点点握住。
宋少言晒太阳晒得正舒服,也懒得理席闻。
这人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猜他的诅咒一点都不积极。
他暗示好几次了,席闻都像是没有听懂一样,一点也不提诅咒的事情。
这时席闻已经牵住了他的手。
两人十指紧扣,亲密无间。
席闻享受着从宋少言身上传来的热意,视线始终落在宋少言身上。
他突然觉得,哪怕就这样和宋少言过一辈子,就这么牵着手一起晒太阳,好像也不会太无聊。
当这样的念头升起,饶是席闻也吓了一跳。
他竟然觉得日子不无聊了。
席闻怔怔的看着宋少言,眸中一片怔愣。
然而这时宋少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惊讶挑眉。
接通电话后,他乖乖叫了一声。
“妈妈。”
那边传来一个略显清冷的女声。
“小言,马上回家。”
宋少言眉头一皱,“发生什么事了吗?”
宋母沉默了一下,声音里带着几分痛苦。
“你爸他的诅咒……被人察觉到了。”
宋少言瞳孔一缩。
“我马上回来。”
他挂断电话,迅速起身。
“我回家一趟。”
席闻随着起身,跟上他的脚步。
“我跟你一起。”
宋少言无比庆幸席闻家离自家不远,不到五分钟他便回到家了。
往日空荡荡的大厅此时站满了人。
坐在最中央的宋父板着一张脸,正在与旁边的助理交待公司的事情。
一旦审判开始,他便可能没有机会再交待这些了。
围绕着他站着的不仅有公司元老,还有宋父好友。
宋母坐在最侧边的沙发上,见宋少言回来了,对他招招手。
“小言,来妈妈这里。”
宋少言走过去,小声问道:“妈妈,是谁?”
宋母眼里划过一抹悲痛,“是我的错,我有个项目与国外有合作。”
“我没想到那个合作对象早就盯上我们了。”
宋父虽然在交待事情,但依然关注妻子那边。
听到她这么说,他出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那些人有心设局,不怪你。”
宋母眼眶微红。
她的诅咒限制条件很多,所以很难猜到。
但宋父不一样,他的诅咒很简单,那些人怕是早就盯上了宋家,所以才会设计这么一出。
悲伤的气氛在客厅里蔓延。
没过几秒,宋父又向助理交待公司的事情了。
虽然审判的结果是随机的,但根据前人经验和规律总结,年龄越大,“死”的几率就更大。
他们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