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的关心
作者:凉了那年   假千金要离府?偏执兄长逐渐疯批最新章节     
    小佩出门半刻钟,太御医已经被请了过来,两人双腿走得急急忙忙,有点踉跄。

    别人不知道太后对世子的特殊,但他略懂岐黄之术……

    裴轶渊,见太御医已经过来了,想到男女之防,立刻将手中的姜珝嫤放下,将她交到御医手中。

    小佩双手紧握,恭敬站在一旁待命。

    御医拿了张手帕放在上面,开始把脉。

    裴轶渊坐在旁边,看着他一双眉头偶尔微皱,又舒展。

    双眉紧得能夹死几只蚊子。

    片刻,终于,急得有些急火攻心,哑着声音问道:“如何?!”

    御医双手作楫回道:“回世子,令妹只是掉进湖里时长有些久了,反复受凉,并无不妥。

    待臣开三副药剂吃完,便可恢复正常。”

    其实不仅如此……

    刚才,他还把出了她身上有藏虫毒……

    蛰伏时长,约摸还有十年之久,只是这种毒是禁秘药,十年前,这侯府姑娘还是个娃儿、

    又有谁会给她下这种不吃解药,引爆就会致命的毒?

    虽然把出来。

    但刘太医不敢贸然将心中的疑虑,全然说出,怕给大家引来祸患。

    还想着,要不找个机会,赶紧辞别……

    否则,再来这么两次,他感觉自己命都快没了。

    再者,这世上大院肮脏之事如此之多,他官小又如何敢捅这么大篓子?

    刘太医想到这里,收回了执笔写药单的手,临走前将目光投到还在昏迷中的姜珝嫤一把。

    暗暗同情了她一瞬。

    内心又在说:或许是他学艺不精,把错了。

    但转身他又隐隐觉得,不太可能。

    回头再把了一次!

    刘太医为姜珝嫤把完脉后,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

    他不动声色地又细细查看了姜珝嫤的面色、舌苔等细微之处,心中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

    这症状极有可能是藏虫毒所致,而这种毒极为罕见,背后恐怕牵扯着不为人知的隐秘。

    抬眼间,刘太医瞥见裴轶渊望向姜珝嫤时那满是关切与疼惜的眼神、

    再联想到世子与太后之间那微妙得仿若亲祖孙般的亲情纽带,心中不禁一凛。

    他深知,这宫廷内外,秘密往往伴随着危险,多知道一分,便多一分危险。

    自己不过是一个御医,卷入这等复杂的局势绝非明智之举。

    “裴世子!”

    刘太医站起身来,神色略显凝重,

    “姜姑娘的病情,老夫已大致了解,待老夫回宫仔细斟酌后,还会遣人送药方来。”

    他边说边将医具缓缓收入箱中,手指却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裴轶渊自是感激不尽,连忙说道:“有劳刘太医。”

    刘太医微微点头,避开裴轶渊的目光,说道:“公子客气了,此乃老夫分内之事。”

    说罢,他提起药箱,脚步匆匆地向外走去,生怕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

    只好草草告退。

    裴轶渊觉得他看的这几眼有点意味深长。

    默默将他的表情记在了心上。

    不过,退出去之前,他还是没忍住朝裴轶渊的角度,视线转向姜珝嫤多看了几眼。

    委婉道:“世子,后院池塘如此之多,女子生身寒凉,不适合浸泡冷水。

    寒气过重,容易影响日后生育、

    再者闺阁女子失足落水之事,时有发生,还望大人莫要掉以轻心,老臣告辞。”

    裴轶渊身形修长,一身黑袍随风飘动,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深邃而锐利。

    仿佛仿佛一尊神秘的暗夜守护者,黑袍如墨,与夜色融为一体。

    那深邃而锐利的眼神,似能穿透无尽的黑暗,洞察世间一切隐秘。

    风拂过,黑袍猎猎作响,他宛如从古老传说中走出的神秘侠客,带着一种冷峻的威严和不可侵犯的气场、

    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却又忍不住被他身上散发的独特魅力所吸引。

    这样的他,此刻却因为姜珝嫤不舒服,耐着性子、

    身姿笔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听刘太医点拨,不时点头。

    直到他说完。

    “刘太医说的是,小佩,送刘太医!”

    把刘太医送出去后,裴轶渊直觉事有蹊跷,但是,他麾下的神医又被他派去了别处。

    行踪不定,一时回不来!

    但是看着刚才刘太医的委婉提醒画面,心里又有些放心不下。

    难道府邸真有人对她下手?

    又叫来了林殊。

    “主子!”

    听到叫唤,暗卫林殊披着一身夜行衣迅速出现,随后恭敬作揖,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畅。

    “你去查一下,这几日月季居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府邸外有没有什么异常?

    那日,珝嫤为什么会到湖边去?!

    还有派人跟踪一下刘太医。”

    咳咳,倒不是他小人之心,而是,事关姜珝嫤,他一丝一毫都不想赌!

    裴轶渊边说这话,边将眼神放到还昏迷不醒、姜珝嫤有几分苍白脸上。

    眼眸深邃而幽黑,如同无尽的夜空,冰冷的光芒闪烁其中,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力量。

    眼中的情绪如同一股暗流涌动,无法捉摸,让人不寒而栗。

    “是!属下遵命。”

    林殊退下去后,余光看见裴轶渊还停在原地。

    心道:仿佛除了大小姐,世间万物都难以扰动他的心绪。

    林殊退下去后,裴轶渊又走到了距离姜珝嫤床前几寸的地方。

    神情依然聚焦在她身上,一刻不曾移开。

    只是,和刚刚不同的是,裴轶渊的表情多了几分平日难见的复杂。

    冷漠、深沉、坚毅、决然……种种复杂的情感仿佛在酝酿什么、罕见地交织在一起、

    形成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冷冽气息。

    直到床上,姜珝嫤突然又传来了一声轻咳。

    “咳咳!”一声过后,又接着一声。

    静谧的寝房中,姜珝嫤静静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

    一声突如其来的轻咳,更像是昏迷数日突然好转的反应。

    前两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却依旧未能唤醒她的生机。

    现在,从她说过梦话后,又有几声轻微的咳嗽打破了这份沉寂。

    “咳咳……”

    “嫤儿?!”裴轶渊俯身走到她面前,掌心放在她有几分冰凉的白哲小手之上。

    神情是极致的温柔。

    “咳咳……”姜珝嫤再次轻咳起来。

    睫毛微微颤动,如同蝴蝶轻轻扇动翅膀。

    秀眉微微蹙起,似乎在与身体的不适抗争。

    裴轶渊听她咳得难受,神情一急,就从门外扯了嗓子出去:

    “小佩,送药进来!”

    刚刚胡太医一出门,小佩就被吩咐去煮药去了。

    刚刚药汤已经好了,只不过,刚刚房门紧闭,大少爷在吩咐林殊做事,她不敢靠近。

    现在一听到裴轶渊叫喊,赶紧就从小厨房冲了进来。

    “主子!”小佩低着头,有些惧怕,裴轶渊。

    “把药给我!”

    裴轶渊看见姜珝嫤被折磨成这样,心好像撕开了一半又一半。

    裴轶渊的脸色急冷得有些骇人……

    小佩颤颤巍巍,将汤药恭敬递床边,大气不敢再喘。

    直到大少爷接过,悄悄退到一边去。

    她实在没见过像大少爷这般,俊美妖孽、静时如罗刹、

    沉如刀片,柔如水,气场这么强的人。

    姜珝嫤喝过汤药半刻钟,咳嗽声终于轻了许多,梦话也不再有了。

    缓缓地,姜珝嫤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

    但是,沉沉的,让她看不清自己现在,在哪里?

    因为看不清,所以,此刻她的眼神中满是迷茫与虚弱。

    嘴唇干涩,轻轻嚅动着,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这些裴轶渊并没有察觉。

    恰好,这时,第一个被派出去调查月季居的小武,背着剑又回到了这里,准备复命。

    裴轶渊这才依依不舍把刚喝了药的姜珝嫤,放到床上,并给她铺好被子。

    就是这么一放,令原本试图准备强睁开眼的姜珝嫤,将双眸彻底睁了开来。

    只是,她脑袋还有些懵懵的,她记得她不是嫁去了大真,并死在了大真人手上吗?

    她,怎么突然回到了这里?

    这是,她出嫁前住的地方?

    这时,原本坐在她床边的裴轶渊收到小武的汇报,刚好出去了一趟。

    姜珝嫤便以为,一切不过只是梦一场。

    直到,下一秒,后脑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镇痛…

    在她脑海里播放各种场面…

    她试图抬起手,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纤细的手指只是微微动了一下便又垂落下去。

    “我,我,我这是在哪?”

    难道刚刚脑袋里闪过的画面,是真的?她,又,重生了?

    姜珝嫤,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寝房,唇瓣微张。

    长发如瀑般散落在枕边,更衬得她娇弱无比。

    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裴轶渊刚从外面听完汇报回来。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姜珝嫤的寝房、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照亮了他那身昂贵的嵌银黑袍、

    使得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芒。

    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他微微抬起下巴,展现出自信和威严,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看见她的就是这副样子。

    像一朵被风雨摧残的花朵,虽娇弱不堪,却又散发着顽强的生命力。

    姜珝嫤听见来人熟悉的脚步声响,抬眸果真看到了那个、

    前世日日夜夜都在她孤苦梦里不断萦绕的男人。

    她的‘兄长’。

    “嫤儿,你醒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他的话语不紧不慢,却有着一种沉稳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静下心来聆听。

    墨发用玉冠束起,几缕发丝在风中轻扬,更显俊逸非凡。

    他从沉静如水站在那里,到坐到她的床边,每一个字都如同石子投入心湖,勾人心魄,让人难以自拔。

    不过,此刻,姜珝嫤听着他急慌的关心,神情里带着更多的却是惊愕。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她的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

    但是,抬眸与他的眸子在空气中相撞,只一瞬又缓慢,轻轻移开。

    那边!退出去的刘太医……

    一路上,刘太医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他想着宫中的权谋争斗,又念及今日所发现的秘密,深知自己已陷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

    回到宫里后,他径直走向太医院,脚步急促而慌乱。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一旁的小太监见状,疑惑地问道。

    刘太医定了定神,说道:“我要去见太后,我……我想告老还乡。”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然,仿佛只有远离这是非之地,才能保得自身平安。

    刘太医弓着身子,满脸谦卑地站在太后面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

    “太后,老臣年事已高,近日身体每况愈下,这宫廷中事务繁忙、

    老臣实在力不从心,还望太后恩准老臣回乡养老。”

    太后坐在凤椅之上,眼神犀利地盯着刘太医,冷冷开口:

    “刘太医,你在这宫中侍奉多年,哀家待你不薄?

    如今这宫里正是用人之际,你却要走,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缘由?”

    刘太医心中一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连忙跪下说道:

    “太后明鉴,老臣绝无他意。

    只是这双腿一到阴雨天便疼痛难忍,实在难以胜任太医院的差使了。

    况且老臣家中妻儿老小也盼着老臣归去,老臣想在余生多陪陪家人。”

    太后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刘太医:

    “哼,你当真只是因为身体和家人的缘故?!

    哀家听闻你先前去给那姜珝嫤瞧病了,回来便要告老还乡,这其中可有什么关联?”

    刘太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急忙磕头辩解:

    “太后恕罪!老臣只是按照本分给姜姑娘诊治,绝无其他心思。

    只是这一趟下来,深感自己医术有限,怕耽误了宫里的大事、

    这才想回乡潜心钻研医术,日后也好更好地为太后效力。”

    太后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刘太医,你是聪明人,哀家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这宫中的秘密若是从你口中泄露出去半句,你该知道后果。”

    刘太医连连点头:“老臣明白,老臣定会守口如瓶,还望太后成全老臣这一点私心。”

    太后神色稍缓:

    “也罢,既然你执意要走,哀家便准你还乡。

    但你要记住今日所言,若有差池,休怪哀家无情。”

    刘太医如蒙大赦,再次磕头谢恩:“多谢太后恩典,老臣定当铭记太后教诲。”

    待退出太后宫殿后,刘太医才松了一口气,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他知道,这一路返乡,必须加倍小心,那些秘密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刘太医走出太后的宫殿,脚步虚浮,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强撑着镇定,心中暗自祈祷能够平安离开这危机四伏的宫廷。

    刚走到宫墙拐角处,突然,一道黑影从屋顶飞掠而下,悄无声息地落在他面前。

    刘太医惊恐地瞪大双眼,还未等他发出呼喊,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已刺入他的胸膛。

    他的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咯咯”的微弱声音、

    双手无力地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袍。

    黑影迅速抽回匕首,刘太医的身体缓缓倒下,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空,满是不甘与绝望。

    片刻后,几个太监匆匆赶来,将刘太医的尸体拖走,地上只留下一滩刺目的血迹、

    很快便被清理干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此时,太后正坐在宫殿内,手中轻轻转动着佛珠,脸上神情平静,仿佛对这一切早已料到。

    秘密就像致命的毒药,知晓者往往难以逃脱被灭口的命运……

    况且,刘太医性子那般虚浮……

    可惜了,那一身医术!

    “传令下去,刘太医失足而死,丧葬之事皆由宫中支出,赐厚金万两,以补家用!”

    太后说毕,又让人重重关上宫门,至此,又开始了,闭门不出。

    此时,裴府之中…

    姜珝嫤还在和裴轶渊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