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跳把筏子扔给对方,才把对方给拽上来。
喝口热水又接着干,哪还敢休息。
接连又掉了几个站不稳的船员下来,王大壮看着也心疼:“你们都注意安全。”
可别为了赚那点钱,搭上一条人命。
易轻舟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她已经帮了,再多的忙她真帮不了。
在王大壮看过来时,易轻舟收回目光,悠闲看书。
王大壮见此,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他真的怕船员们落入海里后,惹着富家公子厌恶,然后说不让他们铲爪爪了。
可就少一大笔钱。
王大壮把吊上来的鹅颈藤壶倒在大木桶里,又把篓子吊下去。
他们没有那么多背篓,这位富家公子,就让他把东西倒进大木桶里。
此时已经装满了六个大木桶。
易轻舟再次看怀表时,还有几分钟四点了。
她站起身。
王大壮看到她朝这里走来,就知道时间差不多了。
他忙朝下方喊:“王小跳,快点,还有吗,快到四点了。”
说完,他又冲易轻舟讨好的一笑:“同志,麻烦再等一下,再等一下,他们正从峭壁上下来,很快的。”
争分夺秒的船员们,个个化身下山的猴子,背着篓子冲来,让王大壮把爪爪往活着号上提。
易轻舟俯瞰他们的忙碌,没出声。
待到把最后一个背篓提上来,把鹅颈藤壶倒进木桶里。
已经超过了五分钟。
王大壮也知道是自己这边不好,搓着手笑的尴尬:“同志,这几篓算是送你的,毕竟是我们超时了。”
“成。”易轻舟没拒绝。
王大壮见易轻透没发火,愧疚之心这才慢慢淡下来。
真的生怕因为他们的原因,导致富家公子不开心。
那真就是他们的错。
易轻舟拿起记数的纸张,王大壮立即把他手上的纸线递到她面前:“我这你要不要看看?”
他回去后,要把这些数字给大队看,可得记好数。
易轻舟对了一个,两张纸上的数字是一样的,这才走到放葡萄的桌子前。
王大壮这才看清,放葡萄的桌子其实是个木箱子。
易轻舟从木箱子里,拿出一捆捆扎好的大团结:“数数。”
王大壮一边数,易轻舟一边拿。
这么多钱,数的王大壮眼都快笑没了。
除了一百袋大米,易轻舟再另外付了一万一千块。
王大壮嘻笑着让王小跳系了一个干净的饭篓子上来,把钱给吊下去。
易轻舟听到王小跳他们激动的兴奋声:“好多钱好多钱!”
雀悦的欢呼声,听的她嘴角微微扬起。
易轻舟把旁边一筐砂糖橘,和半篮葡萄递给王大壮:“你送了我那些,我这些送你。”
王大壮惊愕后,欣喜的差点让这个大汉子落泪。
看吧,他真心对待别人,别人也会真心对待他。
王大壮伸着双手恭敬接过,给易轻舟真诚的说:“谢谢。”
易轻舟摆摆手。
王大壮把砂糖橘和葡萄吊下去,深深看了眼这个俊俏的少年郎:“这里虽然是公海,可是邻国那些大船很是嚣张霸道。”
“看到咱们国家的渔船,会仗着他们的船比咱们的船大,来撞咱们的船。”
王大壮是真心说这些话给易轻舟听:“你这船很漂亮,若是入了他们的眼,怕是会惹的他们来撞。”
“下次可以……你别往这来,那边,往那开200海里,那里是最安全的海域。”
王大壮就差点说你一个人,还是别往这个危险区域来的好。
易轻舟没应声,却反问他:“这里危险,你们怎么到这里来?”
王大壮有点窘迫:“还不是想多赚点钱。”
“这船是公社的,打鱼也算工分。”
易轻舟大概听明白了,却有点好奇:“所以刚才的钱和大米,你们回去后要和公社一起分?”
王大壮一听就知道易轻舟这个富家公子,不懂他们老百姓的苦。
但他也不嫉妒。
富家公子之所以能富,一定是他爸他爷吃了很多苦。
就像他,他现在吃苦,他儿子和孙子以后就少点苦。
或者是不吃苦。
到时就有人羡慕他孙子是富家公子。
王大壮笑的很真诚:“不不,不是那样。”
“船是公社的,我们大队每年交一次公粮给公社就成。”
“打到的海鱼货物归我们大队所有。”
“货物卖了,全大队分钱。”
“我们出来的这些人除了分钱还有工分。”
“毕竟海上危险,随时都会没命。”
“这若是遇到邻国的土匪们,那就什么都没了。”
王大壮说一这,满眼杀气,咬牙切齿:“上次我们遇到邻国那艘船,把我们船撞了,死了两个人,还花了好多钱修船。”
“我都准备好了,下次再遇到他们,我先撞了他们再说。”
“死也要拉着他们垫背。”
眼中怒火腾腾直起,王大壮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现在就干死那艘船的王八蛋们。
对那些人恨之入骨的王大壮怒目圆瞪:“龙三公主一定会让那些人葬身大海。”
海神娘娘是保佑他们的,绝对不能让海神娘娘沾上肮脏的黑血。
但龙三公主不一样,她可以遇神杀神,遇佛诛佛。
易轻舟本来不想插嘴,听到这,多嘴问一句:“龙三公主?”
王大壮一听,就知道自己过于多嘴了。
忙打哈哈:“咱们神话里不是有说龙三公主这个人物吗?”
“想着那些坏人一定会被龙三公主给干掉。”
易轻舟听出来他不想说实话,没有再问,淡淡嗯了一声。
王大壮怕自己说多漏多,赶紧住嘴,下船。
在他下船后,易轻舟迅速把船开走。
王大壮看着开走的大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刚才差点把龙三公主给说出口了。”
王小跳赶紧问:“你告诉她龙三公主在海里遨游的事?”
王大壮给了他一脚:“我有那么蠢。”
王小跳躲开这一脚,嘻嘻直乐呵:“船长,咱们这一晚赚了多少?”
其他船员闻言,也都围过来,竖起耳朵来听。
先前他们都只顾着铲鹅颈藤壶,个个累的手臂酸痛,汗如雨下,都不敢擦一下汗。
哪里还会想其它的,都只想着多铲点多铲点。
此时大船开走,他们手上工作停下,当然要来听听赚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