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青年收起药片逐渐走远,克莱尔也把目光收了回来,但不过片刻,他就听见了青年的方向传来一阵枪声和一声声凄厉嘶吼的怪叫声。
“那是什么声音?”
听着那声音,克莱尔头皮有些发麻,不自觉摸出了手枪紧紧握着。
是那个青年开的枪吗?
刚才的叫声又是什么东西?
克莱尔这样想着,那枪声已经消失在了走廊深处,几乎已经快听不见的脚步声又重新响了起来。
几秒后,那声音消失在了走廊深处。
她立刻绕过拐角,朝那声音消失的方向跟了过去,又穿过面前深邃幽长的走廊后,克莱尔看见了倒在地上,裸露在外的大脑被枪眼贯穿的红皮怪物。
“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克莱尔表情有些扭曲,心脏剧烈起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不确定那东西死没死,她小心翼翼的举起枪对准了那怪物的尸体,身子贴着墙一点点朝着会议室的方向挪动了过去。
咔哒……
推开会议室大门走进去后,克莱尔才松了一口气,感受到后背传来的阵阵恶寒,她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实在是那怪物带给她的冲击过于震撼。
平复了下心情的克莱尔打量起面前还算完整的会议室。
那张夹在黑板上的地图吸引了她,取下地图后,克莱尔借着手电筒的光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里是会议室,S.t.A.R.S办公室在二楼?”克莱尔嘀咕着:“从这里出去后应该就能看到楼梯了。”
收起地图,克莱尔推开一旁连接西侧办公室的铁门走了出去。
然而就在她开门后迈动步子时,脚下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来不及思考,她整个人都被绊倒在地,发出了一声闷响。
克莱尔被摔了个七荤八素,腰间的手枪也掉落在一旁。
“好痛,怎么回事……”
正打算起身,她回过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挡在门外把自己绊倒时才发现,又有两只还很新鲜的丧尸一动不动的趴在铁门前的地上。
克莱尔像受了炮烙一般慌忙后退,捡起手枪从地上爬起来后对准了那两只丧尸。
等了几秒后,克莱尔才发现这两只丧尸身下缓缓渗出乌黑血迹,慢慢汇聚成了一片血泊,看样子才死了不久。
从它们头上分布的弹孔可以看得出来,如果是那个青年开的枪,他平均每只只用了一发子弹就解决了这俩丧尸。
好厉害的枪法……
最近几年,克莱尔也不时跟克里斯学过很长时间的射击术和格斗术,通常在她大学假期来浣熊市找克里斯时。
即便有过专业的训练,要面对这种情况,她也不敢保证自己到底要浪费多少子弹才能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解决这两只丧尸。
或许还会受伤。
克莱尔收回目光,猜测青年消失的方向,应该是朝着二楼的楼梯方向去了。
见四周再无危险后,克莱尔也小心翼翼地跟了过去。
走在柔软潮湿的地毯上时,克莱尔完全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这倒也利于她隐藏自己的行踪。
这样诡异的环境下,面对一个全然未知又随身携带危险武器的男人,克莱尔不能确定对方在见到她后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的情况下,不随便暴露自己还是有必要的。
这样想着时,她已经走上了楼梯,路过转角被木板加固过的窗户时,她瞥见窗边匍匐着许多在警局院里徘徊的行尸走肉。
通过观察,克莱尔能初步认知那些家伙并没有什么思维,见到人会不顾一切的扑上来。
她亲眼见过一只丧尸爬进火堆追逐自己,那毫不畏死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还有理智的样子。
如果说造成这一切的是一种未知的病毒,那她能确定,这种病毒与狂犬病类似。
“连警局里都这样了,那外面究竟……”
走上楼梯,克莱尔甩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根据地图上的指引进到了先前被炸通的浴室。
轻手轻脚合上木门,与S.t.A.R.S办公室区走廊连通的浴室不知道被谁用某种烈性炸药破开,浴室的水龙头大开着,闷热的蒸汽充斥在整个浴室内。
袅袅白烟遮蔽了克莱尔的视线,绕过挡在门口的长条座椅,她脚步放轻走进漫着水的浴室。
光滑的瓷砖地面让她有些举步维艰,这还是今天穿着这种步调稳健的皮靴,克莱尔不敢想象若是她今天穿的是一些普通的运动鞋走到这里会是怎么样。
略显滑稽的穿过浴室后,克莱尔蹑手蹑脚的推开连接S.t.A.R.S办公室走廊的浴室门。
在视线正前方,那扇半开着的办公室门中透出亮光,一道声音从办公室里传了出来,似乎是那个青年,他在和谁说话吗?
克莱尔像只猫一样,一步一步缓慢而安静的朝着办公室的方向靠了过去。
S.t.A.R.S办公室内,皮尔斯坐在椅子上,看着另一张椅子上被绳子捆的结结实实,处在半昏迷状态意识不清的克里斯,眼中是掩不住的担忧。
他用对讲机呼叫了在警局东侧的理查德。
“理查德,我找到你说的那些镇痛药了,”皮尔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不解的问:“这种东西为什么要扔到档案室里?”
“这个我也不知道,从我进警局开始镇痛药和其他一些消炎药就一直都被放在档案室里。”
皮尔斯听着通讯器里传来的声音,那边除了理查德好像还有其他人,皮尔斯听到了不止他自己的声音。
“等等,你身边还有其他人?”
“是啊,遇见了马文招来的新人,哎……他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听着理查德的话,皮尔斯皱起了眉头。
但与此同时,他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办公室门被人推开,紧随而至的便是一道惊呼。
“克里斯!”
那是一道靓丽的声线,青涩但不失一分定力。
可此刻那道声音的主人一定是极为愤怒的。
皮尔斯还来不及转头,冰冷空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脑袋,只听耳旁一阵怒骂声。
“混蛋!你对我哥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