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阁开张,自然热闹。
城中百姓看到那些新鲜吃食,也不贵,加上那霸道鲜香的味道钻入鼻中,确实让人食欲大开。
就算家里条件一般的,也乐意掏个几文钱给孩子孙子尝一尝这味道,省得他们哭闹。
“贵客,这是您的奶油小蛋糕,您拿好。”
之前买回来的那些伙计,手脚都十分麻利,嘴皮子也利索,见人就带三分笑,让人看着就舒服。
这衣服与无忧镖局的差不多,虽也是三种颜色,但款式不一样,胸口绣的是无忧阁,就连徐文与钱凌云的也是如此,只是他的衣服款式不一样,一看就知道是管事的。
大家看着这生意,个个都喜笑颜开,毕竟生意好,他们奖励的也多。
叶家的长辈们特意过来帮忙造势,看着这生意都高兴的见牙不见眼,很是激动。
“族爷爷,先别回去,正好快午饭时辰了,吃完再回村吧。”叶无忧特意预留了两个包间,请商会还有叶家这些过来的人吃吃喝喝。
叶族长与大伯他们舍不得:“时辰还早,我们回家吃就成,将这些卖了可得不少银钱。”
叶无忧推着他们进去:“早就给你们预留了,你们就安心吃,不差那么几个赢钱。”
叶少将现在可有钱的很,这么几两银子真不在乎。
让人将准备的麻辣烫送到包间,还准备了酒,让除了赶马车送长辈们回村的两堂哥少喝一些,其他人尽量喝。
还对刘小花道:“姨母,今日既然休息,就多喝一些也无事。”
“行,别操心姨母,你去忙你的。”
大伯娘她们也笑着:“忧丫头你去忙你的,别担心你姨母,我们会照顾的。”
叶无忧确实还有事,见他们这里满桌吃的,这才离开准备去另一个包间,这次商会的人都过来了,她自然得好好招待。
出了包间,有人已在那里等着了。
在她旁边小声回禀着:“钱家三人已暗自送回钱家,大概大半个时辰就会清醒,我们的人已守在那里。 ”
叶无忧点头:“行,让他们长点记性就行了,那百两就当给兄弟们酒钱。”
廖清纯身上的银子,自然已成为她的精神损失费。
至于他给钱家那一百两银子,自然也得要回来。
“好的。”那人点头,这才离开。
叶无忧好心情的进了包间,这里都是过来的各商会成员,邬明华与戚行风都在其中。
而就在这边吃吃喝喝时,钱家三人被几桶水给泼醒。
吃了菌子粉以后,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东西催吐,将那些食物吐完就成。
这不,让他们吐完,大家直接用一桶一桶的水将他们泼醒。
三人惊醒,一时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全身虚软,难受的厉害。
钱老太下意识就要咒骂:“狗日的、”
只是还没开口,脸上就挨了一耳光,一个阴沉的声音在那里道:“再骂一句?”
钱老太这才发现他们身边站着几个陌生人,个个都是面色不善的壮汉,吓得她脸都不敢捂,只是哆嗦着,连话都不敢说了。
钱富贵到底是个男人,搂着缩在自己怀中的妻子,看着这几位壮汉,鼓起勇气小声问着:“你们、你们是谁?要、要干什么?”
“干什么?”带头的汉子冷笑:“你们跑到无忧阁去闹事,还问我们干什么?”
另一位汉子嗤笑:“我看你们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三人一听,眼中更是恐怖,钱富贵吓得牙齿都在打颤:“几位爷饶命。”
此时此刻,他们很是后悔被猪油蒙了心,为了那二百两银子而去做这样的事情。
那几个汉子虽不打算要人命,可吓唬吓唬肯定是必须的。
这样的人不至于人命,可要是时不时去恶心人一把,也烦的很。
叶无忧的意思就是,让他们没胆子再去无忧阁,更不敢去去钱凌云一家。
这些事情,汉子们很得心应手,吓得三人直接失了禁,一身骚味。
钱老太一脸煞白,无停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众人这才从他家将银票以及存的银钱全部拿走。
终于将这些瘟神送走,直到确定他们不会再进来时,几人这才吓得嚎啕大哭。
钱富贵这才恢复了一些精神,看着哭天抢地的老子娘,突然满腔愤怒的吼着:“哭什么哭,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钱老太一咽,却也不敢说话。
钱妻也在那里责怪着,知道从她身上拿不到银子,自然也就没了好脸色。
要不是怕别人说苛待老娘,他们肯定将这老太婆赶出家门。
只是现在,也没好脸色,时不时的饿着她,都没熬到年底就走了,只是这是后话。
此时的叶无忧正与商会的众人谈笑风生,推杯换盏。
之前要还有心里不服的,看着这些吃食还有生意火爆,都忍不住夸着:“叶老板这新奇的吃食和周到的服务,日后定是生意兴隆,以后我们还得仰仗叶老板了。”
叶无忧喝着酒,谦虚着:“黄老板过奖了,我这生意还得大家多捧场。”
戚行风吃着这些清坊没有的食物,也很是高兴:“以叶老板这头脑,我看这无忧阁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咱们城里的招牌店铺了。”
谁叫人家有这脑子,能够不停的做出别人想不到的食物,单是这一点,他们在场人都不如她。
叶无忧笑着:“哪里,还得跟大家多学学。”
举起酒杯:“还得请各位前辈多关照。”
大家纷纷举杯,气氛很是热络,而外面也一直很火爆,不少人闻着味忍不住停驻,有伙计在门口跟顺口溜似的说着每样吃食的价格。
大家一听不贵,就几文银的事,也纷纷进去看,自然也就忍不住掏银子,尝过之后,口齿留香,看着这新鲜没吃过的吃食,又忍不住带一些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一整天下来十分火爆,虽不像京城那边赚多,可在这阜山县也已经算是顶顶好,旁边的酒楼都眼红的很,却又不敢有多余想法,毕竟他们可瞧见阜山县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过来了,那可是他们惹不起的。
一番心血没有白费,叶无忧自然也开心。
见食物都卖完了,与徐文讨论了一下明日的份量,就说道:“今日大家都辛苦了,晚上再辛苦一下大虎你们,为大家做丰盛一些,也好犒劳犒劳大家。”
自己做的食物受大家喜欢,陈大虎兄妹以及那父子俩都十分开心,个个脸上满是喜色:“没问题。”
大家也谢谢着东家,他们过来一个月,无时无刻不庆幸东家大方,从未在吃食上面克扣过他们,之前训练时也是吃的很好,油水足,让他们个个都养胖了不少。
这么好的东家,他们唯有努力干活帮东家赚银子才能来报答。
时间不早了,叶无忧不打算在这里吃饭,交待了几句,就打算回去。
叶五丰与叶开泰等着她的,她上了马车以后,酒劲上来了,不至于醉,却也有些微醺,她没有用精神力来挥发酒性,只是任由自己这边懒洋洋的靠坐在那里,莫名有些想书生郎了。
从他们去西北,还真未分开这么久。
也不知他那边的事情如何了。
而被她想念的傅玄骁,此时紧皱着眉头。
之前他们伤了隆兴,唐燕与他逃了以后,这两人不知道躲到哪里了,就像是在同州消失般。
这日好不容易得知他们的消息,赶过去时,两人抵死反抗,终于被击杀,可傅玄骁看着尸体,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卫鸣徽指挥使赶过来,看着了地上的尸体,满是欣喜。
只是看到傅玄骁表情时,询问:“怎么了?”
傅玄骁道:“不对劲。”
说完,他直接走到那两人身边,仔细的瞧了瞧,正准备用手时,却像是想到什么,拿起手中的剑,用剑尖在隆兴下巴那里轻轻戳着。
卫鸣徽好奇的的走过去,不明白他这是干嘛。
可是在看到傅玄骁用脸将下巴那里戳出一点皮时,这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易容?”
正想要上前,傅玄骁道:“卫叔,别靠太近,小心有毒。”
卫鸣徽立马后退了几步,那唐燕可就是个毒妇,他都差点中了招,更别说他手底下的人,毒死了不少人,让他气愤不已。
傅玄骁将那皮越戳越大,直到将整将面皮都戳了下来,就看到下面是一张完全陌生的男子面孔,面色青灰。
将唐燕那边的面皮也戳下来,也是一位陌生女子。
傅玄骁道:“去查查这两人身份。”
“是。”
并非唐燕与隆兴本人,卫鸣徽气得大骂:“简直是阴沟的老鼠,真是恶心至极。”
可骂也没用,这两人还不知道去哪里了,为何用两个替身?
去查这两人的很快就回来了,说这两人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盗夫妻,专盗有钱人家的奇珍异宝不说,女的爱找漂亮男人,男的爱找未出阁的小姐祸害,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卫鸣徽一听,完全不同情了:“死得好。”
这两人,可不比唐燕与隆兴好多少,确实该死。
傅玄骁确实也觉得这两人死得好,只是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心中隐隐有种不安感。
这两人虽是大盗,可为何甘愿成为唐燕和隆兴的替身?
是被收买,还是背后另有隐情?
“卫叔,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将这事告知京城,同时,全力查探两人的行踪。
“好。”
不用傅玄骁说,卫鸣徽也会加强各处的巡逻和戒备。
等人离开,傅玄骁坐在那里,闭上眼睛一直思考着这两人为何要用替身?
那是不是除了这对夫妻,还会有其他替身?
此时常州一处隐秘的山洞中,唐燕和隆兴躲在其中。
隆兴皱着眉头看向她:“为什么?”
唐燕正吃着烤好的兔子,挑眉:“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去杀一个不相干的人?”
杀郡王一家与卫鸣徽他可以理解,毕竟是他们灭了五毒教。
可现在,这些人还好好活着,她不想办法将这边解决,却费力用七对替身来混淆他们的视听,就是为了去阜山县杀一个根本与此事不相干的女人。
唐燕没心没肺的媚笑着道:“当然是因为本教主乐意啊。”
隆兴:“……”
要不是主子嘱咐过,路上必须听这女人的,他是真不想再跟着这女人。
看着他脸色不太好看,唐燕娇媚道:“唉呀,别这么严肃嘛,我这不是知道不是那姓傅的对手,自然就只能从他身边人下手了,你说要是我杀了他心爱的姑娘,他就算找到了那几对替身,发现我们的目的,疯了似的赶回阜山县去救心爱之人,却只能看到他们的尸体,会如何?”
“毕竟,我这五毒教被灭,与这姓傅的也脱不了关系,自然得让他血债血偿。”明明声音娇媚动人,可话语却狠毒不已。
“你说,要是他的小心肝死了,他是会立马忘记人家又去找个,还是会为他发疯了?”
说完,凑过去,像无骨蛇一般靠在他身上,入鼻的香味,撩人心。
本来想要阻止的隆兴,闻到这个香味,顿时呼吸开始粗重了几分,他咬牙:“你不赶路?”
就算他一直跟着这女人,也猜不透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总有种疯疯癫癫的感觉。
唐燕笑着凑过去,在他耳边撩拨:“赶路哪有快活重要。”
她加重了力道:“你不想吗?”
血气方刚的男人,以前过的都是和尚日子,这一个月开了荤以后,得了滋味,哪有不想的。
可这女人美是美,就是太浪了。
唐燕看着他这纠结模样,笑得更欢快,骂着:“啧,怂样。”
哪个男人能被骂怂而不动气的。
隆兴自然也不例外,看着有人免费让他泄火,哪有推开的道理。
直接将人压了下去,为所欲为起来。
唐燕就喜欢这般:“这才对嘛。”
满室春色。
可此时要是隆兴抬头瞧她一眼,就会发现。
明明娇笑的人,笑意却未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