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学院熟识的一共没几个。加的好友一共也才五个：邬茶、松下拓、安德鲁、昂热校长、关倾月。

    姬清仪还没入学， App应该还不能使用。现在她正闭目养神。火车已经启动、车轨轰鸣不止，带着边界的破败之感向北驶去。

    这种绿皮火车不像国内的高铁。乘坐绿皮火车出国的大多是外出务工人员，其中也不乏一些小偷，黄牛之类的人物。

    人性的恶是最不能想象的，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在国内做了什么，有什么万不得己的理由才要出国。

    我倚在沙发上，头枕着窗，我的目光穿过对面的窗子张望外界无边的黑暗。

    火车呼啸如风，夜晚的寒意随风袭来。

    “你先睡吧，前半夜我来守夜，后半夜我叫你。”闭着双眸的姬清仪开口。

    我点了点头，头往身子里缩了缩，闭上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姬清仪晃醒，我睁开双眸时天空仍然黑得深邃。叫醒我后，姬清仪又闭上双眼闭目养神。

    我走到窗边。极远的天空已经显出一线淡淡的光晕，周围的环境也从高楼变成了荒原，视野开阔。

    环顾四周，一片平坦。这，不好打伏击吧？我心道。火车像一匹孤独的老马，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北奔跑。

    我这是第一次出国，虽然之前来过草原，只不过上一次去的是内蒙古南部、没有这么靠北。

    南部的草色青绿，生机勃勃，可不像现在这么萧条。

    东方，火红的朝阳跃上地平线，为整片荒原洒上一层金光。

    姬清仪也睁开双眸，她站在我的身边，一起欣赏旭日东升。

    路上的旅程万分无聊。尤其是旅伴是这种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人。我坐在沙发上无聊地东张西望。

    荒原的景色千篇一律，见久了便会感到极其单调。我不知道现在仍在中国境内或者说已经进入蒙古境内了。

    火车偶尔驶过牛群羊群，我就会兴奋地向外张望，并抬手向牧民打招呼。

    有的牧民会向我招手回应，更多的牧民都会直接无视我。

    “姬大小姐，现在到哪儿了？”我瘫在沙发上，失神地望着天空上几朵飘来飘去的白云。问姬清仪。

    姬清仪本来话就少，执行任务时又基本不讲话，她有时还会选择性地无视我，我都快无聊死了。

    姬清仪打开手机，看了几眼：“下午应该就能到乌兰巴托了。

    火车会停下装卸货物，大概明早才能出发，火车驶入乌兰巴托的时期我们就必须警惕起来了。”

    我应了一声，又坐沙发上翻身坐起。

    “ 那刺杀莫里斯耶夫的 “ 渡鸦 ” 又是什么组织？”

    姬清仪又掏出手机，像是在查资料。 “ 渡鸦是一个混血者组织，成立时间大约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左右，如果说卡塞尔学院是混血种中的守序善良阵营的话，渡鸦就属于邪恶混乱的阵营。”

    “ 就像蝙蝠侠和小丑？”我随口问道。

    “ 差不多。”姬清仪回了一句，又补充道“蝙蝠侠可不杀人，但卡塞尔学院不一定。”

    “我懂我懂，卡塞尔学院里都是疯子嘛。”我应道。

    “ 渡鸦从成立以来就受到卡塞尔学院的制约，本应该早就被消灭的。但是你也知道，人一但拥有了力量就会疯狂。

    混血种也一样一样。那些渴求力量，又不愿受到管制的混血种纷纷加入渡鸦。”

    “ 这个组织有多危险？”我又开口。

    “ 渡鸦的首领被称为 “鸦”。

    鸦之下是 “王子” 和“ 公主 ”两位殿下。

    殿下之下有风岩水火四大护法。

    还有无数成员，他们甚至吸纳普通人加入。”姬清仪回答。

    我陷入沉默，普通人在混血种面前脆弱的就像玩具，经历了艾森大叔一家三口的死亡之后，我对将普通人卷入龙族世界的混血种没有一丝好感。

    “ 如果卡塞尔学院面前那些普通人会如何？”我沉声询问。

    “卡塞尔学院永远不会造成普通人的死亡。”这句话并不是姬清仪说的。

    说话的是最后一节车厢中的莫里斯耶夫。他的声音坚定无比，让人动容。

    “莫里斯耶夫先生也知道卡塞尔学院？”我开口询问。

    “ 昂热校长是我的老朋友了，四十年前我们就认识啦，他那时候可比现在帅多了。”莫里斯耶夫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怀念。

    “ 别看我今年已经七十一岁了，去年我还跟昂热一块喝酒呢。”

    “ 您跟混血种走这么近，不怕受到伤害吗？”姬清仪出声询问。

    “ 我不怕，我全家都被渡鸦的人杀死了，昂热救了我，我则帮他改造汞制子弹，我要复仇。”莫里斯耶夫恨恨开口。

    “汞制子弹？”我看向姬清仪，姬清仪也摇了摇头。

    “据装备部的研究，汞可以对龙族包括混血种造成极大的伤害，汞中蕴含的剧毒甚至能破坏龙血的结构。”莫里斯耶夫笑了笑，像是对自己的杰作无比自豪。

    我刚想开口询问他是何方神圣，火车的汽笛声轰然奏响。

    “请小心，莫里斯耶夫先生。到乌兰巴托了。”姬清仪关上窗户，一脸冷峻地看着窗外。

    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柄太刀，拄在车厢底部。我也站起身，观察另一个窗户外的动向。

    虽说乌兰巴托是蒙古的首府，但仍然无法改变它无比贫穷的现实。乌兰巴托城市外围是十分简陋的低矮平房，火车驶过，引得无数居民围观。

    他们身上的衣服也十分简陋、单调的一片蓝黑色，简直就像改革开放之前中国居民的服装。

    有胆大的孩子会走近铁轨，用一种向往又惊异的神情注视着火车，像我第一次坐上奔驰G的神情差不多。

    我还算放松，周围的人群中并没有混血种的气息。

    火车驶向乌兰巴托的市中心，平房逐渐消失，又变成了高楼林立，火车速度放缓，最终又一次长长地鸣笛之后，火车靠站。

    车站挤满了人。我弯腰，取出合金箱中的千绝，我已经嗅到混血种的气息了，大约有四只，他们远远地观望着，并没有靠近。

    姬清仪像是也察觉出了异样 她开口道：“我下车看一下，你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