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若雪神色匆忙,脚步急促,她紧紧拉着冬儿的手,一路小跑而来。还未站稳身形,便连忙跪地行礼道:“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九王爷抬眼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急忙起身相迎:“雪儿,你来了......墨夫人不好意思,本王想与雪儿单独说几句话,可否行个方便?”他面带微笑,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墨若雪转头看向母亲,面露难色,轻唤一声:“娘......”
墨夫人微微点头,应声道:“好,我和你哥哥先出去便是。”说着,便领着儿子转身离去,顺手轻轻合上了房门。
待房间内只剩下九王爷和墨若雪二人时,九王爷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上前一步,双手再空中放下,看着墨若雪的眼睛,激动地问道:“那药你可有带来?雅儿已经装病好几日了,再这样下去,万一被皇上知晓,派太医院的人来诊察平安脉可就麻烦了!”
墨若雪向后退了两步,秀眉紧蹙,脸上满是忧虑之色,责备道:“王爷,您怎可如此糊涂?竟然真的给黎雅姐姐服用假孕丹!这要是传扬出去,姐姐的名节可就毁于一旦了啊!”
“雪儿,你愿意你雅儿姐姐嫁到草原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吗?那里的人吃生肉,喝马奶常有的事。我们中原女子能活下来很难,皇帝都让女儿草草完婚。我一个王爷的女儿能去吗?生在皇室江山社稷为重,但是男儿打下来的。”九王爷越说越激动,双手不停地颤抖。
“我药终于配齐了,但我可不敢在家里炼药啊。要是被我父母发现我会炼药这事儿,那还不得闹翻天呀!”墨若雪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脸上满是紧张之色。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九王爷突然开口道:“去王府吧,就说是雅儿病了,你去探望她。这样应该不会引起怀疑。”他的目光异常坚定,仿佛已经将此视为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墨若雪听后,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好,那就按王爷您说的办。那咱们现在赶紧走吧。”
见墨若雪答应下来,九王爷立即转头对身旁的侍女冬儿吩咐道:“冬儿,快去把药包取来,就在我的书房旁边放着呢。动作要快些!”
冬儿应了一声,便转身朝书房跑去。而此时,墨若雪也没有闲着,她快步走到母亲温倩面前说道:“娘,王爷说黎雅姐姐病了,想让我过去看望一下呢。”
温倩闻言,先是看了看九王爷,只见九王爷冲她微微颔首示意。于是,温倩笑着对墨若雪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快去快回吧,路上小心点儿。”
得到母亲的应允之后,墨若雪和九王爷便带着刚刚取回药包的冬儿急匆匆地离开了,朝着王府的方向一路奔去。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往王府赶,马蹄声清脆而急促,车轮滚滚作响,在路上交织成一曲紧张的旋律。
王府内,秦院首已然来到府中,正准备给黎雅请平安脉。王妃在厅中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双手紧紧绞着手中的帕子,来回不停地踱步,脸上满是焦虑与不安,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身边的嬷嬷也是一脸的慌张,说道:“王爷都说了,他回来之前,让我们拖着。这人怎么来得这么快。”
王妃定了定神,说道:“先让人倒茶,你去把府上的女眷全部叫出来,让秦院首给瞧瞧……”她的声音略带颤抖,眼神中透着一丝慌乱。
嬷嬷一脸为难,说道:“王妃娘娘,秦院首只给主子瞧病,咱们府中主子只有您和郡主。”
王妃眉头紧皱,用手扶着额头,叹气道:“早知道让王爷多纳几房妾室。”
“去看看我们的义女们谁还在府中?”王妃急切地问道。
“都出去了,只有石英小姐那病在后院养着。”嬷嬷赶忙回答道。
“这样吧!去给石英说一句。我一会带秦太医先来看看她。等王爷回来应该能拖到吧。”王妃边说边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发髻。
嬷嬷应了一声,匆匆跑去后院传话。王妃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强装出镇定的样子走向门口去迎接秦院首。
“秦院首,你来了……”王妃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迎上前去,微微福了福身。她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与秦院首对视太久。
“王妃娘娘,臣奉陛下之命,前来为郡主请平安脉。”秦院首恭敬地行了礼,他面容严肃,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
“噢,雅儿刚睡着,麻烦秦太医等等。上茶……”王妃的声音有些发虚,双手不自觉地又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王妃娘娘,茶就不喝,我等着就是。”秦院首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说道。他挺直了身子,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嗯,秦太医,本妃有个不情之请 希望秦太医为我的义女先看看,她都生病好久了,没好意思打扰你。”王妃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温婉而略带歉意的笑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目光诚恳地望着秦太医,语气轻柔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哪里的话,那咱们去看看……”秦太医拱了拱手,神色平静,语气还算温和。
“请……”王妃侧身移步,一只手优雅地向前轻轻一挥,莲步轻移,腰肢款摆,领着秦太医等人往前行去。
嬷嬷赶紧出门迎接,马车一到府门口,王爷看到宫中的马车,顿时脸色大变,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嘴里忍不住惊呼:“哎呦,还是迟了一步。”
“爷……”嬷嬷一路小跑着来到王爷跟前,神色紧张得有些发白。
九王爷神色慌乱,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走到嬷嬷跟前,急切地问道:“于嬷嬷,怎么样?”声音里满是焦虑,眼神中透着不安。
“王妃说郡主休息了,把秦太医带到石英小姐的房里瞧病去了。”嬷嬷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快速地说道,眼睛时不时地看向王爷,观察着他的反应。
“雪儿,走……”王爷眉头紧皱,双手握拳,扭头冲着墨若雪喊了一声,便大步流星地往府里走去。
“好......”墨若雪轻声应了一句,随即小心翼翼地提起自己那精美的裙摆,步履匆匆地紧紧跟随着前方那位气宇轩昂的王爷。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急促,仿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跟丢似的。
他们先是穿过了宽敞明亮、布置得富丽堂皇的客厅,又沿着蜿蜒曲折的长廊一路前行。一路上,雕梁画栋、亭台楼阁不断映入眼帘,让墨若雪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这王府真是大得超乎想象!
“这边......”王爷此刻心急如焚,脚下生风一般急速前进着,还时不时地回过头来张望一下,确认墨若雪是否能够跟上他如此匆忙的脚步。
经过一番左拐右绕之后,两人终于避开了后院那些错落有致的厢房,来到了一座精致典雅的绣楼前。这座绣楼显然是专门为某位尊贵的女子所建造的。
“进去......”王爷突然伸手用力一推眼前的房门,然后毫不犹豫地大步跨入屋内。
王爷刚一踏进房间,原本正忙碌着的一众丫鬟婆子们便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纷纷屈膝向他行礼请安:“参见王爷!”声音整齐划一,清脆响亮。
只见王爷神色严肃地挥了挥手,用略显焦急且严厉的语气说道:“你们都先到外面候着去吧。让墨小姐和郡主好好说说话。”
“遵王爷之命......”众人齐声回应道,接着便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般井然有序地鱼贯而出,眨眼间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王爷、墨若雪以及躺在床上的黎雅三人。
此时,一直安静地坐在床边的黎雅缓缓抬起头来,当她看到走进门来的墨若雪时,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与决然。
“姐姐,你真要吃药吗?这药一旦吃了,你的名节不保呀!..”墨若雪面露忧色,脚下生风一般快步走到黎雅身旁,她那精致的面庞此刻满是焦虑,好看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似的。而那双原本白皙柔嫩的手此时也因为过度紧张而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角,甚至将衣角都攥出了褶皱。
“嗯,别无他法了。”黎雅微微咬了一下嘴唇,眼神却异常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便回答道。她知道,如果不吃这药,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站在一旁的九王爷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跺着脚,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嚷嚷着:“哎呀,名节不保,我养她一辈子。
我的好丫头哟!秦太医都已经在后院里等着了,你就不能动作快些炼药嘛!再这么拖下去可怎么得了哇!”
就在这时,只见墨若雪轻轻地撩起袖子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只小巧玲珑的瓷瓶来。那只瓷瓶通体洁白如玉,上面还精心绘制着几株淡雅的兰花图案,显得格外别致。墨若雪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然后轻轻地倒出几颗红彤彤、圆滚滚的药丸,并将它们稳稳当当地递到了黎雅面前。
黎雅见状,毫不迟疑地伸出右手接过来那些药丸,接着她深吸一口气,猛地一仰头,将手中的药丸一股脑儿全丢进了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