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杂造局
作者:来份烤冷面   大明驸马爷,开局被老朱赐死最新章节     
    叶伦将琉璃制作工艺细细梳理,一丝不苟地记录在宣纸上。

    他反复检查,确保每个步骤都清晰明了,生怕有半点疏漏,夜深人静,烛光摇曳,映照着他疲惫无奈的脸庞。

    次日清晨,朱元璋身边的大太监吉祥亲自前来取走秘方。

    叶伦嘬着牙花子,肉疼地将宣纸双手呈上,心中吐槽朱元璋一万遍。

    吉祥接过后,也不敢多看,放入随身的铁箱之中,细致地上好锁。

    “驸马爷,皇上有旨。”

    吉祥忽然肃容,展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

    叶伦心头一紧,脑袋嗡嗡作响,不知道朱元璋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驸马都尉欧阳伦,不思进取,游手好闲,着即日起赴工部杂造局任副使一职,以示惩罚,钦此。”

    叶伦如遭雷击,脸色瞬间苍白。

    献上赚钱的买卖没有奖励,反倒被罚去当苦力?

    朱元璋这是明摆着要榨干他的劳动力!大明资本!禽兽不如啊!

    他强忍着内心的苦涩,哭丧着脸叩首谢恩:“臣,欧阳伦,领旨谢恩。”

    吉祥见状,俯身在叶伦耳边低语,“驸马爷,您这可是泼天的富贵啊!”

    叶伦一愣,不明所以地抬头,却见吉祥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他望着吉祥远去的背影,脑中不禁浮现出自己在杂造局搬砖的惨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下可好,我这个驸马不但要当苦力,还得跟一群粗人打交道。”叶伦哭丧着一张脸,为自己大明996的苦逼日子默哀。

    夜幕降临,叶伦正在喝酒解愁,赚钱的买卖被抢了不说,还要打工出苦力,他真是太惨了。

    就在叶伦准备仰天长啸,抒解心中郁闷的时候,忽然又有锦衣卫前来传旨,说是皇上召见。

    御书房内,烛火通明。

    朱元璋负手而立,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叶伦,老奸巨猾的模样,吓得叶伦像鹌鹑一样,一动不敢动。

    “驸马,朕听说你很是不满?”朱元璋开门见山。

    叶伦心中一凛,连忙叩首:“臣不敢。”

    朱元璋冷哼一声:“起来吧,知道你心里埋怨,你可知道为何要你去杂造局?”

    叶伦小心翼翼地答道:“臣愚钝,不知圣意。”

    “装模作样。”朱元璋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京城人人争抢能有多少利润,你可知道,大明朝的琉璃,若是能卖到其他各国,会有多大的利润?”

    叶伦心头一震,装作一脸震惊的模样,他早就明白这琉璃的利润不在京都,而在海外。

    但是在皇帝面前,越是愚钝,自然越是安全。

    朱元璋继续道:“朕让你去杂造局并非是罚你,而是要你协助工部左侍郎,将琉璃推广到各国,这可是为国创收的大事!”

    说着,朱元璋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意,“怎么,现在还觉得委屈吗?”

    叶伦露出憨笑,适当地表现出忧心忡忡,“能为国谋利,臣万死不辞,可微臣驽钝,怕是帮不上什么忙啊。”

    “能制出琉璃,你的脑子可是很有用。”朱元璋摆了摆手,“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这琉璃生意交给你,咱放心。”

    走出御书房,叶伦回想起吉祥那意味深长的话,不由得哑然失笑。

    第二日,叶伦迈步走进工部杂造局。

    不大的院落,牌匾破旧不堪,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四周墙壁斑驳,蛛网密布,窗户被厚厚的尘土遮蔽,透不进一丝阳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杂造局中空无一人,叶伦找了半天,才在一间工坊里面找到两个老头。

    两位老者六十多岁的年纪,满头花白,身上穿着杂役的衣服,已经洗的发白。

    他们正坐在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旁,桌上摆满了酒坛,劣质的酒味飘散,二人就着小菜大口豪饮。

    叶伦眉头紧蹙,这杂造局就算是在落败,也不能大白天的就酗酒吧?

    “驸马爷来了,快过来喝一杯。”

    其中一位老头抬头,脸上因为醉酒而涨红,举起手中的酒碗向叶伦示意。

    叶伦微微一愣,随即走上前去,接过酒碗,笑道:“大早上的喝酒,真是好兴致。”

    另一位老者哈哈一笑,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咱们这杂造局,环境清幽,正适合饮酒作乐。”

    一听这话,叶伦撂下脸,“六部六科,工部为基,应当最为繁忙。”

    “驸马爷有所不知,忙的是工部,但咱们这杂造局啊,就是个养老的地方,一年到头也没什么活,不喝小酒还能干什么。”

    叶伦闻言,心中一震,脑海中浮现出朱元璋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环顾四周,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苦涩,怪不得朱元璋让他来此。

    这杂造局没有可用之人,就算有制造玻璃的全部细节,也造不出来玻璃。

    “这酒,可真烈啊。”叶伦抿了一口,酒液在舌尖炸开,辛辣的味道直冲脑门。

    他放下酒碗,露出一丝苦笑,“酒是好酒,就是没有好菜啊,要是能有迎春楼的熏鹅,那可就太美了。”

    听叶伦这么一说,正在喝酒的曾老头入口的酒液说什么都咽不下去了。

    “嘶,想当年我初入工部,正逢右侍郎到任,请大家伙一起吃酒庆贺,尝了一块迎春楼的熏鹅,那真是人间难得的珍馐美味啊!”

    曾老头咂摸着嘴,一脸的怀念,对面的余老汉叹口气,“吏部贵,户部富,礼部穷,兵部武,刑部严,工部贱,而咱们这杂造局,更是贱中之贱!”

    “这一个月的俸禄,别说吃一口迎春楼的熏鹅了,就是温饱都不易。”

    看着两个老头苦哈哈的模样,叶伦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故作不解的问道:“咱们杂造局,竟然这么困难吗?”

    曾老头苦笑道:“何止是困难,正使大人抱病在床,连药都吃不起,有门路的全都离开了,只剩下我们两个老头守着。”

    “若非驸马爷您来杂造局当副使,只怕用不了半个月,杂造局就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