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军区，办公室内，浓郁的茶香弥漫，但没人端起来喝一口。

    高总低着脑袋，双手抵着太阳穴，在思考着陈老说的问题。

    “古人说得好，世上两件事最难，将别人的钱包装入自己口袋，另外一件，就是将自己的思想，装入别人的脑袋，高小子，你想不明白，是可以理解，毕竟你的屁股的朝向你是你的位置，已经不是老百姓了，现在和平了，都是演习，不需要他们了……”

    钟老叹息，声音中带着失望，高小子毕竟是他的义子，看着他顽固不灵的样子，除了失望还有痛心。

    还有多少高总这样的同志，都有这样的想法？西北的方司令，还有逃走的校长周卫国，一日不将他们这些官僚思想剔除出去，什么政策都别想实施，可是这样的玩意，就是有机化合物，能剔除吗？他们连死刑，都可以自行修改，还美名名曰：人性化执法！

    没有重刑，就会产生绝对的腐化。

    看看夏岚就知道了，累次没有重罚，她还人保释逃出来了，她的保护伞是谁？

    突然，外面的门，被人敲响。

    “高总，我是何志军。”

    “进来！”

    何志军推门进来，站在门口敬礼，对着陈老，钟老，杨老，高总四个人，全部一一敬礼过去，表情庄严肃穆，眼中，却含着热泪。

    他递过来一封信，似乎承受百斤之重，以致他的双手都在颤抖，可是，当他将这封信放在高总的手里后，似乎，整个人又轻松了起来。

    “高司令，对不起了，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狼牙，不是应该是何志军的狼牙，是国家的狼牙。”

    “我老了，老来多健忘，唯不能忘情，就这个不能忘情，让我做了很多错事，我包庇范天雷的天坑属性，重用性格固执的雷战，轻罚夏岚，让孤狼的人失望，最终分散离开，老高同志想必也是因此心中有怨气，他离开了狼牙，我老了……我不想狼牙跟着我，也变成了老人啊！”

    “陈组长说得对，他说他没有私心，一切为了团结同志，让我走向群众，才能保持思想的源头活水，他是对的，现在一些地方，隔开四里地，连自己父母官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何志军何曾不是这样，每一年演习，都是带着干部过去走过场，吹吹逼，打打气，我忽略了他们的心声，伤害了不少同志的感情，也滋生了一些同志的傲慢，因此……”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将手掌收回来了，保持军人的笔挺：“我辞去狼牙的职务，我已经不配了，我彻底错了。”

    高总愣愣看着这个跟着他几十年的小何同志，脑袋嗡嗡作响，一时无法接受何志军同志，居然彻底想通了，同时撂挑子不干了。

    “高司令，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们对抗陈组长，我个人觉得，已经错了。”

    房间安静，陈老三人对视一眼，却同时轻轻点头，随即，看着高总。

    哎……

    高世巍眼角含泪，眼光赤红：“老高离开，何志军你也辞职了，其实，从我知道雷克明牺牲了，我就明白，我已经错了，作为鹰派，我过去一直觉得，有问题，只要权力在组织手里，随时可以改正，没必要闹大，重点还是发展军事，现在看来，我错了，一些思想问题，一旦深入，就无法改过来，最终害死同志啊！”

    “我性格刚硬，不喜欢被人管着，特别是陈组长这样做思想工作的人，他要改变我的想法，我确实抵抗，觉得不舒服，觉得他是错的，现在看来，他确实没有私心啊……”

    “我承认，夏岚是我担保的，唐心怡与谭晓琳我也顺便担保过，不知道她们出来没有，不要让她们出来闹事了，她们确实有思想问题”

    陈老吃惊：“你将另外两个女的，也担保出来了？”

    高总叹息：“也是为了配合周校长，我不喜欢背后说人坏话，但确实是他的意思，哎，我自己下来吧，我不配在东南军区当这个首长了。”

    说完这些话，高总眸子反而清明了起来，不再茫然而挣扎。

    但是陈老吃惊了起来，赶紧打电话给自己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