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季礼进了宫中,便见太后站在皇帝寝殿外面,一脸怨毒的盯着他看。魏季礼假装未察觉,走过去,朝着太后躬身行礼,道:“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说道:“魏季礼,陛下若有事,哀家不会放过你的。”
魏季礼笑着说道:“哦?是吗?太后娘娘发病了,又开始胡言乱语了。来人,护送太后回宫。”
如今宫中尽是魏季礼的人,若非是还有内阁与他抗衡,这大冀的江山,怕都要改姓魏了。
来的途中,魏季礼已经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袁伯谭在宫宴上看上一个女子,却是礼部侍郎的夫人。当时他将人拦住调戏,被护卫发现,禀报了魏季礼。魏季礼阻止了他,让人将侍郎夫人送回府中,又言语威胁了一番,事情才作罢。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今日,不知道为何,袁伯谭突然间又想起了那个女子,派人将那女子掳进宫中。女子不肯顺从,激烈反抗之下,伤了袁伯谭。袁伯谭被激怒,虐杀了该女子。
礼部侍郎向内阁求救,几位阁老匆忙进宫阻拦,见到的便是一具浑身是血的女尸。
受此奇耻大辱,礼部侍郎是个书呆子,一怒之下,抱着夫人的尸骨在含元殿外自焚而亡。
含元殿外百米处便是集凤楼,是读书人汇聚在一起,针砭时弊的地方。有些夜里直接宿在集凤楼的读书人,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再加上礼部侍郎在火中痛呼疾首的讨伐,这件事情影响很大。
如今袁伯谭已经坐稳了帝位,刚开始魏季礼杀了那么多人,不过是为了稳住朝局。但是他不可能把所有反对他的人都杀掉,尤其是内阁和集凤楼,那样会引起天下读书人的讨伐。
如今,魏季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自然不会允许被袁伯谭毁掉。
魏季礼进了寝殿,便见到里面一片靡靡之色。
几个穿着清凉的美人瑟瑟发抖的跪在殿里。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躺在脚踏上,不知死活。床上还有一个女子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绑着。
袁伯谭一脚踩在床上,一脚踩在脚踏上女子的后背上,手里提着酒壶,见魏季礼进来,笑着说道:“季礼,你来了。赶紧给朕把那几个老东西杀了,不过是死了一个女人,就让那几个老棺材一顿吵闹。”
魏季礼摆手,让那些跪在殿中的女子退下,说道:“一个女人?那可是礼部侍郎的夫人,有夫之妇。”
袁伯谭满不在乎,摸了一把床上的美人,美人浑身抖若筛糠,说道:“那又怎样,你不也是喜欢有夫之妇吗,我也想尝尝味道。”说着,又使劲儿的在美人身上拧了一把。美人痛的尖叫出声。
魏季礼皱着眉头,抽出挂在床旁的剑,直接将床榻上的女子杀了,给了她个痛快。说道:“你是帝王,坐拥天下,天下女子任你采撷,但是官眷不行。”
袁伯谭见床上的美人没了气息,说道:“无趣,那罗家女还是宁远侯夫人呢,你不是也抢回了府里。”
魏季礼说道:“她不一样。”
袁伯谭笑着说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如今你倒是做出了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当初,你身边的女人可不少,就这有趣的玩法还是你教给朕的。”
魏季礼是男人,还是个从地狱里爬出的男人,见识了最底层的邪恶,自然知道如何把一个人最恶毒的一面暴露出来。当初他为了得到袁伯谭的信任,讨他欢心,可是专门为他打造了地宫。
袁伯谭小的时候,有段时间姚贵妃失宠,袁伯谭也不受袁绍初待见。那些曾被姚贵妃欺辱过的妃嫔宫女,便开始欺辱袁伯谭。年幼的袁伯谭在那时候便心理出现扭曲,痛恨女人,尤其是长的美艳的女人。
魏季礼对此稍加利用与点拨,便将袁伯谭内心的恶魔放了出来。自从袁伯谭登基以后,被他虐死的女子不计其数。
袁伯谭满脸好奇的问道:“这宁远侯夫人的滋味应该不错吧,不如……”
魏季礼抬手扇了袁伯谭一巴掌,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我看你是找死。”
袁伯谭被掐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魏季礼却是松开了手。
魏季礼拿出个帕子,擦了擦手,将帕子丢到袁伯谭的脸上,说道:“你明天的药停了。”
魏季礼一直在给袁伯谭下药,每过五天便服一次解药,明日便是服解药的日子。
想到那万蚁食骨的滋味,袁伯谭便觉得害怕,连忙扑过来,抱住魏季礼的腿,说道:“季礼,朕错了,朕错了,朕再也不敢了,别停药,别停药。”
魏季礼抬脚踹开袁伯谭。
袁伯谭说道:“你想要什么都给你,皇位,只要不停药,皇位我让给你。”
魏季礼神色有些松动,对啊,这大冀的江山不也是从前朝夺的吗,谁规定只有他袁家才是正统。袁伯谭无能,这个位置若是自己坐了,几十年后,魏家便是正统。皇后的位置不比宁远侯夫人更高,即便是哪天罗欣语记起来了,也该知道如何选择才是最好的。
袁伯谭见魏季礼神色松动,讨好的说道:“你想想啊,即便你权倾朝野,可终究是臣子,若是你坐上皇位,这个天下都是你的了。那宁远侯夫人,怎么舍得离开你。”
魏季礼瞥了一眼袁伯谭。
袁伯谭忙说道:“只要不停药,朕,哦,不,我,我马上把禅位诏书给你。”
魏季礼没有理会他,他需要好好想想,如何才能顺理成章的当皇帝。如今北境的袁仲显还虎视眈眈的,随时有可能带兵攻回来,若是自己贸然继位,他便可以以皇室正统的名义,讨伐自己。
如今局势,西边的顾家,南地的萧家,可都在盯着魏季礼,一旦魏季礼称帝,这两家也不是好惹的。不是自立为帝,便是追随了袁仲显,无论哪一种,都会讨伐魏季礼。魏季礼可不想皇位还没坐上几天,便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