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是第一次夸臣妾美貌呢。”祝皎玉道。

    昭明帝真的反省自己，“是朕先前不懂，日后定会多夸夸皎皎。”

    祝皎玉翘起唇角，“那陛下可要补回来，每日都要和臣妾说臣妾貌美。”

    昭明帝轻咳一声，薄唇缓缓吐出话语，“皎皎甚美。”

    他补充道：“这是今日的。”

    “陛下真好。”

    祝皎玉靠到昭明帝的胸膛，声音之中带上了惆怅，“就是也不知道，臣妾何时能再怀上孩子……”

    “不急。”昭明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院判说刚落胎后，最好再养些日子，身子要紧。等开春，朕给你找慧珍师太好好调理调理。”

    “慧珍师太？”祝皎玉抬眸，有些好奇。

    昭明帝温声回答，“慧珍师太乃是九弟生母，与母妃有些私交。九弟去得早，慧珍师太便入了空门。”

    母妃？那便是指昭明帝的生母了。陛下在提到慧珍师太时态度温和，对这人颇为尊敬亲近。

    祝皎玉将慧珍师太记下。

    “听陛下的。”

    ……

    十日后，皇城落了夜雪。

    洁白的银雪被揉碎撒向人间，大地被泼成一片素白。

    雪落宫墙瓦檐，青松枝头挂白，洗月轩门口的小径也被积了厚厚一层。

    采芹掀开厚厚的帘幕，又连忙遮上，怕寒气偷溜进了室内。

    “娘娘。”她一边哈着气一边搓着手。

    祝皎玉自铜镜前转头，“快来暖炉这暖暖，冻坏了吧？”

    采芹心中一暖，步伐轻快地走近。

    “娘娘，紫宸殿那边派了内侍过来传话。天寒料峭、雪路难行，明日午后再出发。”

    祝皎玉颔首，“帝王出行，清雪的人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明日也好。”

    暖炉中燃着上好的银丝炭，幽香阵阵带着暖意。采芹的手逐渐温暖过来。

    祝皎玉看了两眼采芹，“宫人们过冬的东西都落实了吗？”

    采芹点点头，“娘娘，奴婢盯得紧呢。小德子也派过去看着了。宫人们今年一定能够好好过个暖冬，都感恩娘娘您的恩德呢。”

    祝皎玉伸手卸下发髻上的珠钗，“一旦做了便要做到最好。既然接了此事，咱们洗月轩就一块齐心认真去做。不为宫人感念，但求问心无愧。”

    祝皎玉略一思索，“慎昭仪那边的炭火，也辛苦你注意一二。”

    “是，娘娘。”

    翌日午后，祝皎玉梳妆打扮完毕，准备动身前往紫玉山庄。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鹅黄轻罗绣花锦袍，颜色鲜亮又娇嫩。外搭云锦缎子风毛披风，一圈毛绒绒的围脖衬托得她香娇玉嫩的小脸只有巴掌大。

    昭明帝一见到她，就滞了滞，只感觉一片银白的视线都顿时亮了起来。

    美人缓缓走近，脸上是更加鲜活生动的笑意。瞳剪秋水、眸含春风，正笑意盈盈地地看着昭明帝。

    “当心路滑。”

    昭明帝亲自上前将祝皎玉扶上马车。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捻了捻祝皎玉脸边的毛绒，“头一次见你这副打扮，这衣服倒是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