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州走后，秦墨突然想起一件事，“李承业是谁？也是皮毛商吗？”
黑衣下人刚刚说烧芦花和此番烧棉花都是那个叫做李承业出的主意。
但他才刚来天启不久，压根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李清的一个侄子！做粮食、布匹和竹简生意的！”
梁思远思索片刻，开口说道。
“没错！就是他……！”
杨贤跟着点头，“这小子跟他叔叔一个德行，一肚子的坏水！平时就十分黑心！”
秦墨一听，顿觉不合理，“那不对啊！既然他的生意根本不涉猎皮毛这一块，又为何会掺和这一脚，好端端的来给皮毛商出主意呢？”
经这一提醒，两人也反应过来，“是啊！平时都没有什么生意往来的，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墨稍加思索，继续说道：“有没有可能李清也参与了此事，是他怂恿侄子给众皮毛商出的主意？”
“嗯！有可能……！”
梁思远点点头，吩咐道：“杨贤，你去将那个李承业也一起逮捕，好好盘问！”
“是！”
“等等……先不要去！”
然而，杨贤才刚领命，就被秦墨出言阻止。
“秦兄？”
梁思远不解。
既然已经猜到幕后主使，并且他的目的可能不只是让皮毛商赚钱这么简单。
很有可能是让天启大乱。
为何不顺藤摸瓜，将人揪出来？
“官府也是讲究证据的吧？”
秦墨不答反问。
“那是肯定的！”
两人想都没想，直接点头。
“那么，以什么理由逮捕李承业呢？”
“刚刚已经有下人招了啊！秦兄你这屋子里不是有监控吗？我们可以拿到府衙，让县令查看！实在不行，直接送到李清面前去，看他怎么狡辩！”
自从猜到这件事有可能是李清在幕后筹划，梁思远的眼睛就红了。
堂堂丞相，为了手中权势，竟然不顾百姓死活。
还有什么脸坐那个丞相之位，统领百官？
“确实有监控，但那些下人也说了，只是听说主意是李承业出的，并不能确定！”
“这很简单，将那些皮毛商严刑拷打，肯定会将李承业供出来！”
“就算供出来了，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吗？李承业不涉及皮毛生意，完全没必要给他们出这个主意啊！即便他也承认了主意是他出的，那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李清在幕后指使？”
秦墨话音一落，梁思远也渐渐不吭声了。
越想越气，“难不成，就这么放过李清？”
“既然我们已经猜到了他们叔侄俩别有他意，那就好办了！”
秦墨目光如炬，看向窗外漆黑的夜。
……
经过一夜的折腾，关州将所有皮毛商的府邸全都围了。
将那些还搂着美人儿睡觉的老头子们全都揪了出来。
让人当场就一顿暴揍。
连穿衣裳的机会都没给，拎着浑身是血的他们就送到衙门！
速度之快，直到跪在衙门大堂，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们？”
“对啊！我们也没犯法，为什么把我们抓到这里来？”
“你们……你们私闯民宅，我要告你们！”
有钱的日子过惯了，他们哪遭过这种罪？
指着那些将他们带过来的官兵，好一通咆哮。
“好！这里就是衙门，你们告吧！”
官兵自然是有恃无恐。
他们可是奉了八皇子的命令！
还没到办案的时间，县令也是被临时喊起来的。
到了大堂，一看堂内跪满了浑身是血的家伙，也懵了！
正做好准备记录的主薄凑到县令耳边悄声耳语两句，县令诧异的瞧了他一眼，继而又看向堂内跪着的众人，表示了解！
“啪……”
惊堂木一拍，堂内跪着的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那几个嘟囔着要告官兵的，此时也不吭声了！
“带纵火犯！”
县令进入角色还是挺快的，立马进入状态。
紧接着，衙役押送十几名黑衣人走了进来。
浑身是血的皮毛商们一回头，看见自家下人，立马就明白过来。
原来是东窗事发了！
纵火不成，反被抓了！
“这可如何是好……？”
大家已经慌了神。
明明都是计划好了的事情，怎么还能尽数被抓了呢？
“老爷！老爷！您得救我啊！”
“老爷，我可都是奉了您的命令行事啊！”
“老爷，救命啊……！”
这些下人刚被押上来，立即扑向自家主人身边，想求他们为自己辩白，证明自己确实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然而，他们在那些老爷，连个屁都不算，又怎么可能愿意为他们辩解。
此时一个个低着头，恨不得装不认识。
还有两个更狠心的，索性将人一把推开，厉声怒喝，“滚蛋，我根本不认识你！”
“老爷！你不能这么狠心！”
“老爷，你不能不管我们啊……！”
下人已经经历了一番严酷的审讯，虽然没受大刑，但心理也饱受摧残，恐惧至极。
“啪……”
又是一声响亮的惊堂木。
闹成一片的大堂顿时安静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之间到底相不相识？”
县令沉声询问。
这下刚刚否认的那些皮毛商都不吭声了。
要知道，这可是在大堂，不是他们乱说话的地方。
是他府里的人，就算他想否认，也不可能！
府里所有人都被抓了，到时候一问便知。
自己还会落个撒谎的帽子，罪责判的更重！
“啪……”
惊堂木再落，县令的嗓门也比之前提高不少，“本官再问一句，到底相不相识？”
“额……相……相识！”
“是……是我府里下人！”
“对！是我府里的人……！”
实在没办法，那些皮毛商只好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