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有句俗语‘一被窝里谁不出来俩人!’
舅舅和前舅母的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刘香同嘴上说‘可以做妾!’,实际上却处处恶心前舅母。
她和前舅母是好友,如何不知软肋在哪里?
今日出这样的事,错不在箫慧美身上,可总要有人为这错误买单。
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挟恩以报,以养育之恩逼着你把亲事先订下来?”
沈灵泽在第一天就把箫家近几十年的恩怨摸个清楚。
得知箫建白和刘香同无媒苟合,这个“舅舅”在她心中不过烂泥一滩,恶臭难闻。
“所以小姐才给舅舅那么多钱……”
司锦年呼吸一窒,不想面对闭闭眼睛。
有小姐的钱垫底,舅舅挟恩以报的可能性就降到最低。
他对家人没防备,内心也不愿意承认舅舅是那样卑劣的人。
“走吧!”
沈灵泽从小生长环境,注定看过太多人性阴暗面,损人利己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箫建白、刘香同想为自己女儿谋后路无可厚非。
他们甚至会认为,司锦年以一桩婚姻得到下任箫家家主的位置,是一种“稳赚不赔”的事情。
人性经不起推敲,哪怕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你啊你!”箫建白急得来回踱步,“怎么敢一个人跑到街上,天黑都不知道回来?
现在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你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
箫建白都想象那群小混混明天大肆吹嘘睡过“千金小姐”,语言下流低俗,箫家脸面彻底毁了!
竞争对手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好不容易有起色的生意很可能被压在谷底,前期投入打水漂,响儿都没听见一个。
“脸面!脸面!你就知道脸面!”
刘香同顾不上手疼,紧紧抱住发抖的女儿。
“慧美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她也不想出这样的事!
老爷,你不如想想现在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箫建白气笑了,“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恢复她的完璧之身?
怎么才能让那些混混闭嘴?
怎么才能让这件事了无痕迹?
你说!
你说啊!”
箫建白崩溃怒吼,箫慧美抱紧自己,努力缩成一团。
她想忘记!
她想下一次睁开眼,发现一切不过是噩梦,醒来就没事儿了。
箫慧美面前被子已经湿透,她捂住耳朵,不想听父母争吵。
“老爷!!!”
刘香同捂住女儿耳朵,看到自己肿胀双手,眸子中闪过一抹疯狂。
“沈灵泽……她下毒不是厉害吗?
我们让她去把那群人毒死,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刘香同想法非常简单,那些人死了,女儿清白的名声也就保住了。
“刘香同,你疯了!”
箫建白不可置信看着枕边人,他知道刘香同有些小心思,没想到她竟然敢指使杀人。
“我没疯!”
刘香同一把抓住箫建白,眼眸中闪烁着兴奋光亮。
“沈灵泽杀光那些混混,我们再去报官,然后再让司锦年与慧美订婚……我们家就没事了!”
这样女儿婚事有着落,保住箫家名声……只要牺牲掉沈灵泽,那么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司锦年站在主卧门外,旁边张伯不明所以看着他,不懂小少爷为什么不往前走?
“小少爷……”
“嘘!”
司锦年食指放到唇上,桃花眼中漆黑一片,看不见半点儿光亮。
全让小姐说中了!
舅舅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刘香同,意味着他确实想利用小姐杀人,随后“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司锦年绝望闭上眼睛,他想着表妹出这样的事,舅舅一定很难,他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没想到舅舅确实需要帮忙,不过,是以牺牲小姐和他为代价。
“张伯,舅舅他们……可能此时不想见外人……我们先走吧!”
司锦年感觉自己浑身发冷,血液里流淌的好似冰渣,骨髓都在颤抖……这世间还有什么比血亲算计更可怕的事情?
他不等张伯回答,踉踉跄跄回去找小姐。
“回来了?”
沈灵泽刚洗漱完,见司锦年脸色不对,主动张开手臂抱住他,一下下轻抚他后背。
“小姐……小姐……”
司锦年一声声低唤,字字泣血,句句伤心。
小姐倾尽所有积分换回来的时间回溯,为的就是让舅舅一家避开死劫。
没想到劫难未至,他们倒先被舅舅一家盯上……难道这就是商人本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