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满京城传遍了烨王妃为救卓娅公主身中奇毒,已无多少时日,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然是那些与楚家政见相左的,和一心想嫁入烨王府的怀春少女们。
早朝上众臣面面相觑,皇上自然也对楚晚晚的遭遇表示了慰问,下午往烨王府里送来了不少珍贵的补品。
下午,楚晚晚总算从床上醒来。感觉睡了许久,周身酸得紧。刚要下床,铃儿和翠儿便将她按回床上。
“王妃,您还是卧床好生休息。”
楚晚晚抿抿嘴道:“翠儿~我想出去走走,屋里闷得慌。”
翠儿红着眼道:“王妃,您身子虚,太医叮嘱要多休息才行,王妃就忍忍吧,来,先喝药。”
楚晚晚见那碗黑乎乎的不明物体,闻着就恶心得想吐,强忍着恶心,接过翠儿手里的碗,捏着鼻子,将药喝下。
随后接过水,漱了许久,直到嘴里味道淡了些,才罢休。
依言躺了一会儿,实在腰酸背痛,掀开被子,套好衣服。轻轻开门。
……………
翠儿靠在门外睡着了,楚晚晚打开门,翠儿就被惊醒了。
“王妃您不能出去,王爷交代过。”
…………
“翠儿,你扶着我,没事的。”
见楚晚晚执意要出去走走,翠儿只得扶着楚晚晚,出了揽月殿,在花园里转了一圈。
拿起桌上的鱼食,一颗一颗投喂着,百无聊赖。
别人也许不知,楚晚晚却是知道,这中了百消散,若没解药,只用药控制着,适当延长性命,这段时间内,倒是与平常别无二致,只是压不住的那日便会千百倍的反噬回来,一言蔽之,平日无事,压不住是死得极为惨烈。
楚晚晚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正值盛夏,楚晚晚却如坠冰窖,微微瑟缩。
身后响起陆弦歌的声音:“王妃怎么不好好卧床休息?”
“王爷!”翠儿诚惶诚恐道。
楚晚晚微微回首,莞尔道:“躺久了,周身乏力得很,就出来坐会儿。”
“王爷不是该在宫里负责筹备册封大典么?”
陆弦歌道:“无事,有柳大人和你二叔在。”
楚晚晚微微点头。
二人均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一度陷入尴尬的沉默。
陆弦歌率先打破僵局,道:“王妃方才抖得厉害,可是冷了?”
说着脱下朝服的外套,披在楚晚晚身上。
“王爷………我不冷,只是………”她说不出怕死二字,只是沉默。
陆弦歌何其聪明,道:“王妃无须担心,本王昨夜已命人连夜前往南祈百草谷求药。”
“若是求不到,本王便亲自跑一趟,总之,不会让你死的。”
楚晚晚微微哽咽道:“谢谢。”许是孤独太久,此番境地,活了两世,她都未走到如今这一步。
虽有一身武力,却是第一次杀人,第一次经历那种痛。若是日后反噬,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不知不觉间,眼前模糊,视物不清,在眼泪溢出眼眶之前,猛地站起来,就要离开,她不想让陆弦歌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毕竟他是别人的,楚晚晚心想。
陆弦歌见状,将弦然欲泣的楚晚晚扯进自己怀里,怀里的人,忍着即将决堤的泪水,声音中颤抖着:“王爷,让臣妾一个人待会儿,可好?”
陆弦歌轻拍楚晚晚后背:“楚晚晚,你不会死的,本王保证!”
陆弦歌的话,仿佛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撼动堤坝最后的蚁穴。此刻,早已轰然崩塌。
楚晚晚身体微微颤抖,眼泪如短线的珍珠,滑落眼眶,晕湿了陆弦歌的衣裳。陆弦歌轻轻拍着楚晚晚的背,无声安慰着。
不知何时,陪在身旁的翠儿早已离去,只剩陆弦歌楚晚晚二人。
良久,楚晚晚大约是发泄够了,埋在陆弦歌怀里的头微微抬起,轻轻挣开了陆弦歌的怀抱。扯起衣袖胡乱擦着自己的脸颊。
陆弦歌微微叹气,从怀里掏出帕子。替楚晚晚轻轻擦着泪水。
一股茉莉花的芬芳窜进楚晚晚的鼻间,楚晚晚仿佛被刺了下,挪开了脸。
生涩开口道:“王爷,臣妾好了,就先行告退。”说着匆匆转身离开。
陆弦歌不知这女人又抽什么疯,看她病着,也不发作,任由她匆匆离开。
茉莉香的帕子…………
楚晚晚心乱如麻,心中安慰自己:“我这是告诫自己与别人的男人保持距离,是的,就是这样。”
跌跌撞撞回了揽月殿。
陆弦歌,手里还有微湿的帕子,正欲丢弃,捻着帕子,丝质的帕子散开来,帕子上是一朵茉莉花。
陆弦歌微微叹气,是了,这是凝玉送他的帕子,一人一块,手里握起帕子。心道:“洗洗还能用。”
陆弦歌思绪万千间,冯管家满脸恭敬的出现在陆弦歌身边:“王爷,该用晚膳了。”
“好。”陆弦歌移步,冯管家立即跟着,突然顿了一下,冯管家差点撞上陆弦歌的后背。
“送到揽月殿,往后都不在花厅用膳了。”
冯管家脸上微微惊讶,却立即拉起笑脸,恭敬道:“是,老奴命人往后都送到揽月殿里。”
陆弦歌微微点头,移开脚步,没走几步,又顿了顿,这次,冯管家算是真撞上自家王爷了。
“对不起,王爷,呃……老奴没长眼………”
陆弦歌只是微微皱眉,道:“命厨房多备些滋补的药膳。”
“是,老奴记下了。”
“嗯………”
又一顿,这次,冯管家算是学乖了,离得很远。
“药味不要太浓。”
“是。王爷。”
这次,终于脚步没停过,进了揽月殿。
见楚晚晚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陆弦歌微微叹气,替楚晚晚掖了被角。但床上的人似乎不领情,许是热得慌,踢开了那极薄的被子。
陆弦歌鼻孔出气,以示不满。
床边,放着方才披在她脸上的朝服。
陆弦歌拿起外套,挂在衣架上。
转进屏风后,换上常服,一派神清气爽。
从朝服里掏出那块帕子,看了一眼,顺手放在楚晚晚的妆奁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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