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滚滚的,不会是个蛋吧?”
走近打量着,椎名白羽摸了摸下巴暗道。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靠近,原本一动不动的黑球,竟然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而其上方冲天的黑气,也分出了一部分直往白羽的面门袭来。
“不好!”
见到这一幕,武田三枝没忍住惊呼了起来。
那浓郁得几乎可以影响到现实的黑气,普通人触之即疯,就算是像他们这样的高阶灵能力者也不敢轻易接触。
不过,面对这样的“危机”,椎名白羽甚至不曾闪躲。
只见那黑色怨气仿佛是撞上了屏障一般,在他的身前三尺之处骤然散开,随后消失在了空气中。
“好,好厉害......”
这一幕简直是要惊掉在场其他人的下巴。
武田三枝还好,毕竟之前就见识过椎名白羽的手段。
但其他几个神官巫女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要知道,他们有个同伴刚刚就因为不小心被沾染到了,直接就丧失了战力被抬走了。
而现在这恐怖的黑气却是连眼前这个黑发少年的身都近不了,他的实力可想而知了。
“武田,这位到底是......”
武田婆婆身旁与她熟识的神官忍不住小声地向她问道。
现在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被称为“下町神母”的武田三枝,会这么尊敬这个年轻人了——不,也说不准是个驻颜有术的老妖怪!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武田三枝回复道,她对于椎名白羽的了解还只是限于他那展示的部分手段。
椎名白羽这边,也罕见地脸色不太好,皱起了眉头。
虽然抵御刚刚的这些怨气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但也能感受到这次敌人的棘手。
绝对是比那狐狸山神还要强上千倍百倍的存在!
望着那接天的黑气化柱,他也感觉有些心悸,要是这个“蛋”全力针对他,怕是也很麻烦了。
于是缓步退出这片区域,回到了其他人身边。
“这个东西的怨气,有些夸张了。”
他淡淡地开口说道,此话武田等人也深以为然。
活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没有见过听过这个玩意儿,往往就是这种未知才最叫人恐惧。
“我们已经用八岐锁魂阵将之给暂时困住,但是似乎仍然不起很大作用。”
武田三枝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个阵法已经是他们能够施展出来的最高阶的困阵了, 需要八个高阶灵能力者才能够施展,但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一旁的神官也摇了摇头,此等强大的恶灵他也是头一回见。
叮叮叮~
武田三枝从口袋里掏出正在响铃震动的翻盖手机,翻开接听着。
\&嗯,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她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是驻守在市里面的能力者,说城市里面的恶灵越来越少了,似乎都化作怨气往天上去了。”
“什么,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神官瞪大了眼睛,看着天空上愈加浓郁的黑色,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
由于恶灵的怨气越大实力越强,能够干涉到表世界的程度也呈正相关。
那汇聚全部恶灵的怨气所制造出来的怪物,岂不是无限接近与“能够完全干涉现实”?
这是灵能力者的灾难,亦是全霓虹的浩劫!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他拳头紧攥,拿出手机跟其他地方的镇守者们通起了电话,要他们全部立刻赶往东京!
【话说,这些灵能力者们就没有可以联络的专门手段吗】
椎名白羽挑了挑眉,心中暗道。
“我再来试试吧。”
他开口说道,翻手之间右手上便多了一张黄色的符纸。
将“域”符向着天上丢去,一个只有灵能力者可以看见的屏障便建立起来,将那个巨大的黑球也笼罩在里面。
被困在了“域”中,黑球上方产生那冲天的黑气便戛然而止。
“这是,类似于‘领域’的力量吗?”
神官惊叹道,这种手段他还只在典籍里面看到过,相传是平安京时代的至强者才能够掌控的力量。
众人刚松了口气,不料下一秒黑球就开始剧烈颤抖起来,那冲出的怨气已然是纯黑的颜色——透明的碎片消失在空中,“域”破了。
而那黑球,不过几个呼吸就已经变了模样。
“这,这是.......”
众人见到眼前的“生物”,瞳孔瞬间放大了,表情也凝固在了脸上。
那是一种超越了人类理解范畴的畸形存在,身体布满了凹凸不平、形状怪异的凸起。
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是通往另一个恐怖维度的入口。嘴巴里布满尖锐的牙齿。
身体的主体部分则是像某种爬行动物的鳞片和某种海洋生物的柔软组织混合而成,一根根诡异的触须不停地蠕动收缩着。
椎名白羽看着这个生物,顿时也有些傻了眼。
奶奶的,这不是克苏鲁系怪物吗,怎么会出现在综漫世界,这不科学!
惊诧归惊诧,他迅速反应过来,朝之丢去五张“灭”符,黑色的火焰布满这怪物的全身,肆意燃烧着。
只是其身上散发着的漆黑的怨气,瞬间就将这“地狱之炎”给扑灭,身上也不曾留下半点痕迹。
虽然并未造成实质性伤害,但怪物也暴怒了起来,尖锐的嘴里发出的声音仿佛是千万只恶鬼在地狱中齐声尖叫,穿透耳膜,直击人的灵魂深处。
白羽捂着头,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情,而场上其他的大部分人则是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该死!”
椎名白羽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一连甩出两张“召”符,将牛头马面全部给摇了过来。
或许是为了方便一次通行两位,地狱之门比之前要大不少。
牛头手拿板斧,马面则是握着长矛,这两位大神不用白羽的指示,直接就朝着那“不可名状”之物冲杀过去。
牛头手上的板斧陡然变大,一下就把这如同小山一般的身躯给砍成了两半。
而马面手中的长矛则是附着着幽蓝的光芒,每一次捅入就像是滚烫的烧火棍插入雪中一样,使之萎缩,怨气被打得散开。
嘤嘤嘤~
这是一种类似于婴儿啼哭的声音,但这声音被无限地拉长。扭曲,夹杂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