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愉快的讲解教学时间过后,唐广大致明白了炼金术的本质特性,并且已经可以生疏的在炼金台上制作一些小玩意儿了。
在对基础炼金术进一步了解时,唐广觉得这种神奇的手段其实是和化学有一定关联的!
所谓点石成金,说的并非是把一块石头变成金子,而是指将一件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石”,经过点化之后变为带有特质的“金”。
就比如一些史莱姆的溶液可以在纯水中被分为几份不同属性的物质,一些植物的根茎和生物的特殊部位也可以被进一步的提炼纯化。
而这些被提纯后的“质”,在经过炼金士使用史莱姆凝结液和纯水的融合之后,就成为了一瓶最简单的富含微量元素力的药剂。
如此看来,不光世界之外的科学知识可以在这里发扬光大,这炼金术也同样可以在科学的世界“横行霸道”一番!
阿贝多看着经过唐广之手制作出来的元素药剂,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嗯,看来你对于炼金术有一些特殊的天赋所在,这个上手速度已经十分可观了。”
“虽然你没有神之眼,无法调动元素力,但用你本身携带的气能量,和摩拉共鸣之后,也能制作出品质不错的炼金产品。”
唐广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他承认阿贝多说他有些天赋这件事。
他一个从来都是靠肌肉的家伙,一直以来都只在招式和修炼上下过心思,第一次如此专注地从事一件带有科学因素的尝试,的确带给他不小的压力。
“呼,很神奇的一种手段,明明只是一些最普通的物质而已,交融之后竟然能产生出远超它们本身的特质!”
唐广捏着自己做出的药剂,好奇地凑过去舔了一口。
虽然味道有些难以言明的古怪,有点像是吃了一口加了麻椒的果冻,但他的确感觉到有一股微弱的电流在自己的舌尖上徘徊着。
“嗯,1+1=2,说起来简单,但实际真正能做到的人却寥寥无几。”
“炼金术,也许就是依靠知识堆叠起来的一座高塔吧…”唐广眯着眼睛感叹道。
阿贝多看着唐广发出感叹,平和的内心突然涌出一股恶趣味。
他清澈的眼睛虚了起来,将一大摞厚厚的大部头“轰”的一声砸在了唐广面前的桌子上。
炼金台附近的一些颗粒粉尘,被这厚重之物压下的风激得在空中四处乱飞。
“炼金术?你刚才只是入门而已,要想学会这门手艺,接下来就是要把这些书全部吃透才行!”
唐广捏着药剂僵直在原地,他看着那厚厚一大摞专业书籍,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
“这…这么多啊?”
“你放心,这些都是我的手抄本,你全都可以带走。”阿贝多对他展露出温和的笑容解释道。
“呵…呵呵呵,谢谢啊。”
“不必客气,找一个具有炼金天赋的人并不容易,把这些交给你也算是知识的一种传播。”
唐广将那些书籍收入一枚空掉的胶囊内。
他要妥善处置这些来之不易的书籍,并且为了避免在运输的途中出现什么意外,他决定,在把这些东西交到鹤熙手上之前绝对不再打开它!
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公式,看一眼都觉得头昏眼花,对他来说有陷入幻术的风险。
在这之后,唐广将一本记载了改良过的龟仙流武术精要送给了阿贝多,并且还协助他提前感受了一下气在体内流动的感觉。
这对他以后的研究大有帮助。
与阿贝多的学术交流告一段落之后,唐广走到了在洞口吹冷风的荧身旁。
“刚才不还很嗨的吗?怎么?抑郁了?”唐广打趣道。
荧并没有接着唐广的玩笑往下说,只是脸色难看的叹了一口气。
“我大概猜到了,你这家伙之所以一直遮遮掩掩的,恐怕要对我说的不是什么好事吧。”
唐广沉吟了一阵,“的确…”又看了一眼被荧抱在怀中的小派蒙。
派蒙皱起眉头不满的说道:“喂!你什么意思啊!我可是她最好的伙伴!”
荧深吸一口风中的冷气,想让自己的脑子冷静下来。
做足了心理准备之后,荧开口说道:“就像她说的一样,派蒙是我信得过的伙伴,你就直说吧。”
唐广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埋头苦干的阿贝多,随即放下心来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那告诉你也无妨。”
随后,唐广就将空现在的身份、他和深渊教团的关系、以及他跟天理的恩怨情仇全都对荧一一道来。
荧在听完之后就陷入了沉思,而派蒙则是直接陷入了自我怀疑的癫狂之中。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这世界上哪会有这么离谱的事啊!这么离谱的秘密是你胡诌的吧!绝对是吧!”
“数百年前无神的国度,坎瑞亚,丘丘人和深渊教团!还有尘世七执政,知道这些的话,一定会被追杀的吧!”
派蒙捂着耳朵发出了绝望的哭喊声,她多么希望自己没有听到这些埋藏于时间长河之中的历史,那么也就不会为此再度哭泣。
唐广看着派蒙不太正常的反应,随手布置下了一个隔音结界,他可不想阿贝多也像她一样陷在过去里逃不出来。
没看到荧都放任派蒙到处乱飞,呆滞在原地了吗。
唐广将在空中到处乱飞的派蒙一把揽入怀中,她表现得实在是有些太过不正常了。
唐广低头之时,正好和派蒙那双哭得梨花带雨的大眼睛对视在了一起。
此一刹那间,他方才知道,何为一眼万年!
并不是一见钟情的那种,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看上一眼,就度过了万年时光的意思!
在派蒙的眼中,本该自由流动的星光被轮回牢牢固定在了星轨之上,那一圈又一圈的时间之力,像是被她自己圈禁在了同一个轮回之中。
星空不再真实,时间不再流逝,她便同样陷入了永久的虚假之中。
冥冥之中,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唐广,时间只是一个虚假的概念,命运才是能够决定生死的长线。”
“祂不是人,也不是神,祂是原初指定的法则,祂是创世之人意志上的表现。”
“祂是世界运转的决策所在,因此,唯有【天理】不可与之为敌。”
轰——
“嗬——!”
唐广深吸一口气猛然回过了神,再看向派蒙,发现她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当中。
似乎是哭累了,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