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坐着的那个打扮夸张的女人,被这“砰”的关门声吓得只拍自己胸口压惊。
“哎呦,陈芳啊!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闺女啊?”
陈芳尴尬地笑笑,“害,小丫头嘛!看见生人害羞呢?这不,估计这会儿躲房间里后面都不太好意思出来了呢!”
看出了陈芳的尴尬,那媒人只笑笑。
“刚你说得那家,家里条件咋样呀?你也知道我们家虽然条件不咋样,但对于芊芊这个唯一一个闺女可心疼的很,家里啥重活脏活都没让她干过。
她呀,从小就被我们精心养着,好吃好喝的都是第一时间给她的;每天在家绣绣花啥的,地都没下过呢!所以这婆家啊,我们也是想着找个稍微好些的,至少不能让她以后过得比在娘家的时候还苦,对吧?”
那媒人面上不显,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说了这么一大堆不就是想要在镇上找个有钱人家么?
这有钱人家哪里看得上一个乡下泥腿子生出来的闺女,就算长得可人,那也没法做人家正妻顶多做个妾。
但经过刚刚的那番交谈就能感受到,这陈芳心大着呢!既想要找个读书人,家里条件好的,还想着自己女儿一嫁过去就是正妻接管对方家里。
媒人只笑笑,并不接话,陈芳也不在乎人家咋看自己,只顾着继续说。
直到媒人临走的时候,陈芳给人塞了一篮子鸡蛋,还让人多帮她留意着。
媒人看着手里的一篮子鸡蛋,敷衍地回:“好好好,这事啊!我放心上了,等有好消息后肯定来跟你说的。你就放心好了,你闺女长这么好看,还怕找不着好人家么?”
陈芳听她后面那句,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这一篮子鸡蛋总算没白给。
送走媒人后,陈芳收起脸上的笑容冷着脸走向苏芊芊房门口。
“死丫头,你给我出来!刚刚你摔门给人看呢!没见着有客人在?”
房里苏芊芊坐在床上,整理着从绣纺拿来的帕子,思索着要在上面绣些什么。
听到陈芳在门口骂,也不搭理,只低头整理着手上的布料。
门外的陈芳见里面没动静,伸手就把门推开,走进房里指着苏芊芊接着骂。
“老娘我现在跟你说话,你跟死人一样吭都不吭一声是吧?枉我在你身上下这么多心思,你倒好!现在连句话都不回,我怕不是上辈子欠你的,欠你们老苏家的!
为了你又是跑上跑下,又是给银子给东西,求爷爷告奶奶的;你不说心疼心疼我,这会儿我就是让你说句话吭个声,你都当没听见!早知道当初我就该把你丢了,没用的东西!”
“你确定是为了我吗?难道你不是为了自己吗?”
苏芊芊听到最后实在忍不了了,今天在镇上碰到苏小荷就已经在忍着怒火了,这回听着陈芳在那无休止的指责,泥菩萨也忍不住。
陈芳一听,越发不得了,“你什么意思?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谁?要是你自己能争气一点,我至于这么劳心劳力的吗?
你要是嫁得好,享福的还不是你自己吗?我能得到什么?没心肝的东西!”
“你能得到什么,你心里清楚!”
“你……”
陈芳说不过,抬手就要打,苏芊芊扬着脸倔强的看着陈芳。
看她这样,陈芳扬起的巴掌半天没落下去,“我告诉你!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吕家那个小子你是别想了!”
说完,直接摔门而出,苏芊芊坐在床上无声地流着泪。
另一边苏家食铺,苏小荷刚忙完午市,累得胳膊有些疼,好久没有这么忙了,一时有些扛不住。
“还成不?要不晚上你就在前面打菜。”李氏看出苏小荷有些累了,忙建议道。
“没事,偷懒了几天,这一下上强度还有些不太适应了,晚上就没事了。”
“行,那你要是觉得累,就跟我换换。”
“好。”
等晚市开始的时候,苏小荷还是跟着陈氏一块在厨房里忙活,这几日酒楼那里不需要忙什么,所以她都可以在铺子里帮着陈氏一块。
正巧明日苏老头想回村子里一趟,苏小荷就正好顶上苏老头的位置。
一连几天,苏小荷都在铺子里忙活,等晚上回去算着铺子里的账时发现这段时间,铺子里的食客流量差不多已经趋于稳定了。
“怎么样?”刚洗漱完的李氏,走进苏小荷的房间看她正在看账本,问道。
“还行,现在基本都已经稳定了,后面咱们继续按照这样的模式进行,菜式换几天换一次,新菜的话以后就是一个月出一道。
以后等酒楼开张了,每个月我会定时过来教陈婶新菜,这样就一直维护住食客了,他们也不会因为总是吃那几道菜而觉得腻味。”
“成,只要没有比之前差就行了。后面铺子里怎么做,就按照你说的。你放心,铺子里有我跟你外祖父,有啥事我们都第一时间跟你说。”
“好嘞,那后面可能就要辛苦您跟外祖父啦!”
苏小荷笑着将账本收起来,撒娇地说。
“你这丫头,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咱们都是一家人,这段时间我跟你外祖父也学了一些怎么管理铺子,记账也学了一些,所以你放心就好了。”
“对您和外祖父我肯定是放心的啦!”
两人又在房里说了会儿,李氏这才打着哈欠回了房。
另外一间房里,陈氏正在给吕行止写信,上次他写回来的信她还没来得及回,正巧今天有时间。
将最近铺子里的事,苏小荷的事以及酒楼什么开张的事都写了上去,就连大宝生病也写在了上面。她知道自己儿子想知道什么,所以即使一件很小的事她都写上。
洋洋洒洒写了三页纸才收笔,看了看窗外的月光,陈氏叹了口气。
转眼间,很快就到了五月二十日,苏小荷还没什么感觉,反倒李氏就已经开始焦虑起来了。
苏小荷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就觉得无奈,这食铺开张的那也没见她这样,怎么到了酒楼开张就这么紧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