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后,有熊之城。
“服不服?”
蚩尤肩上扛着大刀,一脸睥睨的看着半跪在地上的轩辕问道。
“不服。”
轩辕嘴角带血,眼底满是不屈。
“还真是死鸭子嘴硬。”
蚩尤手腕一动,肩上大刀消失不见,他一脸无奈的把轩辕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个倔强的家伙,还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他打服,不过没关系,蚩尤有的是时间。
“师叔,交给你了。”
“好。”
随着金灵圣母的声音响起,一道上清仙气落到轩辕身上,刚才因为受伤而变得凌乱的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就连嘴角的血都消失不见。
“师父,今年是不是该带我前往十万大山收服坐骑了。”
轩辕瞬间活蹦乱跳起来,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金灵圣母一脸无奈的扫了轩辕一眼,之后扭头看向多宝。
“大师兄,这次要拜托你了。”
坦白的说,她单独带轩辕前往十万大山,心里多少还是没底的。
“好。”
多宝自然知道金灵圣母的意思,点了点头,脚下云起,载着其他三人径直朝十万大山而去。
一路畅通无阻,四人再次来到十万大山深处。
感受着或远或近一道道强大的气息,金灵圣母忍不住心中庆幸,多亏这次让大师兄一起来了,这其中有些强大存在,就连她都心生忌惮。
“去吧。”
多宝大袖一挥,轩辕和蚩尤两人同时落到十万大山中。
“师弟放心,这里师兄熟。”
脚踏实地之后,蚩尤拍着胸口保证道。
“一定会帮你找一个最合适的坐骑。”
感受到回到了自己的故乡,食铁兽的身体也迅速变得巨大起来,这里才是让它感到最舒服的地方。
“出发。”
两人站在食铁兽的双肩上,蚩尤意气风发的大手一挥,也不管轩辕答不答应,径直朝一个方向走去。
他一边走着,一边指点江山,就好像这里是他的领域。
别说是轩辕,就连金灵圣母都看的嘴角抽抽。
“大师兄,蚩尤一直都是这么勇的吗?”
要知道这些大山中不知道藏着多少能够一巴掌拍死蚩尤的强大存在。
“偶尔吧。”
多宝嘟囔了一句,就连他都感觉有点没眼看了。
嘴里说着,一身气势慢慢散溢出来,朝十万大山深处蔓延,这也算是对妖族的一种警告。
果然,不过片刻功夫,二人身前空间一阵波动,一道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不是白泽又是谁。
“多宝道友,这次是为何而来?”
他的脸上带着疑惑,坦白的说,他并不想在这里看到多宝的身影。
“道友勿慌,为弟子找一头坐骑,找到即走。”
多宝对着白泽拱了拱手说道。
听到这句话白泽眼底有着愠怒,这是把十万大山当做自己的后花园了,不过再想想他身后的那三位圣人,顿时又没有了跟他理论一番的念头。
多宝有这样的资格。
十万大山,真的惹恼了圣人,也不过就是一巴掌的事情。
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白泽朝多宝和金灵圣母拱了拱手。
“我去告诫一番山中大妖,莫要冲撞了才好。”
嘴里说着,他的身影又匆匆消失不见。
造孽呀。
天知道这一刻白泽的心情有多憋屈,可偏偏他还需要笑脸相迎。
白泽觉得,如果再有下次,这十万大山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不多时间,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多宝和金灵圣母的目光不约而同望去,远处一座座山峰倒塌,扬起漫天烟尘,夹杂着蚩尤和轩辕的喊叫声。
不用想都知道,这两个小家伙一定是遇到心仪的对手了。
金灵圣母眼底有着担忧,但是再看看多宝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的,不自觉的又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无妨,只要我们在这里,没有异兽妖族敢真的把他们怎么样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金灵圣母的担心,多宝扭头解释道。
摧山毁林的战斗在十万大山整整持续了半年之久,终于在这一天停止了下来。
两道身影横空从十万大山最深处冲了出来,径直朝多宝方向而来。
蚩尤身下的依旧是那一头食铁兽,而轩辕身下也多了一头坐骑,龙身双翅。
多宝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应龙。
最终还是与历史进程中的一模一样。
多宝心里暗暗想到,就是不知道,日后他们各自会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
他已经在尽可能的修改蚩尤的命运了,可最终结果如何,这一刻就连他心中都多了一丝迷茫。
“师父,师叔(师伯)。”
两人兴冲冲的朝多宝和金灵圣母躬身行礼道。
“好。”
“不错。”
“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嘴里说着,多宝脚下再次云起,一行四人朝十万大山外行去。
他知道,每多在这里待一天,白泽就要跟着多担惊受怕一天。
等到一行四人的身影彻底从十万大山中消失不见,白泽再次现身,他化作一道白光径直朝北方世界而去。
他终于还是决定搬家了,那里同样有着妖族栖息,还不用像现在这样,他觉得自己都快成多宝弟子的保姆了,简直比多宝还要操心的多。
可就算是这样,妖族依旧不能理解他的行为,甚至已经开始有人在背后偷偷骂他是妖族的叛徒了。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白泽也不愿意再做了。
自妖帝身死之后,妖族早就已经成了散沙一片,所以他还在坚持什么,倒不如做一个逍遥于天地间的妖族,这是他曾经的梦想。
只是当年冲动于妖帝那个热血沸腾的梦想,最后放弃了。
他们做到过,也失败过。
他已经努力过了,现在他只想做回最初的自己。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多宝已经不会再来这里了,而北方世界,有一个他从未想过的人,在那里聚拢妖族,而他将又一次被卷入。
一路往有熊之城而去,蚩尤和轩辕脸上满是兴奋,可是没有人知道,潜藏在多宝心底深处,始终有着一抹担忧,只是这抹担忧来的毫无道理,也无法对人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