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境虽然是十城,但并非是纵深的十城,而是纵横的十城。
全都是并列在边境线之上,虽然西境城边上还有三个小的城池,算是将西境城拱卫其中。
但是西境城最西边,连绵的山脉之外便已经是西曼的疆土。
那山脉,地势之险峻,常人难以想象。
山林间,猛兽咆哮,云雾缭绕,是大自然设下的天然屏障。
借着这份天然的险阻,让魏晟鋆在此设立了边境哨卡,利用地利之便,守护着西境的安宁。
在这山脚倒是建立了一片马场。
这处马场是用来养战马的,里面有上百驻兵。
月泠与鹤多宝,手持魏晟鋆亲赐的令牌,步入马场。尽管这里只是西境大军庞大后勤体系中的一环,但那份肃杀的氛围,严谨的军纪,却如同无形的力量,深深震撼着鹤多宝的心灵。
她环顾四周,只见马场之内,战马奔腾,尘土飞扬,战士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坚毅。
士兵们为鹤多宝与月泠精心挑选了两匹骏马,那马儿毛色油亮,肌肉虬结,显然是经过精心培育的战马。
鹤多宝一声欢呼,便如离弦之箭般打马飞驰而出,马蹄声如鼓点般在马场回荡,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几圈跑下来,鹤多宝的脸上洋溢着欢笑,那份快乐与兴奋,仿佛她已经置身于战场上。
“月姐姐,我们来比赛吧!”
鹤多宝兴奋地喊道,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为这肃杀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生机。
月泠望着鹤多宝那充满活力的身影,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豪情。
她应声打马跟上,两人并驾齐驱,如同两道闪电,在马场之上穿梭。
月泠的骑术精湛,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从容与优雅;而鹤多宝则是天赋异禀,虽未学过骑马,却骑得比任何人都好,那份与生俱来的灵动与敏捷,正是妖精独有的优势。
二人越跑越兴奋,完全沉浸在了比赛的乐趣之中,却未曾注意到,她们已经越过了马场的警戒线,向着那深邃的山林之中驰骋而去。
渐渐地,两人也察觉到了地势的不对劲,正要打马往回走时,山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异动。
鹤多宝吸了吸鼻子,眉头微皱:“月姐姐,是血腥味!”
月泠闻言,立刻警惕地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她低声说道:“我们去看看!”
毕竟这是在边境之地,说不定还真如和多宝所言,抓到了一个细作。
二人小心翼翼地循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一步步靠近那声音的源头。
终于,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她们发现了一对母子。
那位母亲的腿显然是被猛兽所伤,血流如注,此刻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那个孩子,看上去只有两岁大小,他蜷缩在母亲的身旁,脸上满是惊恐与无助,小声地哭泣着,正是这哭声,引来了鹤多宝与月泠的注意。
鹤多宝与月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警惕与谨慎。
鹤多宝并没有立刻同情心泛滥,而是仔细地检查了这对母子,确认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武器或可疑物品,也没有发现任何可能对她们构成威胁的迹象后,才转头对月泠说道:
“月姐姐,我们将他们带回去可以吗?”
月泠在这段时间里,也在仔细观察着这对母子。
她发现他们的穿着都是西曼的服饰,而且从他们服饰中不难看出只怕这对母子身份不一般,只是不知为何到了此处。
听到鹤多宝的话,月泠稍稍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好,我们先带走他们。”
宸王府中
初春的气息已经悄然弥漫,阳光透过那些抽了新芽的老树,斑驳地洒落了一地,给这王府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春季午后的太阳温暖而舒适,让人感到无比的惬意。
月泠在院子中放置了一张摇摇椅子,此刻正慵懒地躺在上面,手里拿着一本闲书,但她的心思却早已经飘向了远方,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她的眼神迷离,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月姐姐,月姐姐,你快来,那对母子醒来了!”
鹤多宝的声音如同一阵清风,瞬间将月泠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她微微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道:“我去看看。”
鹤多宝见月泠那迷糊的模样,不禁心生疑惑,她打趣道:“月姐姐,你睁着眼睛睡着了吗?可是梦到宸王殿下了?看你这魂不附体的样子。”
月泠闻言,俏脸不禁一红。
刚刚她确实是在想魏晟鋆。
虽然他们每三天就有一封书信来往,但是二人分开至今也有半月之久了,不担心不思念那肯定是假的。
月泠轻轻捏了捏鹤多宝的鼻子,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说道:“难道你不想我师兄吗,嫂子?”鹤多宝被这突如其来的“嫂子”二字逗得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原本想逗趣月泠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反而被月泠反将了一军。
两人边说边笑,来到了依澜院。这院子原本是陆紫曦的居所,如今却恰好成了安置那对母子二人的合适之地。月泠与鹤多宝昨日将这对母子带回宸王府后,便立刻请来了豆蔻为二人仔细检查身体。
那位母亲的腿上被野兽咬伤,伤口深可见骨,而身上更是布满了伤痕,看上去都是逃亡途中不慎摔伤、碰伤的痕迹。这一路逃亡的艰辛,从她的伤势中便可见一斑。而那孩子,在母亲的拼死保护下,身上竟然完好无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只是,由于长时间没有进食,母子二人都显得气血双虚,十分虚弱。那位母亲从昨天被救回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未曾苏醒。而孩子,在回到宸王府后,虽然吃了些东西,但也因为疲惫而沉沉睡去,直到此刻才与母亲一同醒来。
月泠与鹤多宝走进房间,看到母子二人正相依相偎地躺在床上,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欣慰。她们知道,这对母子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如今总算是暂时安全了。
那女子看到月泠后,挣扎着从床上起身,落落大方地俯身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激:“多谢姑娘救了我们母子,您的恩情我们永生难忘。”
经过一夜的休息和云朵的细心照料,这女子已经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没有了昨日的狼狈与疲惫。
她的气质高雅,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种不凡,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二人必定不是普通人间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