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娟出门后,脚步不自觉地迈向了供奉鹿鸣爸爸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火味,味道萦绕在空气中,给人一种宁静而又庄重的感觉。
她走到供奉台前,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香,另一只手拿起打火机,“咔嚓”一声,打火机冒出微弱的火苗,她将香点燃。火焰跳动着,映照着她的脸庞,她轻轻晃动香,待火焰熄灭,只剩下袅袅青烟升起,她才缓缓将香插在香炉里。
她的目光落在供奉台上的照片上,眼中瞬间充满了思念和悲伤,满是无尽的眷恋。
她缓缓走到床边,轻轻坐下,身体微微前倾,伸出手,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喃喃道:“她爸啊,鸣鸣现在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她们好好的,保佑她们身体健康......”她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鹿鸣在楼上楼下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妈妈,她心里一动,想着妈妈应该在爸爸的房间里。她快步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果不其然,她看见自己的妈妈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手帕轻轻擦着眼泪。
鹿鸣边走进去边轻轻唤了一声:“妈!”
胡秀娟听到女儿的声音,身体微微一震,连忙抬起手,用手帕快速擦掉脸上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刚陪你爸爸说了会儿话,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鼻音,试图掩盖刚刚的悲伤。
鹿鸣走到妈妈身边,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她,她轻声安慰道:“妈,我爸肯定现在过的也很好,不用担心。”她的手轻轻拍着妈妈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抚一个孩子。
“我知道。我是想让你爸保佑你们身体健康,家庭幸福。”胡秀娟说道。
鹿鸣紧紧地抱着妈妈,她知道妈妈一直都在为自己担心,为自己祈祷。她轻轻地拍着妈妈的背,她的眼眶也微微泛红:“妈,我们会好好的,你放心吧。”
过了一会儿,胡秀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她松开鹿鸣的怀抱,抬起手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说:“好了,你们也该走了。路上注意安全。”她的声音恢复了些许往日的镇定。
鹿鸣和林默然点了点头,然后一起走出了房间。胡秀娟跟在后面,脚步缓慢而沉重。
来到门口,胡秀娟站在那里,目光紧紧盯着即将出发的车子。鹿鸣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摇下车窗,探出头来,嘱咐自己妈妈:“妈,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胡秀娟连连应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开车慢一点,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好。”鹿鸣应了一声。
“那阿姨我们走了。”林默然坐在驾驶位上说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敬意与感激。
“好,走吧,开车注意安全。”胡秀娟再次叮嘱道。
车子缓缓地启动了,鹿鸣和林默然透过车窗看着站在门口的胡秀娟。胡秀娟一直站在那里,看着车子远去,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中,她才转身回到了屋里。
两人到市区后,鹿鸣在商场里各种各样的东西都买了一点,给林默然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买了些补品,还给林默然的爸妈买了些营养品,最后两人买下来,车的后备箱和后座都被塞的满满的。
要不是林默然及时拉着鹿鸣上车,鹿鸣恐怕还会在商场里继续寻觅,她总觉得这些东西还不够,心里始终空落落的,总感觉还少了点什么能够完美表达她心意的物品。
林默然边开车边用余光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鹿鸣。只见鹿鸣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林默然见状,心中一紧。她平稳地将车子停在一处停车位上,迅速解开安全带,动作干脆利落。然后她推开车门,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她顾不上整理,快步走到副驾驶位上,打开车门。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有些发抖的鹿鸣。她轻声安慰道:“没关系,别紧张,有我在。”
鹿鸣靠在林默然的怀里,身体依旧微微颤抖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安地说道:“我知道,但是我还是好紧张。”
林默然缓缓松开了鹿鸣,她的双手轻轻捧起鹿鸣的脸庞,微微低下头,在鹿鸣的嘴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她凝视着鹿鸣的眼睛,告诉她:“我在,我会一直在。”
鹿鸣深吸一口气,她微微点了点头:“好,我们接着走吧。”
林默然回到驾驶位上,系上安全带,启动了车子。
半小时后,两人抵达林家老宅。林默然直接将车开进了院子里,吴叔早已在门口等着了。
吴叔穿着一身整洁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看见车停好,他就快步走到车旁等着车里的人下来。
林默然率先走了下来,她轻轻拉了拉衣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得体。然后她快步走到副驾驶位上,她替鹿鸣开了车门,微微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鹿鸣小心翼翼地走下车,她的心跳得厉害,目光有些紧张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有些发软。
两人来到吴叔身旁,齐声叫了句:“吴叔。”
吴叔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皱纹也因为笑容而更加明显。“哎。”他欢快地应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喜悦。“你们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提的,我帮你们提进去。”
“吴叔,还是你对我们最好。”林默然笑着说道。她边走边打开后座的车门和后备箱的车门,“吴叔,这些都是。”
吴叔看到车上满满登登的东西,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你们是把商场都搬回家了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调侃。
林默然边把里面的东西提出来,边笑着说:“这些都是鹿鸣买的,要不是我拉着她走了,她还想买更多。”
鹿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我就是想给长辈们多买点东西,表达我的心意。”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羞涩。
吴叔看着鹿鸣,他微微点头,“你这孩子,真有心。”
一人手上提了一些东西,林默然特意空出一只手,紧紧地牵着鹿鸣的手,往客厅走去。
鹿鸣的手心里满是汗水,她紧张得不敢说话。林默然感觉到了她的紧张,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别怕,有我在。”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