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很希望你们这些过街老鼠被遣返。”
温煦站起身抬手朝摄像头示意,让他们将摄像头关闭。
闪烁的红灯熄灭,她才继续道:
“国内的监狱会受法律约束,某些特殊地方可不受,比如说国际重型监狱,你们这些危害公共安全的重型犯罪囚犯,一旦没了国际势力的保护,大概率会被送去那里,里面关押的都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
你们出事后,从m国一路逃回华国,后来发现逃不出知神会的手掌,又继续为他们卖命,可这次卖命是真的要搭命,tyrone怎么会真的让你逃出生天。”
徐朗低着头沉思一言不发,温煦也没继续再说,她走到门口,招呼蒋平给她倒杯热水,再拿一份盒饭。
她不着急,反正都要等洛风和乌南那边的消息,她有时间在这耗着。
晚餐在哪儿吃不是吃。
蒋平很快拿了盒饭和水过来,审讯室里一片静默。
桌子太小,温煦也很仁慈,没有坐在徐朗对面,而是挪动椅子坐到审讯室的角落端着饭盒,小口小口的吃着。
菠萝古老肉、香煎猪仔骨、炒三丝,两荤一素外加一个大鸡腿的配置,相当可口。
饭菜的香气弥漫,温煦慢悠悠吃了一个小时都还没吃完,徐朗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沉默的对峙。
“我要是说了,你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生路?”温煦向后仰坐,咽下口中已经冷掉的食物,淡淡的道:“你指的生路是什么?放你出监狱?还是让你们师徒二人在国内监狱里好好表现争取减刑?”
徐朗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温煦抬手摆了摆食指,悠然的道:
“第一个你就别想了,第二种我可以做到,毕竟你们二人都是国家需要的顶尖人才,先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从死刑变无期,然后在监狱里好好表现,有发明创造或重大技术革新,想要获得减刑机会不难,技术若是到位,可以方泠晚一起出狱。”
徐朗冷冷盯着她,手指将纸杯捏到变形,不知在琢磨什么。
这样的眼神对温煦造不成任何威胁,她依旧从从容容的吃饭。
温煦一盒饭下肚,徐朗似是终于放弃抵抗。
“我不知道tyrone现在在哪里,他让我取到硬盘后,于晚11点钟到轮渡码头找5662号民船,可以偷渡到菲国,柳君会在菲国接应,安排转机。”
温煦把饭盒放到地上,起身走到桌边,看着徐朗的眼睛询问:“转机去哪个国家?”。
徐朗摇了摇头,“我不知道,tyrone说都听柳君安排。”
“柳君?男人女人,是你们的上级?”温煦问。
“女人,不算上级!”徐朗说:“柳君是tyrone的亲信,她很厉害。”
亲信?
既然是亲信,那伪装糊弄,可能有点难度。
温煦垂头丧气的走出审讯室,窗外暮色将至,铅云染上了一片紫红色调。
距离8点还有将近2个小时。
走到车子旁,温煦拽住了要坐驾驶位的蒋平,“你等会儿坐顾泽的车。”
蒋平闻言一愣,下意识的摇头,“那可不行,老大让我一直跟着您。”
“我有事,不方便你跟着。”温煦抢过他手里的钥匙,笑着说道:“办完事,我自己回半山,再说我身上有定位器和通讯器,你怕什么?有事我会联系你的。”
蒋平靠着车门,还欲再说,温煦眉目瞬间转冷,淡淡的说了两个字:“让开。”
见温煦真的生气,蒋平哪还敢再执意跟着,慢吞吞的挪动了脚步。
坐上驾驶位,温煦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按下车窗,歪着脑袋看着蒋平,小声叮嘱:“你转告顾泽,让他安排人看着徐朗,我怕暗中有人,杀人灭口。”
徐朗毕竟是知神会的老人,又是黑客联盟的前盟首,知道不少秘密。
泰飞几十年不知道铺设了多少毒刺,就像梁维逸。
在看到资料前,她从没敢想,贺夜行身边的毒刺竟是他的女婿。
还是被培养出来的假货,别人的家犬。
“好,我……”蒋平点着头,话还没说完,身旁的汽车直接窜了出去。
港城,很国际化的城市,火爆的兰桂坊,傍晚时分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温煦对这里不熟悉,顺着地图往里深入,找了十几分钟,才看到地图上标记的IN酒吧。
很小的地方,没有牌匾,只在门上挂了IN的字母,与这条街的氛围格格不入,还很不起眼。
如果不是按照地图,温煦绝对发现不了这地方。
这间酒吧不似其他地方那般,有卡台有舞台,只有一个不大的吧台,围着吧台安置了三个座位,看起来有些狭小。
屋内只有一位客人,一看就是东西合璧的混血儿,二十多岁的年纪,有着西方人的英挺和东方人的蕴秀,头发卷曲成一团团的一片金黄色,眸色是湛蓝。
看到温煦进来,男人眉梢轻轻挑起,上下打量着她,打了个响指,“亲爱的,你这副装扮,是想把我掰弯吗?”
“你本来也不怎么直!”温煦眼眶有些温热,上前抱了下他,“好久不见,威克斯。”
“你别这么感性,我的Sunlight,你这样我很不习惯。”威克斯拍着她的肩膀,“我还是习惯你对我凶巴巴的模样,一点都不尊师重道。”
“你有受虐倾向吗?对你温柔一点还不习惯!”
温煦轻哼一声,坐到椅子上,看着调酒师,“一杯葡萄盛夏,谢谢。”
威克斯笑嘻嘻的举起自己的尼格罗尼,“怎么开始喝果味小甜酒了?”
“因为谈恋爱了呗!”温煦转动着座椅,回答的相当自然,上下打量着他问:“你现在多大?毕业了吗?”
“25,还在帝都大学读研究生!”威克斯撇了下嘴,“好想退学,但导师不让!”
温煦要笑不笑的看他,“难怪我之前查你Ip是在帝都。”
自由惯了的人,当然不喜欢被学校束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