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人主大人那句“多去看看红叶”,我着实感到困惑不已。
然而,出于对人主大人的敬重与信任,我最终还是决定听从他的建议。
其实呢,一开始的时候,我的打算是躲得远远地,悄悄地观察着这一切。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刚刚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竟然会如此凑巧地和她迎面碰上!
在城外的一片山林之中,她正专注地采摘着各种各样的灵物,这些灵物可以拿去集市上售卖,交换,从而换取一些微薄的收入来贴补家用。当我不经意间抬起头时,目光恰好与她相遇。只见她有些迟疑地望着我,似乎不太敢确定眼前之人是否就是记忆中的那个熟悉身影。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鼓起勇气,轻轻唤出了我的名字。
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她十分庆幸地抱住了我,又似乎害怕手上的泥土弄脏我的衣服,她的手一直不敢放在我的背上。
“你怎么回来了?”
我盯着她问出我上次一直疑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怎么说,这样可能会伤到她的心,但我的手却不自觉的跟随我说的话笔画了出来。
她以为我是在问她为什么会出来采灵物,笑着说,最近家里开销有点大。
我试探着问她:“你的脸......”
她看出了我是在说她的外貌,脸上的笑容有些减少了,我知道她对自己现在的面貌是不太满意的。
但她还是笑着对我说:“李二可是一直想见你呢。”
我用手搓掉了她脸上的泥说道:“我是说你脸上弄脏了。”
我跟她回去见了李二,地点就在那个我曾找不到的家。
这一切似乎有些玄幻了。
李二这小不点已经可以满院子跑了。
我抱着李二陪他玩了一会儿,等到李二玩累了,将他放到床上哄睡。
我询问她,“这里一直都这样,没有什么变化吗?”
她说,“对啊,一直都是这样啊。你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呢?”
我不太理解,于是和她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我并没有理会她的点头,就出了门。
外面的邻里乡亲似乎我又都认识了。
不少人和我打招呼,问我在王城的职位如何,待遇如何。
我也向他们打听了一下,这里最近几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出了什么问题,总不能是我修炼出了心魔吧,这太荒谬了!
我回去和她待了一天,她和我讲了很多关于李二的事情,李二有多淘气啊,经常干的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李二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一一讲给我听。
我问她,李可是谁?
这是我第二次问她李可是谁了。
似乎她知道我的认真,她询问我是否真的想知道李可的事情。
我说,是的,我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和我讲了她和李可的故事。
当我听到南界和王城比斗时,李可情愿为她放弃生命的时候。
即便我知道她为了我只是将这一段粗略地讲了出来,可我心脏的位置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的疼痛。
澄没有说谎,李可真的甘愿如此……
我问她,李可就这么死了吗?
她摇了摇头,继续讲了下去。
可我的思绪却全然不在她的故事中,我没有李可那种替人承受死亡的能力,我也没有替她死亡的勇气。
我知道那时的我只是一时的热血,事后每当我想起那件事,如果她肉身不那么强悍,如果那伙人没有被灭掉来复仇的话,我都惊得一身冷汗。
我和李可比不了,他比我更适合她。
等到她讲完之后戳了戳我,我才回过神来。
她眼中含泪地问我,“我本不想讲的......”
我问她,“李可怎么会......死呢?”
她趴在我肩上哭着说:“我不知道,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我安慰她道:“都过去了......”
这一天过后,她似乎想开了很多,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
我们也算是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直到在我向她透露我要走的那一天,当我休息过后,她坐在床边认真地看着我,说要和我商量一下。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想要听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她极其认真地和我说道:“我没有来世了,你现在也算事业有成了,如果你愿意,我同意你就这么离开。”
我问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我曾经和一位前辈做了一场交易,待我命归轮回之后,我的尸首同我的灵魂都将被他收取。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不再好看,所以,如果你什么时候对我腻了,就离开吧。”
我十分震惊地说道:“我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人?你说的那个前辈是谁?他在哪?我去求他取消交易。”
她摇了摇头,否决了我的想法,“找不到他的,他不在我们这里,或许只有等我死后他才会出现。”
她又说道:“我之前说的话,你可以考虑一下。外面的美女多的是,谁也不想和一个老太婆共度一生吧。”
她低着头,似乎在自嘲自己的命运。
我当时特别生气:“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在你眼里难道就如此的不堪?”
她却是眼中带泪的微笑着对我说,“我错了,我不该把你想成那样。你这次去王城,能不能帮我去见一个朋友。”
我问她,谁?
她从怀中取出一根黑色的枯枝,我竟然认不出这是什么植物。
她又取出家中仅剩的灵物一股脑全塞给了我。
“它被关在西边的监狱里。如果可以的话,给它带点吃的。”
我把灵物还给了她,我知道这些都是自己她出城采摘的。
我一想到她又要外出采摘灵物,我就很是心疼。
可她仍要我把这些灵物带上,说这些灵物是她的心意,她挺对不它的。
我最终还是收下了,只不过我偷偷的将我的纳戒留在了床上。
西边的监狱我因为她去过几次,我问她,那个朋友长什么样?我要怎么认出它?
她对我说,只要拿着那根黑色的枯枝就能找到它。
我点了点头,向她保证了我的决心。尝试将她逗乐之后我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