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狂徒,胆敢对本官出言不逊!今天便让你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打死也不能说!”
许安拔出尚方宝剑,大喝道:“巡检司的人何在!此乃皇帝亲赐的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本同知命令你们几个,立即将此狂徒绑起来!”
巡检司的人正在一旁看热闹,吃瓜吃得正欢,谁知道风云突变,这瓜就砸到他们头上来了。
“呃~这……”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乱了分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哼!我倒要看看他们巡检司有没有这个狗胆!敢动我们镇北将军的人!”
那首领终于从椅子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冲着许安叫嚣着。
许安冷笑几声:“本官的话,你们难道没有听见吗?我现在数到三,你们还是不听令行事的话,这把尚方宝剑,就用你们几人的项上人头,来祭剑吧!”
“一”
“二”
“……”
许安不给几人思考的时间,迅速地报数。
“这也太快了吧?我们听令还不行吗?”
几人快步冲到醉汉面前,说了一声对不住之后,就把他反手扭绑了起来。
这一幕来得太快,让醉汉的几个手下措手不及,再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老大已经被人擒拿住了。
“老大……你们几个兔崽子,真要与我们镇北将军府作对吗?”
几人不敢与他们对视,低头想着:你以为我们是愿意的吗?
这位新任同知大人,兼任着通判一职,那就是巡检司的顶头上司。
更何况他手里还拿着尚方宝剑,这玩意可不是假的,大宁还没有官员敢拿一把假剑,枉自称为尚方宝剑的。
否则,就是死路一条,还是诛九族的那一种。
我们也知道跟你们镇北将军府作对,肯定没有好下场。
但是,不听这位同知大人的话,现在就要掉脑袋!
我们可不傻,权衡利弊还是懂得的。
“你们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来救老子?”
醉汉冲着手下狂吼道,今天这是栽了一个大跟头,在城门口自己的地盘上,丢了这么大的人,要是不扳回来的话,以后也就不要在这里混了。
许安手中尚方宝剑挥舞几下,“谁敢乱动一下,本官手中的尚方宝剑可没有长眼睛!”
几个人正要动作,听了这话顿时就被吓住了。
这个年轻得可怕的正五品同知,看上去还真不是好惹的,万一他来真的,小命恐怕不保。
玩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玩命!
银子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老……老大,你且忍让片刻,我们这就回将军府,禀告将军之后,再来救你!”
几人说完,头也不回地出城去了。
许安看得一头雾水,将军府不在永宁府城吗?
这是靠近匈奴帝国的最前沿,何宗之不在这里,时刻防备匈奴,又会在哪儿呢?
“你们几个蠢货!混账东西!没义气的玩意!将军府在怀远府,离这儿有三百多里路呢!老子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许安差一点笑出声来,同时又暗暗摇了摇头,这个何宗之还真是一个蠢货。
作为镇北将军,居然把自己的将军府放在远离边境的怀远府,老百姓们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他们必然会想到:何大将军害怕匈奴铁骑,所以,才会把家安在怀远府。
许安也明白了一件事情,怀远府的人口,之所以比永宁府多,这应该就是最根本的原因吧!
“你们几个,现在就把他押到府牢里去!本官随时会去府牢察看,如果发现他不在,本官就拿你们几个试问!哼!”
“大人,小的们不敢!小的们这就送他到府牢去!”
几人点头哈腰,不时看着尚方宝剑,唯恐那剑不小心砍到他们身上去一样。
“还不快把拒马搬开,让我们进城?”
“是是是,请大人稍等,小的们这就搬!”
进了城里,许安才能更真切地打量起这座城来。
与这些天所看到的城相差不大,建造得都很高大结实,比永州府的城墙还要高一些、厚一些。
许安并不反对把城墙建得这么高大厚实,相反,极力赞成越结实越好!
但是,这并不是意味着,从此就可以一直龟缩在城池里,不思进攻。
等匈奴骑兵一来,就躲到城里当缩头乌龟,连城外面的百姓都不管不顾。
那建造结实城墙的意义何在?
不应该是把百姓放进城中安置吗?
刚才他这个朝廷命官进城,都要被勒索五两银子。
这还是在和平时期。
如果匈奴铁骑即将兵临城下,老百姓想要进城,岂不是要被勒索十两、二十两一人?
或许更多吧!
难怪城外如此荒芜!
难怪城门口没有其他百姓进城!
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再看这城里面,来来往往的人们,脸上全无喜色,全都苦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也不知道耿彪买的院子在哪里?”
许安忽然问道。
前些天,他已经派耿彪带了几个人,先行出发,到永宁府城购置屋子,打探情况。
王铁牛指了指左侧,“大人,这是他留的印记,应该是在城北方向了!”
许安看了看左侧一处墙角,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个印记,行走江湖的人,常常会用这样的记号联络消息。
不是自己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印记是什么意思。
“铁牛,你在前面带路吧!”
许安坐进马车里,“玉瑶,你第一次离家这么远,路上奔波劳碌,受累了吧!”
赵玉瑶蹲下身来,在许安腿上轻轻捶着,“奴婢一点也不觉得累!只要能时时刻刻跟在主人身边,伺候主人!奴婢就浑身都是力气!”
许安不爽的心情,缓解了很多,初到永宁府,总会有各种看不顺眼的地方,看不顺眼的事情,以及看不顺眼的人。
想要解决这些事情,总归要一步一步去想办法,如此大的永宁府,七个下辖的县,该从何处着手去做呢?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先不去管这些糟心的事情了,如此美婢在前,又如此善解人意,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