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月顺手拿起陆芊寻放在桌上的三根银针,在她惊讶的目光之中,迅速扎进古檐的体内,封住了他的三处大穴。
“萧姐姐,你封了他这三个穴道,无异于废了他的武功。”陆芊寻疑惑地看着萧南月,不解道。
萧南月看着床上昏睡的古檐,淡然道:“我这人,不养闲人,但可以养废人!”
“萧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他可以活着,但不能对我有威胁。”萧南月将目光收回,转而看向陆芊寻,“记住了吗?”
陆芊寻诧异了一下,没想到,萧南月回眸会对自己说这话,不由愣了愣,旋即明白了过来,赶紧说道:“记住了。”
“你体内的蛊毒如何了?”
“暂时无碍。”陆芊寻笑了笑。
“若是有什么不舒服,赶紧告诉我,不用忍着。”
“是,多谢萧姐姐。”
“走吧,这里也没什么事了,明日他自己醒来即可。”
萧南月让陆芊寻与自己一起出屋后,纪青匆匆赶来,一脸喜色地说道:“顾绮薇醒了。”
三人回到陆芊寻屋中,顾绮薇正倚在床头,郑锦悠给她倒了一杯水,润润嗓。
“南月。”
顾绮薇一见萧南月,抬眸喊了一声,眼眶泛红,楚楚可怜地模样,让人看了心疼。
“身子还难受吗?”萧南月来到床边坐下后,出声关心道。
顾绮薇摇摇头,“身子没事,不难受,就是心里难受。”
“你好好休息两天,到时,我带你去一趟岳家,就不难受了。”
“南月。”顾绮薇放下手里的茶杯,忽地抓住萧南月的手,恳求道:“如果我杀了岳家全门,你能让我死个痛快吗!我不想被关进大牢,受那些酷刑。”
萧南月笑了笑,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紧握的手,“你放心,你不会死的。”
“可我真的……真的想杀了他们全家。”
“那就去杀。”萧南月淡淡笑着,继续道:“这有什么好顾虑的。”
“可是……”
“可是,我们需要一个理由。”萧南月接话道:“只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岳家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有何不能杀的。”
听着萧南月的话,屋中的人都愣住了。
大家的神情都是不可思议,连纪青也是瞪大了双眼。
萧南月看见众人的反应,不由笑道:“我说错了吗?”
“没没没。”纪青连忙摆手。
萧南月也不多解释,转眸看向顾绮薇问道:“还有一事,想问问你,岳家的贵人,除了炀绥的骆家,还有别的贵人吗?”
“这个……”顾绮薇垂眸想了想,“好像有,那岳老太似乎也与某个世家有交集,但我不知是哪家,而且,她想要夺走岳石林的资产。
因为,岳石林有次酒醉后,说不会给岳老太养老送终,等他掌控了岳家全部的资产,就把岳老太赶出去。”
“为何?”萧南月好奇道。
顾绮薇冷笑了一声,“因为,那个岳石林不是岳老太的亲生儿子,是当初岳老爷的私生子,抱在岳老太的名下养着。
那岳老太以为岳石林会感激她,没想到,是个白眼狼。
我猜测是因为这个,岳老太才会去找别的世家依附。”
“那你知道岳老太有想将你,献给她口中的贵人吗?”
“什么!”顾绮薇一惊,连忙摇头,“我从未知道。”
“这是我与纪青探来的消息。”冉霜月此时开口道,“我俩也是无意间听见的,她与她身旁的嬷嬷小声议论时,说出口的,她还说什么那位贵人最喜欢你这样嫁作人妇的女子了。”
“岂有此理。”顾绮薇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岳家收拾那岳老太了。
萧南月连忙摁住她,道:“别激动,别激动。”
“南月,他们岳家欺人太甚了。”顾绮薇骂道:“喜欢嫁作人妇的,那她怎么不去啊!”
“顾姑娘,你怎知她不想呢!她要是年轻几十岁,兴许自己就去了。”郑婉惠忽然出声,语气不无对岳老太的嘲讽。
不过,她这一开口,惹得顾绮薇乐了一声,也就没那么气了。
萧南月此时也笑了笑,随即说道:“咱们郑大婶的嘴就是不一般啊!”
“将军,你可别调侃我了。”郑婉惠站在一侧笑道。
屋中气氛一下缓和了,萧南月安抚顾绮薇好好休息,过两天就带她回岳家去解决这些问题。
顾绮薇也很是听话,点了点头。
随后,萧南月回到自己的屋中,准备休息了。
这时,已是丑时了。
她整个人已经困得不行,什么都没弄,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已是午时左右了。
萧南月换下昨日的装束,重新换了一套清爽的绿色衣衫后,便出了门。
却遇见,前来找她的古檐。
“你伤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萧南月看着面前的古檐,出声说道。
古檐嘴角微微勾扬,“这点伤不算什么,将军不也没刺中要害吗!”
“你生气了?”萧南月故作委屈地看着古檐。
古檐不由笑了一声,“别拿对付骆昱谨那套来对我。”
“我没有,你怎么能跟他比啊!”萧南月示意古檐与她坐到一旁的石凳上后,继续道:“那个……我还封了你的大穴,纯属是因为担心……”
“没事,不用跟我解释,你这么做,自然有你的道理。”古檐打断了萧南月的话,自嘲地笑了一声后,又开口道:“你真要养我?”
“不光养你,你养的那些人,我也养!”萧南月朝古檐挑了下眉梢。
古檐不由微怔,“真的?”
“真的。”
古檐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时,萧南月又故作神秘地问道:“你与楚墨辞到底怎么了,他为何要杀你?”
“我以为你会自己去调查,没想到,你是直接来问我。”古檐看着面前的萧南月,说完后,不禁轻叹一声。
萧南月伸了个懒腰,慵懒道:“调查多费事,直接问你,不就得了。”
“那我若是不说呢!”
萧南月装作伤心的样子,“我以为我俩的交情,你会与我说的,没想到,我俩的交情还是太浅了啊!”
古檐轻笑一声,“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总觉得你像个小丫头,不似那征战沙场的将军。”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我大杀四方的样子,只把这寻常的打闹当作我的生平了。”
萧南月定睛看着古檐,继续道:“其实,你不说,我也基本能猜到你与楚墨辞之间发生了什么,以他多疑猜忌的性子,对你起了杀意。
无非就是觉得你对他不忠了,但这不忠,所涉及的面就太大了,我不太好说。
但我猜想,应该有我一份,对吧!”
“嗯。”古檐点了点头,“大致猜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