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那些失职的侍卫带进来。”
苗嘉卉语气里不带任何情绪,但那双清亮锐利的眼睛,却带给人强大的心理压力。
侍卫们跪倒在地,面色苍白,苗嘉卉逐一审视,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他们心中的每一个秘密。
苗嘉卉冷声质问:“为何会让大阿哥永璜置于险境,一个个武功高强,却连个嬷嬷都追不上,是故意还是愚蠢?”
领头的侍卫单膝跪地,面色从容:“启禀陛下,是景妃说大阿哥遭遇了不好的事,必须找永寿宫的皇后娘娘才能解决。微臣觉得事有蹊跷,先让人去禀报了宋大人。”
接着侍卫们一个个开始供述事情的经过,有人提到富察氏因弘暦曾将刚出生的永璜送往圆明园,苗嘉卉又命人保护景仁宫,而心生恐惧,遂指使嬷嬷趁夜雨蒙蒙之际,将永璜送往永寿宫求见皇后,以期得到皇后的庇护。
苗嘉卉闻言,眉头紧锁,她为了永璜的安全,不惜重兵包围景仁宫,未曾想却因此被富察氏误会,更被别有用心之人所利用。
“富察氏,她怎会如此短视?”苗嘉卉心中暗忖,随即决定将永璜送到朝颜那里,她亲自去景仁宫问询富察氏,以探明其真实意图。
景妃富察氏见到苗嘉卉一群人时,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不甘。
苗嘉卉望着雨中的富察氏,心中五味杂陈。这位曾经的宠妃,如今却因自己的谨小慎微和胡思幻想,差点将自己和儿子推向了险境。
她一步步走近:“富察氏,你可知罪?”
富察氏知道自己怎么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只低着头不说话,任雨水冲刷自己的身体。
苗嘉卉审视着她,心中既有失望也有怜悯。权力斗争总有牺牲品,而富察氏,差点成为其中之一。
“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以致于被人利用,差点将自己和永璜置于险境。”苗嘉卉缓缓说道,“念在你是初犯,且未造成严重后果,朕便宽恕你这一次。但你要记住,紫禁城中无小事,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
富察氏惊讶抬头,满眼感激涕零,连连叩首谢恩。
而得知消息的弘暦,风尘仆仆地从宫外赶回,脸上写满了焦急与决绝,他没去永寿宫看永璜,也没去景仁宫看景妃,而是直奔乾清宫,请求觐见。
“儿臣弘暦,有要事求见皇额娘。”弘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坚定决绝。
披散着头发的苗嘉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披上外袍,示意妙言让他进来。
弘暦步入乾清宫偏殿,跪倒在地,先询问永璜遭遇的危机以及富察氏的误会是否属实。
得到确定答复后,弘暦冷声道:“皇额娘,此事虽已暂时平息,但背后隐藏的危机却不容忽视。”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儿臣请求皇额娘,为了永璜的安全,为了朝堂的稳定,提前清洗朝中那些可疑的王公贵族,顺手株连那些尸位素餐、心怀不轨之徒。”
苗嘉卉目光深邃,望向弘暦:“弘暦,你可知此举意味着什么?一旦开始,便是白骨如山,血流成河,其中必有冤死鬼。”
“儿臣知道!”弘暦抬起头,目光狠厉坚定,“但儿臣更知道,为了永璜,为了我自己,为了皇额娘,最后为了天下,必须下这一步棋,儿臣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儿臣是以儿子的身份,向永璜的祖母,向天下之主请求!”
苗嘉卉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我应了。但你要记住,此事必须谨慎行事,不可滥杀无辜,更不可让朝局再陷入动荡不安之中。”
弘暦领命而出,回宫的路上,他在心中已经想了十几个计划。
此时他手握尖刀,磨刀霍霍。
弘暦迅速找到允禄以及监察院院长马聿辰制定更完整的计划,一场真正针对满清王公贵族的清洗风暴悄然拉开序幕。
他们首先从宗室入手,以查证不法行为为由,对一批可疑的王公贵族进行了秘密抓捕。随后,通过罗织罪名、搜集证据等手段,将这些人一一定罪。同时顺藤摸瓜,牵连出朝中一些不安分的官员和势力。
一时间,紫禁城内外人心惶惶,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有人称赞弘暦等人的果断与决心,认为他们是在为皇室除害;也有人担忧这场清洗会引发更大的动荡和混乱。
然而,苗嘉卉却始终保持沉默,她深知这场风暴的必要性,也相信弘暦等人的能力。她相信,只有经过这样的洗礼,她的统治才能更加稳固,朝局才能更加清明。
在这场权谋的较量中,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苗嘉卉和弘暦这对母子,以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智,推动着这场清洗风暴的前行和扩大,而弘暦不做皇帝后,似乎更加肆无忌惮地发挥着他的政治天赋。
“也许他知道背后有人,所以才这么放肆。”允禄把新的任命名单交给苗嘉卉后,感叹道,“想到他是你和胤禛的儿子,有点让人不寒而栗。如果不是他即位时太年轻,你又掌握了先进火器,你们会斗成什么样子,真的不敢想象。姐,你以前是官二代,还是官三代?”
苗嘉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秀眉紧蹙:“我还发愁怎么安排他呢?咱们这里继续发展,表面会处于和谐状态,不适合他成长。”
允禄瞪大眼睛:“我里个乖乖,你还想让他怎么成长?”
苗嘉卉认真提议道:“让他去朝鲜当个藩王怎么样?”
允禄好奇道:“为什么不东渡日本,或者去占领法兰西?”
苗嘉卉在名单上用印,递还给他:“儿行千里母担忧,咱们的船还是不太行,等进化完全,倒是可以送一些人去海上拉练。”
允禄深以为然,然后提起一件重要的事:“国号和年号的事,女皇陛下考虑得怎么了?”
苗嘉卉娥眉轻挑,声音沉稳有力:“华夏帝国,年号文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