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暦以为会换来苗嘉卉的安慰,然后下旨斥责乌拉那拉青樱。
没想到苗嘉卉竟击掌而叹:“好,好啊!干得漂亮!”
弘暦目瞪口呆:“皇额娘,你在说什么?”
苗嘉卉笑容灿烂地解释道:“我说青樱这件事办的好,办的漂亮。以后她就是妇女联合会会长了。我相信她能做好这份工作。”
见弘暦有点恼羞成怒,苗嘉卉轻咳两声道:“你如今变心不喜欢人家了,还不肯放手,是不是心肠太坏了?”
弘暦气道:“我不是生和离的气,我是气她闹得天下皆知。”
苗嘉卉却不以为意:“你当初怎么娶人家做侧福晋的,闹的动静小吗?还害我差点误会她,如果我没有找她当面对质,她会背着我的评价被人议论一生。弘暦,正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是你应得的。”
如果牺牲弘暦大男人的面子,能让更多女性学会反抗,那么其他的都没怎么重要了。
弘暦想起旧事,面有愧色:“以前是我不对,我也没想到我们竟然性格完全不和。如果皇额娘早制定不准盲婚哑嫁,就好了。”
苗嘉卉懒得提他当时就是看青樱长得不错,才想纳了人家。如果她早制定婚姻法,他敢娶这么多老婆,脸给他扇肿。
即使是现在,苗嘉卉也没有一次性废除现有的夫妻制度,等女性觉醒者多了,愿意做小妾的也会越来越少,她们会自己提出要求,维护自己的权益,这才是苗嘉卉想要的、真正的思想进步。
弘暦苦着脸说:“以后能不能别让国子监学子每日都去街头巷尾给百姓读报了?自从二哥进了文宣部,天天在邸报上和人辩题,住在报馆里了。”
苗嘉卉自然知道弘晅都干了什么,她觉得弘晅现在的状态挺好了,文雅地辩论,没有心思真爱无敌,辩得多了,自然能长点见识,别一天到晚在后院打转,挑得后院不宁。
她开口赶人:“好了,赶紧和你十六叔去怡亲王府里,把他请出来做总理大臣,张廷玉就可以致仕了。
弘暦脸色立刻多云转晴:“太好了,早看张老……咳咳张大人年老体衰,又过于古板,是该好好回家歇着了。”
苗嘉卉不想再理他,冲他摆摆手,意思是赶紧走,别在这碍眼。
在允禄表演完三顾茅庐又演起了负荆请罪时,怡亲王允祥虽然没答应做总理大臣,但终于松口帮朝廷修国道了。
允禄带着允祥乐呵呵地去见苗嘉卉,他心道,只要入了女皇的瓮,谁都跑不了,更何况十三哥也是个有事业心的男人。
谁知他刚进殿,苗嘉卉就像只金色蝴蝶朝他飞了过来。
苗嘉卉眼睛亮得吓人,声音微颤:“印录,盛京那边把蒸汽机研究出来了!”
允禄呆愣当场,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苗嘉卉激动地拍了两下他的手臂:“我说蒸汽机研究出来了!”
“啊!”允禄大叫一声,然后在殿内来回踱步:“蒸汽机,蒸汽机,蒸汽机研究出来了,接下来该干什么……”
然后,他激动地直接爆了粗口:“卧槽,修尼玛什么国道,直接修铁路。”
甚至语无伦次地说:“苗嘉卉,还有船,必须都装上,华夏海军舰队搞起来,去他妈的八国联军,老子要带舰队揍八个!”
允祥惊骇地看着这两人,以为他们疯了。
“咳咳咳,印录!”苗嘉卉重咳几声,给情绪还没平静下来的允禄使眼色,示意他看看他那快要碎掉的十三哥。
允禄回神,摸了摸胸口,尴尬地对允祥说:“十三哥,如果我说刚才是在唱戏,你相信吗?”
苗嘉卉摇了摇头,唱啥戏能直呼女皇陛下的闺名啊。
她直言不讳道:“怡亲王,我和庄亲王刚才激动兴奋,是因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机械在华夏诞生了。蒸汽机可以代替很多动力,创造出更多东西,改变这个世界。”
“其实怡亲王心里应该十分清楚,禁止民间研究一些先进的机械,把东西握在自己手里,不肯展露,宁愿它们变成破烂玩意儿,是大清的私心在作祟,无论是清圣祖还是清世宗心里想得还是爱新觉罗要坐稳江山,而不是造福天下。”
“这也是允禄与我性情相投的原因,他虽然没选择爱新觉罗,但他选的是华夏文明。”
说完这些,她走回御桌前坐下,弯腰从抱出一尺厚的计划书,朝允祥招了招手,“也许十三弟你有很多困惑,还请先看看我的计划,再来辩江山谁来坐的事。”
允祥只看了第一本五年计划,内心已经震惊地无以复加。
苗嘉卉之前召集了最顶尖的工匠、学者与官员,齐聚紫禁城,共同商讨百年基建蓝图。她亲自听取各方意见,从水利灌溉到道路交通,从城市扩建到农田改良,每一项计划都经过深思熟虑与反复论证。
在众多基建项目中,苗嘉卉尤为重视水利建设和农事发展,第一个五年计划主要是关于这两项。
早在刚登基时,她已经筹备农业部专管农事,组织专业的水利官员和技术人员对全国的水文地质条件进行详细的调研,了解水源分布、河流流向、地形地貌等情况。
然后,在全国范围内修建和修缮水渠、水库与堤防,以解决农田灌溉问题,减少水患灾害。
又在北方干旱之地,开凿新的运河,引水灌溉良田,推广灌溉技术,使得昔日荒芜之地逐渐变成沃野千里。
同时,她还命人对主要河流进行疏浚和治理,确保河道畅通无阻,加固长江、黄河等大江大河的堤防,保护沿岸百姓免受洪水侵袭。
仅仅用一年的时间就确立了完善的水利管理制度,明确了各级官员和水利设施的职责范围。
……
而农事的发展更是突飞猛进,但这一切顺利推行,都是因为苗嘉卉有兵又有枪,不像以前,皇子查贪都可能殒命。
允祥合上第一本五年计划,仔细回想苗嘉卉写的进度单,有些迷茫无措:“错了吗?为什么那些人突然那么听话?”
苗嘉卉目光深邃,掷地有声:“因为枪杆子里出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