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把这件事嚷嚷出来，很快整个院子的邻居都知道了，贾东旭为了调动工作白花了一百块钱，事没办成，还只要回来五十块。

    看热闹的人远远瞧着撒泼的贾张氏，悄悄议论起来。

    “嘿，真行，这五十块钱丢的真憋屈。”

    “那可不，我听说过那个毛子，其实就是街面上的一个混子，仗着体格大，会两手摔跤，经常收钱帮别人处理麻烦事。”

    “倒是可惜了一大爷，平白招惹上这一家子，费力不讨好。”

    何雨柱闻言一拍手，说道：“可不就是这样。”

    “你们看贾家这些人，我突然想起来一个故事，是什么锅先生还有狼。”

    他将目光投向高明启，脑子里想到一个典故，却说不出来。

    “你说的是东郭先生和狼吧。”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贾东旭一家就是那狼，谁帮他他就咬谁一口。”

    这年代的很多人都没读过书，基本上可以说和文盲长不多，很多人并没有听过这个故事，高明启就用简单直白的语言给他们讲了这则寓言故事。

    话说以前有位东郭先生，有一天他骑着驴去往中山国。突然有一只狼窜到他的面前，向他求助，原来这只狼正在被猎人追赶。东郭先生于心不忍，就把狼藏在了自己的口袋里面，猎人来了以后，他没有把狼的事情告诉猎人。等猎人走后，狼从口袋里面钻了出来，它第一反应就是转过头咬了东郭先生。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在帮助别人的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尤其是对于那些坏人，要保持警惕，不要让坏人反咬我们。”

    有了贾家作为例子，左右的邻居很快就明白了故事里面要讲的意思。

    就这样，贾东旭和他妈有了一个新的称呼，叫做中山狼。

    贾张氏可不知道别人怎么议论她，转而气势更盛，要求易中海把剩下的钱补上。

    有时候高明启还挺佩服贾张氏，她能站在院子里不停地念叨一两个钟头。

    易中海夫妇俩都被说的哑口无言，最后懒得与她一般见识，躲到屋子里面关上门不理会。

    周围的邻居回家做了饭，端着碗坐在门口瞧热闹，看贾张氏一个人在院里表演。

    何雨柱给妹妹做好饭，就准备出门，他来到高明启家。

    “兄弟我出门了，你帮我照看着点雨水。”

    “哎，放心吧。”

    何雨柱这是准备去前门小酒馆，自从那天见过徐慧真以后，他就天天往小酒馆跑。

    高明启后来才知道，这家伙并不是单纯为了徐慧真。

    因为是女老板经营的酒馆，天然就会让女性顾客感觉到安心，比如说丝绸店老板陈雪茹。

    她就是个爱喝酒的人，去别的酒馆又不放心，徐慧真这儿就刚好。

    不只是陈雪茹，在这座小酒馆里经常能碰到来喝酒的女顾客。

    何雨柱心想着，就算是攀不上徐慧真，找个别的对眼的女人也行。

    至于说他心目中的白月光秦淮茹，毕竟现在是别人的媳妇儿，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贾家母子俩和易中海搞砸了关系，最后还得秦淮茹出面，上门去维系关系，这都是后话。

    时间很快，又到了关饷这天。

    高明启提前一天从牛莉手里拿到了钱，因为十号这天他另有事情要做，没法到店里来。

    前门这片的工商业主全都收到街道办的通知，要召开公私合营动员大会。

    因为是市里布置下来的任务，所有商户都不得不派人参会，高明启也被师父安排去听会。

    高明启一大早就蹬着自行车来到了开会的地点，街道办和居委会的干部已经把大会现场布置妥当。

    主席台上悬挂了一张条幅，上面写着标语，坚决拥护公私合营动员大会。

    条幅下面就是街道办领导的座位，三张桌子一字排开，后面放好了条凳。街道办和居委会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到位，对于这些领导干部高明启大多也都见过，这里面有几个人经常到小酒馆喝酒，以前见过几面。

    在他们对面，则是各商户代表听会的席位，宽敞的空地上，密密麻麻摆满了座位。

    早就有人提前来了，坐在座位上等着会议开始。

    高明启刚坐下没多久，徐慧真也来了，她注意到高明启便直接坐在他的旁边。

    “慧真姐。”

    高明启看了一眼徐慧真，她沉吟了片刻，然后对高明启说道：“小高，昨天的事你别说出去，我不想让人知道贺永强还在。”

    “姐你不用担心，这事我烂在肚子里，不会说出去。”

    高明启没去询问她原由，更不会随便出去传八卦。

    至于他们所说的是事情，是昨天上班时偶遇时碰到的。

    当时高明启蹬着车子把林援朝送往牛爷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徐慧真从街道办事处出来。

    站在她旁边的竟然是贺永强。

    高明启记得徐慧真一直对外宣扬的是，贺永强出车祸死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

    跟贺永强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女人，高明启也见过这个女人，不就是当初他在胡同里见到贺永强偷情的那个女人。

    看到他们三人站在街道办事处门口，再联想徐慧真平日的说法，高明启大致猜测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今天一见面，徐慧真就和他嘱咐了一句。

    随着其他商户到来，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及昨天的事情，这次动员大会也终于开始了。

    居委会的主任在话筒前呼了两口气试了试音，接着就开始按照章程宣读大会的内容。

    “同志们，工商界的各位朋友们。”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我国社会主义改造的高潮，马上就要到来了。”

    “一九五四年的九月，政府就通过了公私合营总则，对资本主义工商业实行赎买政策，逐步完成社会主义改造。”

    “在公私合营的企业中，社会主义成分居于领导地位。当然了，私人股份的合法权益，同时也要受到保护。在已经实行公私合营的企业中，公私双方应该对现有财产进行具体评估。”

    底下的人全都在交头接耳互相议论，他们都是辖区内工商业的私营业主，对于这次公私合营有着本能的反感。

    陈雪茹就坐在高明启前面，她正和旁人聊着这件事。

    “您对这件事怎么看啊？”

    “哼，骑驴看唱本呗，反正我不会积极。”

    “对，要是他强逼我合营，我就想干了。”

    这些人说的煞有介事，在他们的认知里，公私合营就是将产业从他们手里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