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别走。”张郁澜摆摆手示意王胖子坐下,当着他的面给一个人打去了电话。
电话仅仅响了两声就被人给接起。
刚一接通,电话对面的贰京立马焦急地确认道,“是郁澜小姐吗?”
这几个月的时间,她失踪的消息虽然被沈晓时瞒的死死的,但莫名下落不明不是小事。
沈晓时为了增加找到她的可能性,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吴二白,也是借吴二白的势力帮忙找找她。
“啊,是我。”
察觉到贰京语气里的焦急,张郁澜猜测沈晓时估计也快急疯了,“我找二爷有点事,麻烦你把电话给他。顺便去苍斋通知晓时一声。”
“好的,郁澜小姐。”
在听到张郁澜要找吴二白的时候,王胖子心里就莫名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张郁澜亲切地称呼电话对面的吴二白为,‘老吴’。
吴家二爷什么时候被外人这么亲密的叫过。
要知道以前张郁澜称呼他,都是老老实实地叫叔。要不就是和其他人一样叫二爷的。
吴二白在确认电话那头的声音是张郁澜没错后,立马就反应过来。
八成是无邪在外面又闹出什么事情了。
“老吴啊,你相信我吗?”
听到张郁澜这么问,吴二白心里就已经可以肯定了。
那小子。
长长出了一口气后,吴二白觉得也没什么事情是他接受不了的。
“无邪在你旁边吗?让他和我说,我倒是要听听他这些时日在外面又干了什么事情。”
虽然吴二白语气严厉,一副‘要狠狠教训无邪’的意思,但张郁澜也清楚这八成是演给她看的。
毕竟自己小辈在外面给人添了麻烦,不给擦屁股的人一个交代,日后出去了谁还搭理。
哪怕几个月没接触生意场上的事情,但她还是一听就反应了过来,象征性地帮无邪说道,“小三爷年轻气盛,吃点亏没什么的,这不是还有咱们兜着吗?”
“我这个侄子啊,就是个不成器的。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别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去。”
这话听听也就得了,谁信谁傻子。
张郁澜在心里笑了笑没接话,转手将电话递给了王胖子,冲他扬了扬下巴。
有些话她来说不合适,让闹事的人自己交代才不至于惹得一身腥。
在张郁澜的眼神示意下,王胖子双手接过电话,带着些讨好地叫了一声,“喂,二叔。”
“最近身体还好吗?过得怎么样啊?”
懒得和王胖子客套的吴二白,言简意赅道,“说事。”
“其实今这事吧,也不全是天真的问题。”
王胖子说话的语速比平日里要慢上几分,边说的同时边在心里盘算,怎么样说才能让吴二白更容易接受。
“就是天真他要和霍老太太谈事,把我叫去给他撑场子了。”
“您是没看到那霍老太太仗着年纪大,给天真一顿挤兑,就是不聊正事。”
“天真的脾气你这个做叔叔的是最清楚的,就一个字,轴。”
张郁澜见王胖子说话实在是磨叽,将新月饭店开具的小票递给了张时。
会意的张时接过小票后,来到店里的传真机前。
与此同时,吴二白办公室的传真机也开始工作,小票上附带的文字和信息一下子出现在吴二白的面前。
看到小票上‘餐具损毁费’换‘名誉损失费’的一瞬间,吴二白已经在心里将事情给猜了个七七八八。
两亿六,这小子倒是真能烧钱。
不过现下也不是教训无邪的时候,张郁澜既然能给他打这个电话,就说明她已经把事情给料理干净了。
八成还贴了新月饭店的人情进去。
想到这吴二白在心里思索了一阵,用什么赔偿,或者说感谢张郁澜比较好。
正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耳边王胖子还在磕磕绊绊地诉说着事情的经过。
吴二白揉了揉眉心,“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这就知道了?
王胖子心里奇怪但也不方便多问,将电话还给了张郁澜。
意识到吴二白要和她聊赔偿的事情,张郁澜转身就进了内室,将其他人都留在了原地。
吴二白拐着弯问道,“最近有生意上还好吗?有没有什么难处?”
这已经是吴二白第三次因为无邪的事情,让她提要求了,但她现在的情况早已和一年前不可同日而语。
要换做是一年前的她还未必能把人全须全尾地从新月饭店给带出来。
这么大一个人情债,现在用了多可惜啊。
和吴二白客套了一阵,她就挂了电话。期间她也没提钱的事情,但是吴二白也不过一会儿,她的就收到了银行入账的信息。
想到小票上鬼玺的价格,张郁澜又打了一部分回去,算是她把鬼玺给买了下来。
鬼玺可是一件重要道具,来历还是光明些的好,省得到了后期还得和人掰扯些有的没的。
做完这一切张郁澜回到了大厅。
外界的事件暂时处理完了,现在的她可以将全部的心思放在一个人的身上。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张郁澜,张启灵的直觉告诉他眼前人是可以信任的人。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他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许多种情绪,那里面有心疼、迷茫、悲伤以及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无助。
是他见到的所有得知他失忆的人中,情绪最为复杂的一个。
眼前人不管是在处理的事务,还是在和人交际的时候,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从容模样。
唯独在面对他的时候,才会有情绪流露出来。
他是对方很重要的人,张启灵心里几乎可以肯定这一点。
那么,他呢?
在自己没失忆之前,对方在他的心里是一个怎样的地位。
张启灵不禁在心底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