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母,今天我是专程带着臭小子来向你负荆请罪的……你要怎么责罚,我们悉听尊便!”
花园餐厅包间,刚落座,赵眉柳开门见山道出这顿饭的意图。
叶芸和颜悦色,笑意盈盈。
“亲家母,此话怎讲?璟晨,是犯了什么错么?还要负荆请罪这么严重……”
“妈,没什么,就是可能出现了点信息差,存在一点点小误会。”
颜璟晨边给叶芸和赵眉柳斟茶,边说道。
“这不,昨晚年度杰出人物颁奖晚会,璟晨这孩子,不懂事……但是,亲家母,你放心,晓晓是我和勇哥认定的儿媳妇,我们可以没这个臭小子,绝不能没有晓晓……”
“妈,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我和凌燕妮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也不可能有什么!”
“闭嘴!如果不是昨晚你爸让人把新闻压下来,现在你已经上头条了!”
母子俩自己争得脸红脖子粗,叶芸则静静地旁观。
“两位母亲大人,我发誓:我对晓晓绝无二心,至死不渝!所有事情只是外人无中生有,想制造些热点新闻罢了……”
颜璟晨没料到只是一个普通女伴而已,怎么也能掀起轩然大波。昨晚叶朗和程暃说话很不客气,他全当没听见,坚信“身正不怕影子斜”。现在,似乎有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了。
“呸呸呸~~~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们家晓晓才出去多久,你就已经带着小三大摇大摆地出入公共场合……我看呐,怕是我们晓晓早早的就在妨碍你自由发挥了!”
包间服务员推开门的同时,程暃的嘴如机枪扫射一般,啪啪啪对着颜璟晨就是一顿进攻。
“你怎么来了?”
叶芸起身把程暃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但正在气头上的程暃并不想解释,接着朝颜璟晨开炮:
“你昨晚的所作所为我已经不无遗漏地直播给程晓了,你也不必在这里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我知道,你和程晓之间有口头协议,既然现在你们都找到真爱了,那就离婚吧!
别耽误对方!”
“什么口头协议?”
程暃话音刚落,赵眉柳和叶芸异口同声问道。
“妈妈们,没什么,那是晓晓我们说的玩笑话。”
颜璟晨一个劲儿地朝程暃使眼色。
“什么玩笑话?谁拿离婚开玩笑?颜璟晨,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就让你爸也一起过来好好说道说道!”
赵眉柳脸色大变,抓着颜璟晨的手腕怒目圆睁。
“怎么,你不敢说?要不我替你说?”
程暃咄咄逼人,一点让步的意思都没有。
“暃暃,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那是璟晨和晓晓两口子的事,我们不要瞎掺合!
再说了,刚刚璟晨不也说他和那个……谁,什么事都没有。他们既然是同窗,如果要有什么,不早就近水楼台了……”
尽管叶芸对于“口头协议”也有很多疑问,可不想赵眉柳母子俩太过难看,只能极力压制程暃。
“妈~~~人家都欺负到你亲闺女头上了,你还在帮他说话,是不是要等程晓回来捉奸在床你才相信?!”
程暃向来都是“遇强则强”,这会儿说得正兴,骂得正起劲,怎么肯停火。
“亲家母,你放心,这事我们一定对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绝不会让晓晓受委屈!”
赵眉柳脸色阴沉。
“阿姨,我吧,也不是非要你给我们什么保证,毕竟你儿子一直在女人堆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只是,我希望颜璟晨能兑现承诺,放彼此一条生路……”
程暃说罢,便起身挽起叶芸的胳膊,将她拉离餐桌。
临出门时,又回头看向颜璟晨,朝他摆了摆手机:
“晓晓现在很幸福,她的快乐回来了!”
母子俩不明所以,四目相对。
“怎么可能呢?世界上除了双胞胎,还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人!”
叶芸办公室,程暃将手机里的多个截图照片逐一翻给叶芸看。
眼见一张张照片,叶芸不禁感叹。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也很震惊,都怀疑他是不是艾家瑞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
“不能说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叶芸将鼻梁上的老花镜抽上去,取下来,生怕看得不够清楚。
“妈,你再看看晓晓,脸上是不是又有了恋爱少女的羞涩,掩都掩饰不住的欢喜。”
程暃一会儿放大程晓的脸,一会儿又放大陆小山的双眼。
“看出没,眼神里都有拉丝……”
“嗯,我不知道你说的拉丝是什么,但看得出来,这个小伙子对晓晓有特殊的感觉……”
“妈,你也觉得,是吧?你说,这个什么大山老师会不会是艾家瑞见晓晓过得不幸福,特地派来替自己照顾她余生的?”
听完程暃地解释,叶芸默认般地点了点头。
突然画风一转,叶芸朝着程暃地大脑门上就是一啵啰。
“臭丫头,差点儿把我带偏了!
警告你:这事你少掺合,应该是别掺合。晓晓和璟晨都是有思想有主见的成年人,你我只要在适当的时候给出合理的意见就可以,不能去左右他们的想法!”
叶芸毕竟是个生意人,虽然上了点年纪,但思路还是很清晰——那个叫陆小山的乡村老师和程晓一个城里的医生终究还是天差地别,他们只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末了,大家还是要回到自己的生活中。
至于颜璟晨,当初叶朗那么刁难他都没有退缩,对程晓也是全心全意,即使现在真的和那个同窗产生什么异心,也情有可原,毕竟年轻气盛。假使有一天,他真的和程晓分道扬镳,除了有些许遗憾,作为程晓的母亲,她也能接受,也会安抚好自己的女儿面对现实。
“就是说,你不会和我们统一战线喽?也罢,还有舅舅,他一定会和我一起守护程晓的!”
程暃心浮气躁,也没有叶芸深谋远虑,只看重眼前得失,气呼呼地离开了办公室。